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阴毒的胡森，宋代的汝窑张孜邓为了不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就从剩下的里面选了几件外观好看，而且比较实用的瓷瓶瓷碗。甚至，还把一个男孩吃力抱来的大个花盆给收了。这花盆不是古董，但因它个头大，张孜邓觉得以后能用的到就给买了。二十块钱！加上两件古董总共十五件东西，张孜邓一点都不吃亏，而那些小孩也没有吃亏。因为那两件古董他们不认识不懂价值，留着可能要不了几年就，就会被他家人主动去打碎了，也说不定呢。离开这片小胡同，张孜邓又换了个地儿继续找小孩换古董老物件。这样几次后，也有在家没有上班的妇女老人，拿着东西来找他换钱。对于有人花钱收他们家用不上的瓶瓶罐罐，这些大人就当是另一种收破烂的。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甚至收废品的都不要的旧物件，拿来换些钱，总比在家落灰还占地方强。这时候的京城，随着建国后一代的孩子出生和长大，现在住房已经开始紧张了。家里有一些瓶瓶罐罐或者老旧家具的人家，为了腾地方，就高高兴兴的把平时占地方却不舍得扔的物品拿到张孜邓这来卖钱。张孜邓这一下，把区别于废铜烂铁的瓷瓶瓦罐和实木老家具，在京城中算是筛了一遍。特别是在除·旧运动前，家家户户的老物件还是很多的。再怎么说也是皇城根下，被埋没了的各个朝代的好东西，还是有很多的。妇女小孩、老头老太太们拿着家里的老物件换到的不少钱，有的东西真的很好的，张孜邓也不会太黑心，都出价到了几百块。这种情况，有人甚至把自己正在用的瓷碗瓷盘子都拿来，让张孜邓看看值不值钱，要是值钱，直接就卖了。然后这些人拿着钱再去百货大楼，稍微花点钱，就可以买来全新的厨房用品。双方都觉得这是好事，所以等到将近中午的时候，随着在外边上班的人回来，这来找他换钱的大人就更多了。东西多了，张孜邓收到的古董也就跟着多了起来。上午半天下来，张孜邓收到了十几件古董，这让他高兴不已。这种像是收破烂的形式，可比他从陈德厉或者遗老遗少他们那些人手里收到的多，而且价格还便宜很多。这种区别对待，其实也不是张孜邓太心黑。一个是人家直接拿来的就是古董，那些人也知道古董的价值。一个是他自己以收破烂的方式从各种旧物件里淘出来的，更考验他的眼力。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的。在挑选老物件的时候，如果打眼，那是他倒霉。当然，因为本身出价就低，张孜邓眼力就是再差，也是不会亏的。还是那句话，这时期的老物件很多，比起八九十年代古董热的时候，这种机会，可是难得一遇的黄金淘宝时期!张孜邓只是经过半天的尝试，就喜欢上了这种到处走街串巷，在无数旧物品中淘宝的感觉。这种淘宝，不仅可以迅速增长对古董的见识和眼力，还很有趣，花钱还少，感觉就像书生在书本里发现了实打实的黄金玉器、美女佳人。有了沙里淘到狗头金的心态，张孜邓下午再出来的时候，就没再带灰太狼出来溜达了。这家伙长的太大，陌生人看到太害怕，它影响了张孜邓和人家小孩们打交道。可以说，因为灰太狼长得太大被嫌弃了。因为上午去灵境胡同的时候时间就不早了，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他也没转到一半，中午回来吃了饭后，他也没有参加全院大会。张孜邓骑着三轮车，就直接奔向了灵境胡同那边。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才从母亲那里，听到了胡和周打架这事是怎么解决的。中午的时候，周钢包扎着头从医院回来。然后三位大爷一起召开的大院开会，商议和全院投票怎么解决打架之事。经过三位大爷商讨提出意见，再由大院人们举手表决，绝大多数人认为胡林骚扰人家冉老师在前，又是他先对周钢动的手。最后胡林当众给周钢道歉，然后胡森作为家长，教子无方，给周钢赔医药费和请假误工费总计十五块钱。大会结束到很快，没有给胡森一家耍赖的机会。而大家不知道的是，从这之后，冉老师不再搭理胡、周任何人。