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暖愧疚到无法直视薄夜宸。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没有蓄意打压乔氏,只是借此机会想救出锦甜甜。其余的事情是海夫人一人所为,在我预料之外。至于薄垣……我……”提及薄垣,莫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忽然,又想到了几年前,薄垣绑架了她蓄意要杀了她和两个孩子,那时候,薄夜宸对她说,他在全力追捕薄垣。可事实上,薄垣却在洛杉矶活得逍遥自在。他,骗了她。此刻,她又有什么必要内疚?这样一想,心头压力少了很多。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薄垣也是薄家人,跟他合作是无数人挤破头想要的机会。我跟着他,也能让弗莱尔集团更上一层。何乐而不为?”
一句话缓缓道出。薄夜宸那张布满阴郁落寞的面庞瞬间染上些许怒意与凌厉气息。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着,似一场无声的较量,谁也没有认输。须臾,薄夜宸薄厚适中的唇瓣浮现出一抹讥笑,“祝你得偿所愿。”
走了。哐当——一道门声响,足以说明了男人的心情。“呼。”
莫暖叹了一声,糟糕的心情愈加糟糕。这时,办公桌上的手机又响了。她气呼呼的起身,走了过去,直接接听了电话。“莫暖,你真是不要脸,居然跟薄垣合作?”
电话那边,是乔薇的辱骂声。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莫暖这会儿终于按捺不住了,嘲讽道:“我要不要脸,用你来评价?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刚刚知道,夜宸因为你而在竞标会上放水,你呢,现在投诚薄垣?你信不信我把你真实身份告诉薄垣?让你计划全毁了。”
在清水湾项目上失利,并造成极大损失的乔薇很生气,似乎决心要拉着莫暖玉石俱焚。她得不到,也不想让莫暖得到。“好啊,你现在就去告诉薄垣。如果你不怕薄垣现任妻子慕甜姿把我的身份告诉薄夜宸,你尽管说,我保证不阻拦。”
她都知道薄垣的妻子是慕甜姿了,薄家又大肆邀请所有人,乔薇不可能不知道。“你……你……你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事实上,你就是拿我没办法。不是吗?”
“你真是卑鄙、下贱,薄夜宸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祸害遗千年!”
“呵,这话怎么听着更像在说你自己?”
莫暖讽刺一笑,接着说道:“以我之见,你有时间废话不如赶紧抓牢你跟薄夜宸之间的关系。别到时候又被甩了,到那时候可别跟我哭鼻子。算一算,你在薄夜宸身边十余年的时间了。青春年少的妙龄少女到大龄剩女,不怕被甩了就嫁不出去了吗?”
“莫暖!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嘴撕烂?”
乔薇最讨厌有人在她面前说这些事情,无形中就是在撕开她的伤口撒盐,疼的让她窒息。“好呀,只要你有那个能耐,我奉陪到底。“莫暖不屑一顾,挂了电话,丢在一旁。坐在大班椅上,莫暖无聊的把玩着手机,思来想去,给顾轻染打了个电话。嘟嘟嘟,手机响了好几声,没有人接听。她挂了,放下手机,闭目养神。这时,手机又响了。她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是顾轻染的,当即接听了。“恭喜啊,能耐不错,在我预料之外。有进步。”
顾轻染千里之外的贺电。可莫暖听着,怎么就那么的讽刺呢。“你的任务我已经达成了,现在是不是该放手给我自由了?”
当初顾轻染的要求就是让她回到海城,去弗莱尔集团拿下清水湾项目。现在项目虽然没有拿下百分之百,可也有一半的项目所属权。“只完成了一半,你也有资格跟我提条件?”
“顾轻染,我告诉你,别太过分!”
莫暖心中不快,对顾轻染也没有好心情。“怎么,因为跟薄垣合作得罪了薄夜宸,心里不爽?”
顾轻染似乎就是她心中的解读机,一句话就能明白她的所思所想。被人赤.果果的洞穿心思,那种感觉糟糕极了。“你胡说什么?顾轻染,你真的以为你无所不能,可以洞穿任何人的心思?真是自大!”
“是吗?可你的情绪已经说明了一切。四年的时间历练,你到底还是个废物,朽木不可雕也!”
顾轻染不留余力的将她打击的体无完肤。莫暖暴怒,隐忍着情绪,尽量心情气和的问道:“那你到底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对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与薄垣合作,打压薄夜宸!”
与薄垣合作,打压薄夜宸?!这样的命令让莫暖非常的震惊!“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执行命令。”
“顾轻染,你大爷!”
莫暖终于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声。“你有权保持愤怒,但记得完成我给你的任务。初步任务就是将薄夜宸拉下薄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我拒绝!”
莫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中想法。如果将薄夜宸拉下了薄氏集团总裁的位置,那么继位的人便就是薄垣。若薄垣站在薄家至高的职位,凄惨的一定是薄夜宸,连带着小宝和妍妍都会很惨。她愤怒的说道:“我绝不可能会让小宝和妍妍处于任何的危险之中!”
“你要记得,就算今天执行任务的人不是你,也会另有其人。”
顾轻染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当初将你赶尽杀绝的人是薄家,你有什么理由拒绝?至于小宝和妍妍,我自然会保护她们的周全。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薄夜宸不会死,但我需要让他滚出薄家!”
“我需要理由!”
“莫暖,你需要的只是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和你为谁做事!其余的,你不必知道!”
“顾轻染,我……嘟嘟嘟……喂,顾轻染?顾轻染?!”
看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屏幕,莫暖怒火直窜脑门儿,一怒之下直接将手机摔在地上。砰砰砰——手机在地上翻滚几圈,摔得七零八碎,零件四散。她无力的叹了一声,总是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束手束脚的木偶,永远没有自由的机会和选择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