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转瞬即逝,比武定于申时举行,而沈邦、东方洪仍旧未归。清晨,李贺虹于堂中愁眉不展,焦急不堪。沈邦已入谷数日,尚杳无音讯,亦不知东方洪伤势如何,能否以一敌百。而此番比武,事关门派存亡,若败,不单单颜面不保,更可能为赤巾帮吞肆,祖传之业恐毁于一旦。念至此处,李贺虹不禁长叹一声,嘀咕道:“凶多吉少矣!”
楚中棠蹙眉一侧,一言不发。正当此时,一封急书递入堂中。李贺虹阅罢道:“中棠,你立刻上山,从绿云堂中拨出二十精锐之士。沈堂主于信中言,比武当日需于山下留二十人手,与他们一同上山比武。他们可能无法于申时前上山。”
“什么?”
楚中棠瞪直环眼,质问道,“咱们人手本来就不够,再抽去二十精锐,决计撑不到他们回来!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贺虹厉声道:“照办即可,莫要多说!”
“不可能!”
楚中棠吼道,“难道您想看着绿云堂的兄弟们去送死,然后等着那两个不知何处的人回来收尸?沈邦懂甚么!要是听他们胡诌,咱们门派必定毁于一旦!”
“楚中棠!”
李贺虹已气的浑身发颤,道,“你忘了你曾因自负而所误的事?当年在西湖,要不是你提早发兵……”“别翻旧账了!”
楚中棠怒道,“我依!我依便是了!到时,你就看着咱青峰会垮下来吧!我……我到时便干脆去了投名状,入那赤巾帮完事儿!”
只见他一把拽倒堂上的兵刃架,留下一句:“还要带着我绿云堂的兄弟!活几个投几个!”
便头也不回地向山上绿云堂走去。李贺虹脸色煞白,虽知此乃楚中棠一时气话,却心底犹悸。思了半晌,终从齿间渗出几字:“背水一战罢。”
未时正刻,青峰会仍不见沈邦与东方洪身影。李贺虹心急如焚,汗如雨下,却故作镇定地唤小吏道:“叫楚中棠来。”
楚中棠至青峰阁中,李贺虹问道:“精锐备好了吗?”
“早备好了,山底下等着呢。”
楚中棠没好气地应道。李贺虹点点头,再道:“其他兄弟呢?”
楚中棠把眼一瞪,不再说话。李贺虹长叹一声,起身道:“走吧。该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