而因这事，胡、周两家就此也结了怨。在以后的日子里，胡森每次见有媒婆上门给周钢说亲的时候，就会在前院拦着人家，然后故意说坏话抹黑周钢。他不仅造谣抹黑，还给媒婆钱和粮票，让人家在外边多帮忙宣传宣传。而胡森的借口很是冠冕堂皇、伟光正，他是好心不想有姑娘被骗掉进火坑。胡森一家人到处说周钢人品很差，暗恋女邻居，半夜偷看人家洗澡，还偷大姑娘和老太太的内衣。这一下摸黑的，周钢的名声臭不可闻。加上胡森花钱打点了周围几个比较有口碑的媒婆，周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在周围的媒婆界，被抹黑到直接上了黑名单。更倒霉的有一次，因为名声太差，周钢还被小给打了一顿，差点被打残。被小兵打不仅是身体上的伤害，也间接坐实了别人造谣他的黑名声。之后好几年，周钢都是找不到对象。有一次，他托人从城外农村找了个女的，但在女孩来他家看看吃顿饭的时候，还被胡森得知后忽悠了人家单纯的女孩，然后让胡林截胡了。胡森在给别人泼脏水的时候，其实同时自己身上也会沾到脏水。他们家老是在周围人面前说人坏话，周围人也会觉得这胡森一家八成也不是好东西，天天嚼舌根子搬弄是非。加上胡林毕业后没有工作，眼看不结婚就要被安排去上山下乡，最后只能截胡人家周钢农村来的相亲对象。而周钢这边，最后还是他妹妹相了对像后，提出不要彩礼，只求男方的妹妹和她哥哥相亲。如果同意，她哥哥不仅会买齐三转一响，她出嫁也带上一套三转一响。她嫁出去后，家里房子给她哥，两口子两间主房，以后有了孩子也不用为房子发愁了。周钢还好有个好妹妹，才没被胡森一家抹黑的娶不到老婆。而这两套三转一响，是张孜邓在知道胡森一家在捣鬼，不想人家周钢娶到媳妇。他看不惯对方无耻小人行径，就送了两套给周钢兄妹，还是当着胡森的面给的，一分不要。当然，这些事情都是之后几年陆陆续续才发生的事情。再次来到灵境胡同这边，这次就有了充足的准备。张孜邓骑着的三轮车里，带了不少的鸡鸭鱼肉,罐头菜油。为了掩人耳目，车斗上用麦秸编制的草席盖着上面还帮着一层旧铁丝飞报纸，遇到小脚侦缉队的老太太们，就借口是周末出来捡废品贴补家用的。上午的时候，张孜邓就发现很多人和他换东西时，是想直接要鸡鸭鱼肉的，这不仅因为你想买这些东西不仅要钱，没相应的肉票你也是买不到的。如果直接可以换到肉食，他们还是很想先要一些肉类和粮食的，这样省的他们用票再去买了。不过，因为粮食太占地方还很重，张孜邓就没费劲的拉粮食。灵境胡同是东西走向，上午在东边转过，张孜邓下午蹬着三轮直接就来到了西区这边的胡同。得益于张孜邓他自己就是个小孩，骑车在各大胡同小道里转悠，不容易被侦缉队们注意，而且也很容易和别的小孩搭上话。再加上糖果零食开路，很快他就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和人家换到老物件。兜兜转转，张孜邓转遍了灵境胡同，收获了七件古董。车里带来的鸡鸭鱼肉这时也换出去了大半，罐头菜油因为便宜更是早早的就没了。离开灵境胡同，张孜邓骑车没一会儿就转到了郑王府所在的大木仓胡同。大木仓胡同也是很大的，张孜邓是哪里地方大、哪里住的人多、他就往哪里钻。来到这边，很快就碰到一群在胡同里玩耍的小孩。张孜邓拿着在空间里自己熬制的蔗糖和麦芽糖开路，走上前后没一会儿就说通小孩们，回家找老物件来和他换钱换好吃的。在大木仓胡同这边，运气挺好，张孜邓花了十几块钱加上车里所剩不多的猪肉换了六件古董和十几件现代工艺瓷瓶。其中一件古董还是元青花大瓷盘！就这一件，张孜邓今天是赚大发了。乐呵呵的在把元青花放入车斗的瞬间，就直接收到了空间里，然后和这群小孩告别说下个星期还来后，就继续往胡同深处进去。这里出现了元青花，说不定有一就有二!张孜邓当然会经常来这边转悠的，要是哪次还有今天这么的好运，那不是美滋滋！？上车刚走没多远，张孜邓的前面方向十多米处，一个中年男人从一处四合院的门里探头叫住了他。“喂！小伙子，这边来。”
张孜邓不知道这位叫自己干嘛，不过还是答应了一声。“哎~您叫我有事？”
等张孜邓骑车来到门口，中年男人小声的说道：“小伙子~你刚才在干什么我都看到了。我这里有个宋代的汝窑，青瓷的梅瓶你想不想要？”
