梅花月光下的表演,给龙三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印象。他从懂事以来,还从来没像今晚这样,梅花唱的那首《北风吹》一直回荡在他耳畔,她的舞姿会不断地岀现在眼前。一个他乡的农村妹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嗓音?她一个地道的农村姑娘,怎么还会跳舞?而且跳的还是芭蕾舞。梅花对她的外公又那么有孝心,你看她亲自把椅子端来安放在院坝里,然后又去倒了一盅开水递在她外公的手上。梅花给龙三的第一印象,她不但长得好看,还会唱歌跳舞,更让他佩服的是她对外公那么孝敬。龙三那晚在睡觉之前,他眯着眼睛回忆了当天所复习的知识。回忆完后,梅花的歌声,那甜蜜爽朗的笑声,总要出现在他的眼前,总要回荡在他的耳边。他又想到,是不是自己思想跑边了,不能因梅花的出现,影响到自己的复习。第二天,天一见亮,龙三就拿着书去后山“啃”书去了。看了一早上的书,回到家里,他知道早饭还在张家吃,可是回来晚了点,早饭都吃过了。梅花见龙三从山上回来,又是热饭又是热菜,并把热好了的饭菜端在了桌子上,龙三怪不好意思。“龙三哥,吃饭吧!饭菜我给你热好了。”
“谢谢你,梅花!”
“龙三哥,你咋这么客气?”
龙三吃完了,梅花穿起围腰又在收拾。早饭后,大家都上山出工去了,梅妈与梅花表嫂赶场去了。龙三挑起水桶去井边挑水,刚挑到院坝头,梅花开玩笑似地说:“龙三哥,挑水呀?把水挑这儿来,外公家里的水刚好用完,我正洗水缸,刚合适。”
“好吧!”
“龙三哥,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呀!”
梅花洗完水缸,也挑起水桶和龙三一起去井边挑水去了。他俩你一挑,我一挑,没多久就把梅花外公家的水缸灌得满满的。“谢谢龙三哥!”
“不用谢,梅花,你也好客气的!”
随后他俩又把龙三家的水缸挑满了,龙三在家歇了一会,又拿起书在看。“龙三哥,你在家干嘛?”
梅花把外公家收拾完了,来到龙三家门口,站在门口看见龙三正在看书。“对不起,打扰你了,你快看书,你快看。”
“没事,你进屋吧!”
梅花很懂事地说:“外公在喊我,外公喊我有事,你看你的书吧!”
梅花立即回到了外公家。晚饭过后,龙三又拉起了手风琴,大凤小凤来到龙三哥房间。大凤说:“三哥哥,你答应了梅花姐,教她拉手风琴,你咋不教呢?”
小凤也接着说:“就是嘛!三哥哥不守信用。”
龙三在小凤耳边小声说:“你去把梅花姐叫来,她来了,我就教她拉手风琴,而且你和大凤都不准离开我们。”
“好吧!一言为定,三哥哥不许骗人。”
小凤站在龙三房间门口,大声喊:“梅花姐,梅花姐,快过来,三哥哥教你拉手风琴了。”
梅花回答小凤:“我正在与表嫂一起洗碗,洗完了马上就过来,谢谢你小凤!”
梅妈吃了夜饭,正与梅花外公、舅舅、表哥在摆龙门阵,二表姐在不停地编织草帽。梅花收拾完后,来到龙三房间门口,大凤和小凤正等着她。此刻,龙三听到梅花的脚步声,立马跨出门口带有一丝羞涩地请她进屋。“梅花,快进屋坐。”
大凤和小凤分别拉着梅花的右手和左手,把她迎进了龙三的房间。龙三把煤油灯端在了那张旧柜子上,从土墙上取下了手风琴。“龙三哥,你真要教我呀?我恐怕拉不来哟!”
