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莫酒露出这副样子，看来，她本质也是个颜狗。不过……闪闪：除了银发碧眼，其实这长相气质挺接近原本的小姜的。哦，性格还是有出入的。嗯？性格？莫酒看着这漂亮的姜暝，这性格肯定好哇！姜暝看着盯着自己都看直了的莫酒，只当她是第一次活见“神明”，吓着了，便语气缓和了些，收起些倨傲和不满。面若平波地又问了一句，“你有何事找我？”
嗓音也好听，清越不含一丝杂质，不是低音炮，如清泉过石，太悦耳了。莫酒捏了捏耳朵，小脸一黄……咳，是一红，便想歪了场合。“我供奉你，而你要保护我。”
这一世，莫酒武力值上是弱鸡设定，这身体瘦弱，力气又小，最要紧的是运气奇差，她也是会审时度势的，这体质……适合当“诸葛”，不适合作战，那姜暝难得不用她保护了，这小吉祥物不用白不用啊。所以她说“你要保护我”这话时，一点羞耻感都没有的，理直气壮得很。愣是叫姜暝这个活了几百年的神明给整不会了。一般来说，人类都是会求他帮忙、如愿的，哪有她这么霸道的，上来就说要他保护她——等等，她该不会是想将他这世人的神明，占为己有吧？姜暝秀丽的眉眼微微一拢，身体轻盈地漂浮在半空中，低声问莫酒道，“小孩，你意思是让我当你一个人的神明？”
还不算交流有代沟嘛。莫酒眉眼一弯，看起来一派乖顺柔弱的长相，表情却气人，“当然，我也只供奉你一个神明。”
姜暝嘴角轻抽：怎么，我还要感谢你独宠了？这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她却以为他是三岁小孩，以为这桩“交易”还很公平似的。“小孩，快回家去吧，我就当没听过你这番大话，我为你照亮回家的路，去吧。”
姜暝说着就要抬起手指隔空点她的眉心，消除她见过他的这段记忆。尽管有些耗费他本就残存不多的神力，但也好过留着麻烦，后患无穷。莫酒一眼看出他这施的哪门子法，立即往下一蹲，道，“我不走，我是被他们丢过来活祭你的祭品，我要是下山，就会被他们弄死，那你就是害了一条性命，我做鬼都会缠着你！”
闪闪：……怎么不能打了后，无师自通学会耍赖撒泼这套了呢？姜暝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他觉得或许是他正面打交道的人类少之又少了，要不然怎么会没见识到，被一个小孩唬住了呢？神明年纪大，但心眼却没底下十八岁的少女多。他听莫酒说要是将她送下山就是害了她性命，不禁疑惑地飘到了她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漂亮的碧色眼睛里满是认真，问道，“当真？祭拜神明怎么能用活人？你别是诓我，虽说我不会为难人类，但你要是骗我，我还是会惩罚你。”
骗他？莫酒无辜地眨了下不安分的黑眸，内心冷哼了声：你看起来就怪好骗的，不骗也太可惜了。但她只淡定地回着姜暝的话，“人类怎么会欺骗神明，不信你下山去问他们。”
闪闪：我好懂你的，人类会不会欺骗神明我不知道，但你会欺骗姜暝。莫酒：看透不说透。闪闪：还能是朋友？莫酒：莫来沾我的边。这小孩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居然让他下山去问……先不说他能不能问人类，就是下山这事，他都难办到。不过莫酒这斩钉截铁的架势，叫姜暝将信将疑，他犹豫片刻后，便轻轻往后一飘，立在他的神像上。“神明拯救世人，不需要活人做祭祀，你去告诉他们。”
要不然算什么神明？不和魔鬼一样残忍可怕了。莫酒没想到他看着圣洁清冷、聪颖无双的，想法和说话会这么天真单纯。她差点笑场了，但她掐了下手心，忍住了。“他们不会相信的，就如同他们一边供奉，一边却质疑你的存在一样，人类便是这般懦弱虚伪又自私的存在。”
“你也是人类。”
姜暝觉得她年纪不大，倒是懂得不少，她的话没错，但他复杂地盯着这个浑身带刺的孱弱少女，冷静地指出道。“如果可以，我宁愿做魔鬼，也不要当这村子里的人……”莫酒双手握拳，垂下眼睫，“我记得小时候，你救过我。没有你，我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孤苦无依的我，会是你忠实的信徒，还请你再救我一次。”
莫酒将她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里的苦情台词都用了个遍，总算是像那么回事了，她自己都快信了这卖的惨了。先将这神明骗到她的阵营再说。“我救过你？”
姜暝疑惑歪头，银发微微随着他的歪头动作而动，碧眼微微一睁，似是透过莫酒这厚刘海总算看清了她的眉眼。“原来是你。”
十年前他被一群小孩吵醒，睁开眼就看到瘦巴巴的小女孩被推入了神庙外的水井中，他身为神明，不可能见死不救，便奋力将她托举出来，但也因此，神力消耗，陷入沉睡。不想，十年后醒来，碰到的是十年后的她。“难怪。”
难怪他能轻易地被她唤醒，很容易就和她交流上。因为她是他救下的孩子。（小……不，是老姜了：辈分超级加倍。闪闪：什么孩子，是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