张孜邓闻言看了一眼有些鬼鬼祟祟的男人，以为他说的汝瓷梅瓶是来路不正呢。于是摇头说道：“来路不正的我可不要！我只要老物件，什么朝代的无所谓。但会引来麻烦的东西，再好我也不收的。”
张孜邓还故意说对朝代不重视，也是不想被对方开高价。“来路绝对正的很，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你就放心吧!呵呵，我家里可还有好几件呢，怎么样？你要不要？”
“哦~?那你打算换多少钱？”
张孜邓装作淡然的问道，他可是知道宋朝汝窑瓷，自北宋被灭南迁后，工艺就已经失传了。当然不是方法丢失，而是汝窑瓷器需要的泥土南方没有，然后逐渐的到明清就真正的失传了。至于后世景德镇那边又研究出来汝窑的烧制方法，可那不是没有历史感嘛。所以，要是如中年男人说的那梅瓶真是宋代汝窑青瓷，那...价值就很高了。“呵呵~我那可是宋代极品汝窑青瓷!以前民国时，有人出一千个银元要买，我都没卖!等下我拿过来让你好好瞜瞜。”
说完，看张孜邓点头，中年男人让他先等一下，然后转身会屋去拿去东西。少顷，中年男人怀抱着一个青色花瓶走了出来。来到门口，中年男人把张孜邓拉进门里，然后伸头往外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这里后关上了门。“嘿嘿~小心点为好，要是被人看到举报我就倒霉了。你瞅瞅，北宋徽宗时期的顶级汝窑青瓷。”
张孜邓见对方要朝自己手里递，连忙开口道：“别，别！您先轻点放地上，之后我再拿起来看!要是万一我们两人在换手拿这瓶子的时候，掉地上就不好说清咯。”
中年男人闻言想想也是，就把手里的梅瓶轻轻的放到了地上。等中年男人推开几步后，张孜邓这才小心的把瓶子拿在手上仔细的观看着。先是胎釉，然后是釉色，蟹爪纹纹片。仔细的观察了一遍，虽然，张孜邓不是古董瓷器专家，但他可以肯定这瓶绝对是珍品，百分百！毕竟极品汝窑瓷器，他不像古代时期民间用的普通瓷器。它的美，它的精致细腻，和普通的瓷器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别！再加上汝窑瓷在明朝时就已经失传，而且六五年的现在，可还没有人从新掌握汝窑的技术呢。说眼前的汝窑是假的，张孜邓一点都没有想过!“大叔，您打算想多少钱出手？事先给您说好了，要是现在您要一千个大洋我可是一个都没有的哦~”“哈哈，说笑了，那是民国时的价。现在此一时彼一时，这玩意再好，拿去琉璃厂那边去卖，连两百块钱都卖不了的。唉~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两百块钱在加上门口你那辆三轮车。”
张孜邓闻言心想这确实很便宜了，只是他有些纳闷要车干嘛?以这人的整体面貌，不像是蹬三轮的样子呀。“可以是可以，只是您要我那三轮车干嘛？”
“嘿~你这话问的，当然是骑呗!我一直想买一辆自行车的，可是因为没有去上班工作，苦于没有票，这不看你在这换古董，我就想换你那车喽。”
张孜邓不知道这个时候人们是多么想要一辆自己的自行车，中年男人家里精品古董有好多，他拿一个出来一件换一辆梦寐以求的自行车，还是很高兴的。要知道，这时一辆自行车，就相当于后世的一辆高档跑车。试问一件古董换一辆跑车，不算吃亏吧？“哦～不是专门想去蹬三轮呀，而是想要自行车，要不这样吧，这次交换我同意了。两百块钱，加上一辆自行车。”
中年男人闻言很惊讶，面露喜色的问道:“你有自行车?是新车吗？”
“当然!我家里有一辆全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身加粗加厚的，前车头还配有铁质车篮子，到时你买菜带个东西什么的也很方便。当然，如果你需要女士自行车我也能搞到一辆。”
