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芊染迟迟未动,谢嘉芙又笑着道:“同学不必害羞,我是个好人,不会趁机占你便宜的。”
她话语俏皮幽默又不失分寸感,引得礼堂内领导和学生们哄然大笑,很给面子的鼓掌,给予徐芊染鼓励。
然不知什么原因,徐芊染仍是端坐着不为所动。
人群一阵细微的骚动,江景怀略弓着腰一面走,一面小声说着不好意思,行至陈幼宁旁侧的空位坐下。
“还是我来吧,芊染她比较怕生。”
刘若妍不露声色地瞥了眼几步外的江景怀,面露微笑,体贴地替徐芊染解围。
她说着放下笔记本正要起身,隔着几个位置的徐芊染轻轻柔柔地说了声:“谢谢刘同学,我自己可以。”便站起来,袅袅婷婷地朝台上去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跟她装什么聊斋。
早不起晚不起,偏偏这时候装好人,不就是想趁机博把好感。
呵呵,想踩着老娘追男人,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上台后,徐芊染先配合谢嘉芙摆完海姆立克急救法的姿势,而后在她的安排下,坐上了学生会人员刚刚铺好的棉被。
瞧着谢嘉芙绑了头发又挽袖子的架势,徐芊染咽了咽口水,莫名有种自己是被五花大绑捆在案上的猪,而谢嘉芙则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屠夫。
“你轻嘶……”
她躺下后刚要叮嘱谢嘉芙温柔点,就感觉后背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疼。
徐芊染略微起身一瞧,厚厚一层被褥间,几根钢笔头粗细的针若隐若现。
下意识地,徐芊染将目光调向了台下的刘若妍。
玉兰花般素雅怡人的少女朝她笑了笑,一派的温和端庄,人畜无害。
“怎么了?”
察觉到徐芊染的异样,谢嘉芙狐疑地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徐芊染不露声色地将被子反折过来盖住银针,不咸不淡地解释:“没事,躺的太急,差点闪到腰。”
“那你的腰没事吧?”谢嘉芙急忙追问。
人是她叫上来的,要是出点啥事,罪过可就大了。
徐芊染摇摇头,略微不耐烦地催她:“你快点,别磨磨唧唧个没完,我待会还有约会呢。”
哦。
自讨了个没趣,谢嘉芙收起啰嗦不再多嘴,公事公办地扶着徐芊染的后脑引导其重新躺下,一面做讲解,一面解开她的外衫纽扣,准备动作。
“喂。”
谢嘉芙掌心刚放到徐芊染胸口,后者忽然别别扭扭地叫了她一声。
有事?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对方轻咬着唇,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不是去找那个死胖子。”
也没有故意想要凶你。
“……知道了,你做的很棒!”
谢嘉芙着实搞明白徐芊染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个,却还是礼貌的给予了回应,并真诚地夸了她。
什么棒不棒啊,她又不是小孩子。
徐芊染心中一万个不屑,脸却不可抑制地红了。
“你不要怕,只是演示而已,我不会真的摁下去的。”感觉到手下的心跳忽然变得杂乱无章起来,谢嘉芙以为徐芊染紧张,于是柔声安抚。
我没怕,你不要有所顾虑。
徐芊染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塞了一团棉絮似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不对啊,她揪紧胸前的衣服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
明明她没有接触什么过敏的东西,为什么突然间呼吸不过来了?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谢嘉芙亲眼见证徐芊染的脸色由粉润转为青紫,心率更是快到她眼皮遽跳。
心跳增快,额角有汗,咳嗽气短,呼吸伴有散在哮鸣音。
她有哮喘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