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顾轻染告诉司靳言的，那么顾轻染必然有其安排，她只有服从。去了心语茶馆，点了一杯上好的龙井，便品着茶，静静的等着司靳言的出现。二十分钟后，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房间内猛然灌进一股风，拂起了她的短发。莫暖侧目看过去，便发现司靳言站在那儿。诧异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人，斜飞入鬓的眉拧了拧，泛红的眼眶闪烁着，“你……不是莫暖？”
面前坐着的显然就是一名青木亚麻灰色的短发男人，怎么可能是莫暖？顾轻染耍他？司靳言握着房间门把手的手紧紧地攥着，隐隐可听见骨节声响，愤怒情绪不言而喻。“学长？”
莫暖生怕司靳言会转身就走，她起身，喊了一声。熟悉的女声，跟记忆中的声音一模一样。司靳言蓦然一怔，瞳眸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木讷的关上了包厢门走了过去。“你……是莫暖？”
莫暖起身，挑了挑眉，“对，莫暖。四年不见，你还好吗？”
她走上前，打算给司靳言一个拥抱，但司靳言抗拒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眼底尽是疑惑和惊诧。那样子着实让莫暖有些无奈，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摇头一叹，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学长，当年海城高中，你借我一把伞，是小熊维尼的伞，后来我还给你。你不要，说那把伞就是给我买的。还说男孩子不适合用那么可爱的伞。还记得吗？”
莫暖现在就是女扮男装，她总不能把装卸下来证明自己就是莫暖吧？听着她的话，司靳言眼眸微微一亮，僵硬的面容渐渐镀上些许柔软，继续那微瞪的眼眸眨了眨，泛红的眼眶里噙着薄薄水雾。点了点头，“是，是。我记得，我还记得。”
他那清秀俊逸的面庞写满了不可思议，猛然上前，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不知道你骗我骗的好惨？”
被男人紧紧地拥入怀中，莫暖被勒的险些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肩上忽然一阵温热，后知后觉的明白，是他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到她衣衫上，才能感受到泪水的温度。司靳言浑身一个劲的颤抖着，激动的情绪表现的过于明显。偏偏就是这样的他，让莫暖内心里一阵内疚与亏欠。“对不起，学长。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
她说道。“暖暖，一年多之前在洛杉矶，救我的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
忽然的问题，让莫暖迟疑片刻，没敢接话。“我知道是你，当时我就觉得熟悉，感觉像你，可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今天顾轻染告诉我，说你还活着，我就确定，那个人一定是你。”
“嗯。”
既然如此，莫暖也就不隐瞒了。司靳言松开了她，皱眉问道：“你为什么会用枪了？身手那么好，谁教你的？”
“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莫暖推开了司靳言，望着那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挂着泪痕，哭的像是个孩子，心疼极了。两人坐下，司靳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莫暖，炙热的眼神让她好不习惯。“学长，你不需要过问太多，只需要知道我现在的名字叫秦九就好。”
莫暖把现在的名字告诉司靳言，“当年，我不是有意欺骗你。希望……你能原谅。”
坠海之后，她一直昏迷，醒来了便就在无名岛上。那儿没有任何的现在通讯设备，即便是有，也在岛内一座封闭的城堡中。那里，并不是她这种普通人可以进去的。“那你这几年去哪儿了？过得好不好？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感觉你瘦了很多，也变了很多。薄夜宸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四年时间不见面，司靳言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她。莫暖抿唇一笑，“你问的太多，我都不知道该回答你哪一个了。”
尽管面容稍作改变，但她一颦一笑还是与她很像。司靳言微微摇头，眉蹙了蹙，“那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只负责听。”
他十指相扣，置于桌前，拇指指甲不安的扣着，目光熠熠的看着她，激情情绪无法掩饰。七尺男儿，在女人面前落泪，那是何种感受？莫暖跟司靳言认识很多年，从来不曾见过他这般脆弱，煽情，可见曾经他给予了她多少的爱！莫暖受之有愧。“学长，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这几年我过得很好，只是现在回到海城还有些事情要做，所以以女扮男装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以后，你叫我小九、九九、阿九，都可以。但，千万不要暴露了我的身份。”
她再一次重申自己身份的特殊性和重要性。“好，我知道。”
司靳言点点头，知道莫暖现在心中有所保留，有些事情不能说。他也不必问。“对了。上一次你救了我，是在洛杉矶，应该也看见了。YY直播公司现在已经是国内最大的公司了。而你，依旧是公司的股东，但后来公司扩股了，股份也就稀释了不少。不过，你仍旧是公司占股份最大的。现在，你已经是身家上百亿的人了。”
司靳言见莫暖不想提及过去，不想告诉他这几年来她所在何处，以及各种情况，索性自己主动说一说近些年他的事情。接着有道：“一年多，应该是你动用了你账户内的五十万，但后来又还进来了。薄夜宸跟我都调查过情况，只可惜谁也没有查出来是谁动用了那笔钱。浅……不，阿九。”
他耸了耸肩，一笑置之，似乎有些难以习惯莫暖的新名字。“你国外的律师事务所现在做的也非常不错，通过芳柔我认识了锦甜甜，也把YY直播公司的律师事务交给了你们的事务所。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司靳言笑着说道。“学长，谢谢你。不过，直播公司我受之有愧，只是投资了钱，什么都没有做，无功不受禄。”
“什么无功不受禄？当年杨柳是你推荐过来的人，她在直播方面天赋异禀，也带出来了不少的徒弟，现在更是名气惊人。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当初若没有你跟我的强强联手，没有你推荐的杨柳，现在公司也不至于运营的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