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肃王一众人被带到殿上。 肃王的罪名头一个是谋害太子。 先帝的确曾留下遗诏,说肃王等三位王爷,都曾于社稷有功,只要不是做了危及皇帝皇权危及社稷的事,一律免于刑罚。 上回前怀王将养叛军意图谋反的事出来后,隐约有一些证据指向肃王,指向肃王早知道前怀王暗中做的事,还在其中插了一手,打着坐收渔人之利的主意。 只是那些证据不足以证明肃王真做了,是以庆泽帝震怒,也不能把肃王怎么样,只能在朝堂上找了其他借口斥责了肃王几句。 庆泽帝哪能不知道肃王一直对先帝让他登上皇位不满,他对肃王有所防备,可有先帝的那个遗诏在,在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能拿肃王怎么办。 谋害储君属于危及皇权和社稷了,这个罪名一落实,先帝的遗诏对肃王就起不了保护作用了,庆泽帝能放开手脚来处置肃王了。 证据有。 庆泽帝让大理寺和宗人府联同会审,就在朝堂上。 其他的官员往两侧退了退,留下了中央诺大的地方审案。 一应证据齐全,有的是庆泽帝手上有的,有的是今早从各府里查抄出来的。 容不得肃王不认。 除了物证,还有人证。 肃王派人给太子下毒,证据确凿。所下的毒来自于荻戎,是荻戎王庭特制的一种秘药,单服没有毒性,但与太子常服的几味补药合在一起,就有了毒性,会让人身体变得虚弱。 证据一出,一干被拿下的官员不敢再喊冤了。 满门抄斩的罪,个个都面如死灰。 见自身大势已去,肃王不再说话。 “陈彩鱼的话不可信!她是个妖孽!会妖法。”
秦元恒却是不甘心就此一辈子被圈禁,指向白璃叫嚷道,“是她!是她用妖术让王仓进到太子府里而无人察觉,也是她用妖术蛊惑了我和父王。”
秦元恒的眼光如刀子般刺向白璃。 他恨毒了充当人证举报他跟肃王的白璃,他更是知道,那些证据藏的那么隐秘,没有白璃的反水,根本不会被庆泽帝的人找到。 让他得不了好,他也决不会让她安然脱身。 若是坐实了白璃的妖异,那肃王府还有翻身的可能。 白璃似是被吓着了,当即哭了起来,“呜呜呜……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不是妖孽。我也不会妖法,呜呜呜……” 她可不傻,她要是认下了,谋害太子的罪名就得她背了。 再说,她哪里是妖孽了,她明明是仙。 都是花月柔,非让她当人证。 她呆在肃王府里,是为了蹭龙气,肃王府倒了,她就再想办法找上庆泽帝好了。 要是她早觉醒了本体意识,会直接找上庆泽帝,再不济找上太子,哪里会轮到秦元恒。 她不相信庆泽帝知道她有让人气运加身的能力不动心,哪怕是庆泽帝不放心她,把她看管起来也行,只要呆在皇宫里,庆泽帝对她有所求,迟早她能吸收走龙气。 花月柔非让她当人证,还不让她承认她有能力。 她也清楚这会绝对不能承认,她想的让庆泽帝知道也是私下里说。 这会在朝堂上要是承认了她有非凡的能力,怕是被当成妖孽给斩杀了。 她也不敢不照着花月柔说的做。 哭也是真哭,她想起了被花月柔支配、以后都将被支配的悲惨未来,悲从心来。 她十来岁的模样,坐在地上张着大嘴哇哇哭着,带着委屈样,怎么都没办法让人跟妖孽一词联系起来。 “陈彩鱼!”
秦元恒眼里冒火,“你以为你有能力的事能瞒得过去?你亲口说过的话,记得的人可不少。”
“我说过又怎样。”
白璃挂满泪的脸变得气鼓鼓,“那时候你把我从大街上带走,我吓坏了,怕你杀我,我就说我有让你变得有福气的能力。 我那会才九岁,一害怕就胡编了一通。你愿意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元恒。”
肃王制止住了秦元恒,“无需多费口舌。”
肃王望向坐在那个高高座位上庆泽帝,“我所做之事,元恒并无参与,也不知情,我愿认罪,换赦免令给元恒。”
成王败寇,他再争辩都是徒劳。 有先帝的遗诏在,庆泽帝不能杀他,只能把他和府里人圈禁起来。 好在他还有后手准备,只要元恒能脱身…… 却见庆泽帝面露异色,问他,“你可确定?赦免令真给秦元恒?”
先帝还给肃王等三位王爷留了一份赦免令,不过先帝没有老糊涂,限定了赦免令不能用于犯了大逆不道罪的王爷,只能用来赦免王爷的一位子孙,用来延绵血脉。 见庆泽帝有答应的意思,肃王暗自松了口气,没顾得上理会庆泽帝是什么脸色,“确定。”
要是他是庆泽帝,会让一个幼儿得到赦免令,决不会给了已成年的秦元恒。 所以他才以认罪来做交易。 “果然是父子情深。”
庆泽帝露出了笑意,“张啸,给推恩郡王松绑。”
赦免的王孙称为推恩郡王,且王位不能世袭。 得了自由的秦元恒激动地跑到了肃王跟前,行了个大礼,饱含激||情地喊了声,“父王。”
虽然他肃王早告诉了他后备秘密的安排,但万一肃王改了主意呢。肃王的子孙不止他一个。 肃王闭了下眼,对秦元恒点了两下头,“你且去吧。”
秦元恒看懂了肃王的意思,是让他按安排的行事。 “肃王果然爱假子……”妉华从旁观的官员堆里走出来,“……胜过爱亲子。”
众官员一看,这位刚上朝一天的花将军又要整夭娥子了这是。 肃王和秦元恒双双变了色。、 肃王听了后怒意满胸。花月柔是不折不扣的庆泽帝的人,说这种话羞辱他,只会是庆泽帝的安排。 “我已按你所愿认罪。”
肃王半怒半质问,“洛延,你此举又是何意!”
庆泽帝心里爽快,没有计较肃王直称他的名字的不敬,说道,“我也正想知道,花爱卿,此话怎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