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和太子殿下勾搭成奸,害死了身为你亲姐姐的先太子妃。又拿着我爹娘的性命来威胁我,让我伪造先太子妃的遗命。好让你能名正言顺的当上太子妃,我爹娘被你拿捏在手中,我不得不照做。甚至当初先太子妃的灵堂出事之后,我还以自己的性命一力扛下了一切。可你呢!你在以为我死后,我爹娘再没有了价值,你害怕他们有一天会暴露你们的阴谋。你们竟过河拆桥,将他们都给害死了!”
傅晏舟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抽出一把佩刀指着柳儿冷冷道:“够了!柳儿!你不要以为你身穿黄马褂孤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再信口开河,孤现在就亲自了断了你!”
柳儿见了那佩刀非但不怕,反而还哈哈笑了起来,“哈哈!殿下可真是狠心呐!当初您和四小姐勾搭成奸,要让奴婢帮着您和四小姐在先太子妃跟前打掩护的时候对奴婢可是温柔得很。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竟是就要亲自了断奴婢了!”
“柳儿!”
傅晏舟目眦欲裂。他以为柳儿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该最是惜命的。可没想到她竟是不怕死,将这些都说了出来。还说得如此暧昧,这会让在场的宾客都如何想他?将来的史官又会给他记上怎样的一笔!“太子殿下!您这就受不了了?柳儿还有那么多的事都没有说呢!”
“大胆贱婢!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伪造黄马褂!殿下仁慈,本国公可不会纵着你!”
郑国公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提剑就飞身而起朝着柳儿刺去。不过瞬间,傅晏舟就明白了郑国公的意思。当初顾云萝替柳儿求了黄马褂的事并没有许多人知道。就连他也是那个时候柳儿对他心存幻想的时候,无意间跟他说了一嘴他才知道的。只要他们咬死了不知道柳儿的黄马褂是真的,那郑国公就是不知者不罪。父皇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奴婢就对郑国公做出多么重的处罚。傅晏舟看着郑国公的剑一步步逼近柳儿,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这丫头知道的实在太多了,绝不能让她再继续说下去!柳儿看着郑国公那渐渐逼近的剑也不躲不闪,任由那剑快如闪电的朝着自己而来。可就在那剑离柳儿不过毫厘的距离之时从门口处飞来了一把匕首。这匕首削铁如泥,直接就将郑国公的剑给断成了两半。那匕首裹挟着一股强大的内力,郑国公不得不退后躲闪。他好不容易才狼狈的稳住身形,脸上带着愠怒朝着门口看去。但不过是一眼他就赶忙将脸上的怒色给收了回去。傅晏雪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如闲庭散步般走了进来,“郑国公,这丫头身上穿着黄马褂你就敢公然对她动手,你这是想造反了?”
傅晏雪轻飘飘的一句,郑国公却是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但他到底是打了一辈子的仗,总还是稳住了心神,“臣不敢!只是臣以为这丫头不过是个贱婢,怎么可能有真的黄马褂!且她还仗着这黄马褂在太子殿下的喜宴上大放厥词,臣一时情急,所以才会对她动手!”
“看来郑国公真是老了!老眼昏花了!明明是真的黄马褂摆在面前都分不清楚真假了!”
郑国公将头埋得很低,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只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老臣有罪!”
傅晏雪也没有一直揪着他不放,反正他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他转头看向柳儿,“郑国公说你在太子殿下的喜宴上大放厥词?你大放了什么厥词?”
柳儿看到傅晏雪也没有对他行礼,反而是抬高了下巴,环视了一圈大声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他之所以那样着急的想要杀死奴婢不过是害怕奴婢将当初先太子妃之死的真相说出来罢了!”
傅晏雪听到这话藏在袖子下的手倏然握了握,随后又放开来,伸手摸了摸下巴玩味道:“哦?先太子妃之死的真相?什么真相?”
柳儿刚要说话,傅晏舟却是先她一步出了声,“柳儿!当初阿萝和孤待你皆不薄!你当真要如此构陷孤吗?”
柳儿看向傅晏舟,这个她昔日舍弃了一切包括对她有再造之恩的主子一心想要追随的男人。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他们二人才能看得懂的情愫。她看懂了,他这是在恳求她!一如她当日在顾云萝的灵堂上卑微的恳求他一样。可是这一刻她的心中对他却再没有了半分的爱意,有的只是嫌恶,还有那么几分的痛快!他该死!他背弃了主子,背弃了她,他该死!“太子殿下!奴婢可真佩服您啊!明明就是您亲手害死了先太子妃,可您却还是能一口一个她的名讳。您难道就不怕她半夜来找您吗?难道您忘了当初她死前对您的诅咒了?”
傅晏舟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可能忘记。一众的宾客也都炸开了锅,“先太子妃不是病逝的吗?”
“这丫头的意思是她是被太子殿下害死的?天呐!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们难道忘了当初顾幼瑶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了!?”
“也就是说太子殿下之前所谓对先太子妃的深情都是装的!?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你胡说!大姐姐明明就是病逝!她死前我父亲也是守在她的床前的!她怎么可能会是殿下害死的!”
顾幼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厉声喝道。被火突然烧到了身上的顾建元这一刻恨不得掐死顾幼瑶。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让这个蠢货入太子府肯定给他带不来什么好事儿。傅晏舟此刻也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的看向顾建元,“是啊!顾相!你快说句话!不能让这丫头胡乱的攀诬本殿下啊!”
顾南烟的眼神也落到了顾建元的身上。她这个向来懂得审时度势的好父亲这个时候又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