“没事,好学,今天晚上我就开始教你。”
大凤和小凤拿着灯草,端上凳子,来到了龙三房间,一边在学编织灯草草帽,一边陪龙三哥教梅花拉手风琴。大凤说:“有我三哥哥教你,你肯定学得会。”
小凤也说:“就是,三哥哥会慢慢教你。”
于是龙三在手风琴上演奏了一遍“夺、来、米、花、索、拉、稀、多”先让梅花试听,接着又拉第二遍,叫梅花看他怎么按键,第三遍,第四遍……那一个个音符似乎发出了一声声带有情意的旋律,在轻轻触扣着他俩的心弦,在他们情感的心田里似乎像激荡起了一朵朵小小的情感涟漪。龙三演示了无数遍,叫梅花学着走指法,开始演奏“夺、来、米、花……”梅花学着拉出了八个音符,高、中、低音,龙三逐一地讲,逐一地教……大凤小凤忙着手上的编织,也看得目不转睛。家里蚊子多,大凤去找了一个小旧瓷盆,在瓷盆里放了很多锯木面。又放了一些柴禾,点燃后把锯木面盖在上面,把瓷盆放在了门口,熏长脚蚊。这时龙三把拉手风琴的基础知识写在一个本子上,并把左手指法图也画了出来,要梅花边学边领会。梅花手指灵巧,脑子聪明,学起很快,没多久,就能很熟练地奏出“夺、来、米、花……”“梅花,回来睡觉了。”
梅妈在喊梅花。“妈,我不回来睡,今晚我在大凤小凤这儿睡。”
梅花站在龙三门口在回答她妈。从此,梅花每天晚上在大凤小凤的陪伴下,在龙三哥这儿认真地学拉手风琴。龙三不厌其烦地教,梅花认真好学,没几晚上,她就能自己拉《北风吹》了,梅花好高兴!并且还可以一边拉手风琴一边小声小声地唱了。大凤说:“梅花姐,你真行。”
小凤又接着说:“梅花姐,你学会了,要教我好!”
“好的,我一定教小凤妹妹。”
“梅花姐,还要教我。”
大凤说。“梅花哈哈地笑:“忘了,还有大凤,我都教。”
就这样,这几天来,龙三早上去后山看书,白天和家人一起上山挣工分,晚上教梅花拉手风琴。有时梅花的指法不太正确,用力不够适度,龙三就会近距离地去调整。他用自己的手法去跟梅花面对面地演示, 但他生怕触碰到梅花,就连她的衣服他也没碰到过。不过他自己心里早就在萌动着什么,他非常清楚,原来不敢直视梅花,现在能近距离地看梅花了。他觉得梅花的一身,展示出了少女的美,展示出了农村少女纯朴的美。在她的身上散发出了那一股股农村女娃子的乡土芬芳;散发出了那一股股诱人的村姑气息。他总觉得其他女娃子,哪怕是学校里的女同学,好像她们都不够具备梅花的气质与美貌。而又更为他钦佩的是一个十八岁多的农村妹子那么肯勤做家务。对她的外公是那么的有孝心,来到外公这儿,从没嫌弃过谁,从没怨这怨那。从没说过这儿是穷山恶水,从没见她生过气冒过火。这么几天以来,龙三就没在梅花身上发现有缺点,龙三在心里开始觉得,梅花好像慢慢在向他走来。但他心里也很矛盾,不可能,太不可能了。 梅花长得那么好看,我这长相人家会看得上吗?我比梅花大两岁多,我们这儿地区这么差,家里是茅草屋,又有三条“龙‘’,谁会嫁到这儿来,谁愿意来我家做媳妇。龙三想来思去,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这时梅花拉手风琴的兴致越来越浓:“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她边拉边唱,唱得很小声,手风琴也压低了音量,她怕影响大家休息。这夜深人静的《北风吹》,从茅草屋轻轻飞出,飘在夜色的上空,梅花那喜悦的心情随着这琴声,随着她轻柔的歌声飞出了她开心的心窝窝。梅花和大凤小凤到她们房间睡觉去了,她们走后,龙三又看了一会书。他要把今晚教梅花学手风琴的时间弥补回来,不能为了教梅花拉手风琴,耽误了自己的学习。他把今天复习的知识,又重新在脑海里回记了一遍,特别是该记的,龙三很注重在理解的基础上,加强记忆。把当天复习的知识回忆完过后,又写了这样一则日记:“认识梅花以来,这个村姑娘确实值得我去喜欢,她的相貌总是在我的眼前幌来幌去。对她的好感一天一天在增强,自己总认为梅花的样样儿确实好看,但心里不光是在喜欢她的长相,总感觉她还有更值得喜欢的一面。她那些细小而又平凡的举动,从她的骨子里总觉得有一般女孩子不具备的品行,特别是街上那些女孩子更不能具备的乡村气质。我如果继续与梅花交往下去,是不是会向那方面去发展,但无论如何,看书学习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受到影响,不能分散精力。他与梅花的故事该怎样向前发展,龙家请客是真意,“白米干饭”寄深情,请继续分享《腊梅苦寒鲜花开》第005章 《龙家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