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妹坐在高思对面，拖着腮盯着高思看，她的眼睛闪着笑意。 “我这个主意到底行不行？有意见就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
高思嘟哝道。 “人工智能的基础建设，没问题，也很有前途。”
沈云妹挑眉答道，显然是话里有话。 “你不对劲，有前途不应该是这副表情。你有话直说。”
高思皱眉道。 “可惜呀。音乐创作领域的人工智能基础建设我已经做完了。我就是那个最好的人工智能音乐创作服务商，你是不是得跟我谈谈？”
沈云妹露出一副拿捏住高思的表情。 “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
“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把就懂你的音乐创作AI贡献出来，既然想法是你提的，当然应该你开条件。”
沈云妹一脚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高思想了想，说道：“你现在有3亿活跃用户，将近4000万会员。按照你上个季度的平均水平，你未来一年的营业额也就只有40亿左右，去掉17亿元的运营费用和将近20亿元的作品版税，你的毛利润也就在2亿到3亿之间。我估算的这个运营数据你认可吗？”
沈云妹鼓着腮帮子生气：“干嘛要按照现在的平均水平给我估算？我还能进步呢！”
“你还有可能在未来面临竞争呢。”
高思不急不缓地说道。 沈云妹不说话了，她觉得高思的计算虽然粗糙，但是确实基本正确。 高思见她不说话，就继续说道：“20亿的作品版税，其实就是作曲人工智能的训练费。有这笔钱支撑，用户才会人工帮你选出那些最好听的音乐。不过，版权费也是你最大的成本，没错吧。”
沈云妹点点头：“嗯，你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想要降低作品版税，那就创造出一大堆虚拟的作曲家和虚拟歌手，还可以创造出一大堆虚拟的二创UP主，这些虚拟人是不会朝你要版税的。”
高思看到沈云妹的眼睛亮了一下，便继续说道：“你只有虚拟作曲家，而我们即将训练出虚拟歌手、虚拟剪辑师等等很多人工智能岗位，把你的人工智能贡献出来，你就能免费得到未来所有的人工智能，你血赚不亏啊。”
“哇，可以哦，高思你太聪明了，我爱死你了。”
沈云妹兴奋地说道。 高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调笑道：“你天天把爱死我了挂在嘴边上，也没见你付诸实际行动。”
沈云妹突然正色道：“嫁给你算不算实际行动？”
高思瞬间呛水，咳得喘不上气来：“咳……咳咳……云妹，这种玩笑不要随便开。”
“高思，我可没开玩笑。身边这么多男生，我就觉得你顺眼。要不是你身边绕来绕去的女生太多，我早就正式跟你提了。”
“行了行了，这个话题结束。”
“不行！今天既然你先提起来了，咱们干脆就把话说开。你不是跟庄祖琴分手了吗？要不咱俩试试？”
沈云妹不依不饶。 高思装傻充愣岔开话题：“明天上午咱们把这件事情落实，我约上相关的人，咱们好好聊聊。”
“喂，高思，你这样很不男人知道吗？不许你岔开话题。我这种IT创业者，每天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用，从早到晚忙成死狗，如果再不谈恋爱，人会出毛病的。咱俩就相处一下试试，不合适就分手，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沈云妹是真认真了，盯着高思气鼓鼓地说道。 高思暗暗后悔。这可真是吃饱了撑的，聊骚沈云妹干什么呀。在解决自己的安全问题之前，高思决定必须跟女生们保持距离。 高思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就算是买衣服，也得觉得好看才会试试吧。”
“怎么了？你觉得我不好看？”
沈云妹反正也释放自我了，索性释放到底。 “没有，你挺好看的。”
高思不敢反驳。 “那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不敢不敢，你都做到行业大佬了怎么会配不上我。”
“那就是你还惦记着把庄祖琴追回来？”
沈云妹一把抓住高思的衣领问道。 “嗯。”
高思只能承认。 “行，这个理由我接受了。”
沈云妹坐回椅子说道：“没想到你还挺痴情的。你跟我说说她为什么要甩了你？我帮你出出主意。”
高思不是傻子，两人分手的原因，他当然是不会说的。 他再次岔开话题：“不谈这个了。就懂你音乐现在也算是进入稳定期了。对于长期运营和管理一个音乐创作平台，你到底有多大兴趣？”
“你什么意思？”
“我想说，如果你对管理和运营就懂你音乐没有执念，可以把这家公司交出去，然后咱们一起再干点儿大事儿。”
“什么大事儿？”
“这些天我关注了一下于倩倩的工作，我觉得她做运营没问题，但是对大目标的把握还是差了点儿。而且，她不懂技术，所以在她的领导下，算法很难得到持续的改进。所以，我想让你加入进来，咱们一起把蛋糕做得再大一点。”
“完成AI的深度训练，这个目标还不够你折腾的吗？你还要把蛋糕做多大？”
沈云妹问道。 “虚拟人。我想创造出能够以假乱真的虚拟人。”
沈云妹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先不说这个目标能不能达成。假如说最终你做出了能够以假乱真的虚拟人，你能得到什么？”
“如果虚拟人真的被造出来，那现有95%以上的人都会失业。他们的岗位将会被机器人取代。所有行业的生产效率都会极大提升。”
高思说道。 “95%的人失业，这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沈云妹看着高思，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这会让经济变得极大繁荣，反过来促进社会快速进步。”
高思说道。 “喂，高思，你不会是失心疯了吧。95%的人失业难道不会导致大萧条吗？”
“当然不会。”
高思把双手一摊说道。 沈云妹赏了高思一个白眼：“空口无凭地下结论谁不会？你好歹得有一个说的通的逻辑吧。”
实话实说，高思还真没有什么逻辑。他之所以能做出这个判断，只是因为他作出95%的岗位被人工智能取代的假设之后，得到了经济高速增长的结论而已。 此时的高思正在努力找到一个解释失业与经济繁荣之间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