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用。“命应该是能救下,只是他中毒太深,损伤了内脏,脑神经也有一定损伤,所以……”“会变傻?”
萧太傅表情沉重。“还不确定,得看情况。”
默言实话实说。“顾娘子请。”
萧太傅看上去很疲倦,竟请默言往书房去。默言迟疑了一下,冷盛昱道:“外祖父有好茶,咱们去喝点茶吧。”
默言还是头一回看见,有人的书房里竟有这么多书,三面墙都是书架,一直到顶,只一面是窗,书架上满满当当全是书。有竹简有帛书有牛皮的,纸质的,甚至还有甲骨。默言瞪大眼睛:“您家里应该还有藏书阁吧。”
萧太傅总算脸上有了笑:“不错,老夫独爱书,每日必看一个时辰书,不看便无法安寝。“太傅大人儒雅温厚,眼神慈和,真不象是个擅权弄权之人。“不管多忙,每天抽一个时辰读书,喝茶,应该是您最快乐的时光吧。”
默言由衷道。“不错,老夫每日公务繁忙,要操心费神的事太多,但只要回到书房,沏上一杯香茗,品茶读书,所有烦恼全都会忘掉。”
“你若再抽半个时辰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那就更完美了。”
默言笑道。“有道理。”
萧太傅道。刚舒展的眉很快又聚拢:“顾娘子可知老夫为何会让诩王请你过来?”
“不是为了萧三公子吗?”
“老夫也知万事不可强求,阿放他……不能死。”
萧太傅眼眶濡湿:“阿放性子虽然浮燥,却是我萧家子孙之的佼佼者,老夫真的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默言点头:“小女一定竭尽全力救治三公子。”
小红泥炉上煮着水,一个小童熟练地夹茶洗茶分茶。“萧三一死,京城那几桩大案的罪过,就要落到萧家头上。”
萧太傅道。原来他也在担心这个。默言却不知如接这话,毕竟她也怀疑过,但在是不是萧家做的,不能仅凭章文惠一人之词。“有件事请教顾娘子。”
萧太傅道。默言吓一跳,忙道:“不敢,太傅大人有话尽管问。”
“你为何非要将章文惠绳之以法?”
默言愣住,要求严惩章文惠是她的意思,但这件事只有她与秦承颂知道,萧太傅是如何得知的?“你不用担心,老夫与秦大人政见不同,但并非有仇。”
可政敌也是敌啊。政敌之间最是血雨腥风,那可是只要是政敌,亲兄弟亲父子都能互砍的啊。“老夫听说,你收留了鲁国公的女儿,而程娘子几次三番杀你未遂,你能原谅程娘子,为何不肯原谅章文惠,是因为,只有章文惠才是你真正的敌人吗?”
默言摇头:“我与她从来不是敌人,我与秦承颂之间的感情,也不是一个章文惠能憾动得了的,所有插足夫妻的第三者都不是原罪,有罪的是那容许第三者插足的人,两人若情比金坚,外人再如何也能攻破。”
萧太傅笑道:“你不觉得太理想化了吗?到底是个女子。”
“章文惠与程明秀不同,程明秀只是纠结小儿女情感,她针对的是我,只是对我造成了伤害,更重要的是,她受到了惩罚,鲁国公将她打得奄奄一息,章文惠不同,她不是针对我一人,她下手残忍,虐杀平民百姓,制造公共危害,又用非常残忍的手段残杀孙小姐及其一家几十口人,这种人,是社会的公敌,容忍她,是会引起整个社会的不安,制造混乱,章小惠已经泯灭了人性,她就是不是个人,是个人渣。”
萧太傅深深地看了默言一眼,眸中有震憾,好半晌才道:“老夫收回刚才的评价,你不是普通女子,顾娘子有胸襟,一般男子也难企及。”
默言摇头道:“我只是个很寻常的女子,我希望我现在所处的社会能更公平公正,对平民百姓能更友善一些,一个国家强盛,不是看这个国家有多少百万富豪,有多少权贵官员,而是看百姓是否安居乐业,百姓富,国才富,百姓强,国才强。”
萧太傅若有所思,茶沏好了,小童斟了一杯给他,再一杯给诩王,最后才是给默言的。默言端起杯,闻了闻茶香,笑道:“好茶。”
又轻抿了一口:“有回甘,您这沏茶的水有讲究吧。”
萧太傅点头:“梅花初雪。”
又问:“那你又为何会救阿放?他应该也是你口中的人渣。”
默言道:“我不会相信章文惠一人之言,我相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