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忘了，托莘渊的福，你从神尊六星变成了神尊八星。”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欠人的，会迟到却不会缺席。”
淡漠没有任何起伏的语气，九瑟抬起腿，“还有——”
粉色幽光乍显，九渊已被那条腿踹中，整个人没有防御的倒飞出去，撞倒在远处的建筑物上。
“你逾界了。”
“我知你把我当自己人，也是替九凤不平才会说出这番话，但，再有下次，杀了你。”
远处，九渊站起身抹掉嘴角的血渍，啧啧了两声，“可真疼。”
他吐出一口血沫子，眼神阴戾的盯着九瑟，“那你倒是告诉我，放弃不死冥凤该不会真是为了还人类那所谓的人情！”
九瑟没看他，而是看向了远处古塔，语气幽深，“因为他会把不死冥凤亲自送到我手里。”
九渊一滞，“？”
“你在说什么傻话？”莘渊会把好不容易抢到手的不死冥凤送给她？
是她解除了契约后自信无端爆棚了？
还是真一头栽进人类的感情诱惑中了？
九瑟说得笃定，“论到傲骨，莘渊不比高等血脉魔兽差多少，他自认欠我的，他会亲手夺下甚至割舍掉再还给我。”
九渊感觉智熄（智商熄灭），“你这么信任他？”
九瑟缓缓摇头，“这不是信任，这是理智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就像...如果有一天我濒临死亡，我也会在临死前的那刻理智分析，尽可能杀掉更多敌人，并且自毁肉身。”
说到这，她微微叹息，“你不会想要了解一个疯批疯起来会做到什么程度，也不会猜到疯批偏执疯魔起来会变成什么样。”
而这，也是她选择没隐瞒直接面见的主要原因。
莘渊在黑化成为反派之前，首先他是一个疯批。
如果她不明不白的死在未知敌人的手里，契约被迫中断，莘渊会一辈子把她放在心上，成为禁忌。
这无关情爱，只是单纯来自所有物的占有欲作祟。
因为不是主动解除的契约，他会认为自己的契约兽死得很冤，这个仇他必须要报，就算拉着所有人陪葬，他也会替她报仇。
“来凤洲古界前，我就做了预设，会在这里碰到他。”
事实证明确实碰到了，但莘渊却和漠斯冕同行！
这点出乎了她的预料。
良久，她幽幽的说出这话，“比起背叛，他宁愿我是真的死了。”
所以在刚才的对质下，她改口舍弃了解释，只是平静的阐述完她想要说的话。
在没了契约的束缚，莘渊确实恢复了本来该有的面貌，这才是她知道的那个反派疯批。
那么接下来，就到了验证所有猜想的关键时刻。
九渊走回她身边，语气有点不爽，“你还说不是信任他，你这么了解他，他知道吗？”
如果是基于原文所写，再结合她通过这段被契约时间的相处了解，莘渊确实是一个很好懂的人。
只要他想，就算是虚情假意，也能让他那双深邃的双眼中只看着一个人。
他可以给那个人无尽的温柔宠溺，乃至甜言蜜语随时都能动动嘴皮听见，但天生反骨的他，想要真的走进他的心里....
以朋友之名或许会更轻易。
九瑟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我当初就说过，他长得很像我的同类。”
都是自私冷漠拔x无情的典范。
那个时候她才被莘渊契约，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本质，想必也是从那时起，她也被莘渊剖析了。
九瑟一直清楚，她和莘渊这段契约关系所存在的违和。
就像，她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契约所带来的好处。
也就像，他可以因为对她的一时好奇而主动成为温柔乡。
“轰轰！”
古塔爆发出了强烈的轰鸣声，神念扫去，漠斯冕和一个陌生青年正缠斗在一起。
【鉴定解析漠斯冕】
【鉴定解析：人类，神皇一星，持有黑金、钻石双召唤典，持有契约召唤兽未知】
漠斯冕身上既没有灵魂束缚，也没有其他古怪，那这次和莘渊结伴一起还真是偶遇？
九瑟做了保留，毕竟当下这个情节点是在半年后发生的。
现在看来，那个和漠斯冕战斗的青年应该就是凤七少。
再看莘渊，他并没有出手，在一侧等候。
那怪异的感觉又来了，莘渊似乎和漠斯冕达成了某种协议？
九渊嗤了声，“他看起来好像一方霸主，等着手下人抢夺东西，只需发号施令。”
没错，就是这种怪异感。
漠斯冕好似以莘渊为主。
混战的人很多，神念扫过九瑟还能看到被水月琴护着的水无钓鱼。
他们已经处在古塔顶层下层，再有一层就能突破进入到顶层，也就是不死冥凤及漠斯冕和凤七少战斗所在层楼。
这时，莘渊好似感知到了异常，对着战斗中的漠斯冕说，“加快速度，迟则生变。”
随后莘渊走向最高台，那里摆放着一颗魔兽蛋，他拂手一收，那颗魔兽蛋便消失不见。
还在战斗中的凤之澜一见这幕，快速摆脱了漠斯冕朝着莘渊袭击过来。
那长剑却是在快要触及莘渊面门时，轻飘飘的被后者用手指夹住。
凤之澜加大了力度，却是仍旧无法突破那轻描淡写的手指夹剑尖。
没有意外，在契约解除后的这一月内，莘渊从神皇巅峰突破至了神帝三星。
“！”
论及修炼速度，他确实是让其他人望尘莫及。
莘渊寡淡的嗓音不带一点温度，“退下，留你一命。”
“不要质疑我的话，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凤之澜脸色涨红，在莘渊那强大的气势压迫下，他收回了长剑。
“古塔内其他东西我并未动，这颗魔兽蛋我要了。”
话落，莘渊抬眸看了一眼九瑟所在的方位，好似知道这里一直被她感知监视着。
神帝三星的修为无法感知到她的神念，却是如此敏锐。
“他们过来了。”
九渊语意略显古怪，飞行的方向正是他们所在方位。
真被九瑟说中了？
半刻钟后，两人降落在对面的房顶上，四人再次呈现出了对峙之态。
“虽不是成年期的不死冥凤魔晶核，对你应该有些用。”
莘渊说着，随手将一面古朴的镜子抛向九瑟。
他的眸色讳莫诡谲，眉宇间的阴郁平添了一丝病态之感。
“已经解除契约，魔兽蛋也在里面，就在此别过。”
他略微顿了下，语气加深了几分，“后会有期。”
九瑟伸手抓住镜子，视线对视之下，“这是我答应过你的契约魔兽，虽然它现在还是一颗蛋。”
她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颗蛋，用灵力托着推到莘渊面前，“后会有期。”
说好要给他寻找一头契约魔兽，单方面答应也是承诺。
见莘渊收下那颗魔兽蛋，九瑟带着九渊没有留念先行离开。
直到完全消失在黑夜中，消失在神念中，漠斯冕才说，“就这么放她离开么，这可不像你。”
莘渊微微哂笑，“你又了解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