张孜邓看着眼前有些瘦弱有些矮的中年男人，后面不禁加了一句。张孜邓在空间里是做了好几辆三轮车。但三轮车被赵三儿他们中的一些人人从他这分期贷款买走了几辆，加上上次丢掉一辆之后，他空间里现在也没几辆三轮车了。然而，除去三轮车坐的少之外，二八大杠这个类型的到是做的挺多。因为赵三儿他们很多人都是孩子，他们对自己骑不了的二八大杠不感兴趣，他们觉得还是不会倒的三轮车骑着舒服。而且，他们每家小孩都多，走亲戚还是三轮车实在。张孜邓做的大自行车缺少成年人的顾客，所以，这次意外的机会他就开始主动推销起自行车。本来，中年男人要换三轮车，那是他觉得买不到那些全要票的凤凰牌、永久、飞鸽牌自行车。今天见到张孜邓骑的三轮车后，他觉得三轮车也可以，所以就有了他汝窑青瓷梅瓶换三轮的事情出现了。不过，既然能有自行车，那他自然同意换自行车了。“可以可以!那我就要自行车了。饿，要二八大杠的，必要女士的。”
中年男人的婆娘个子比他还高，女士的自行车还是算了。果然，意料之中，成年人还是喜欢自行车，当然，除了少数需要三轮车拉东西的不在之内。“那行，你在家等我会儿，我家就在附近不远，我这就回家给你骑来。”
说完，先把瓶子放在了地上一边。“那你去吧，我等你。”
中年男人喜盈盈的帮张孜邓开门，等张孜邓骑三轮车走了好一会后，才收回探出去的半个身子，关上了门。中年男人插上门把瓷瓶放到墙角，然后他就回屋来到他家的二层小阁楼上，望眼欲穿的等着张孜邓带自行车过来。原来，中年男人说他看到张孜邓和那群小孩换老物件，就是从这二楼看到的。现在的京城不像以后，一片的四合院周围都没有多少两层以上的房子。所以站得高，看得远。张孜邓骑车在这大木仓胡同转了一会，然后找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就进了空间。进了空间，张孜邓先是不急不缓的做了点东西吃，他骑着车拉了一车东西，跑了小半天，消耗还是挺大的。空间里两个多小时，吃吃喝喝后又练了一会拳脚活动了一下筋骨，等外边时间过去二十多分钟后，他才推着自行车从小巷子里出来。说实话，他现在一米五左右的身高，骑这种二八大杠还真困难，和车子一般高，坐在车座上两脚根本够不到脚踏板，所以他从来不骑这款大自行车。还有就是凤凰牌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大概有五十斤左右，而他做的金鹿牌二八大杠自行车，因为故意和世面上车子区别开，提升了一个重量级，车架轮胎都是加粗加厚，他这一辆自行车可是有六十六斤重。哈哈，六十六的的大自行车要是砸在小孩身上，很难起的来。十来岁的小孩扶着这款自行车，不要多久就会累的不行，所以赵三儿他们骑这款车子。而这个六十六斤，可是他特意制定的重量，寓意六六大顺之意。再加上金鹿车标，金鹿金鹿，六十六斤六，伴您一路顺风，出入贵安!哈哈，这样的宣传语加上车子本身过硬的质量。让百姓买个顺心，用的安心。张孜邓出了小巷，然后双腿别在小杠里，扒着车把就这样骑着自行车，原路返回到刚才的中年男人家。他刚到门口刚把车停好，中年男人已经从阁楼上 下来给他开了门。“来了!你先把车子推屋里来。”
这时是计划经济，百姓连弄些农产品都不准私下买卖的，他们这自行车买卖的要是被抓到可就惨了。车子要被没收，人也要被拘留。“好的。”
张孜邓闻言推着自行车进到了大门里。中年男人随后关上门，然后，不等张孜邓把车扎好，就跑上来要接过车子，要自己先试试。试试就试试，他还不是骑上去试试，而是推着在院子里来回转圈。“哎~你这车还挺重的哈。”
张孜邓见此知道他不会骑车了，不过你不会骑，但你推的时候别把自行车斜着推啊，你不立直着，自行车的大半重量都压在身上，当然会比较重啊。张孜邓上前教了一下他怎么学车，然后又等了一会儿后，才从兜里拿出二百块钱说道：“车子还满意吗？这是说好的二百块钱，您点点，好了我就带着瓶子走了。”
中年男人闻言笑呵呵的说道：“满意！非常的满意！”
说着，费力的扎好车子，然后接过钱点了一遍，点了点头：“嗯!不多不少。呐~瓶子就在墙角边。”
中年男人把钱装进口袋，然后指了指瓶子所在的位置。张孜邓闻言，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到瓶子，呵!这可够随意的啊。来到墙边，张孜邓拿起瓶子又仔细看了一遍。嗯!还是那个瓶子。“那好了，大叔这车子是在派出所打了钢印的，您就在家放心的慢慢练车吧，我就先走了。”
“好的好的!那我就不多送了，你路上拿着瓶子小心点。”
“嗯，您关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