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蓝色学生装,身姿窈窕,如腊梅般淡雅脱俗,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阳光下,看着高个男子的眼神写满了漠然。
傅云暖走到半道发现忘记给谢嘉芙带爱吃的卤猪蹄了,遂和江景怀特地折回来买。
没曾想,却听到了如此昧良心的话。
一想到谢嘉芙没日没夜的搞研究做实验,熬得人都焉了,这些人却在背地里说风凉话,傅云暖就心头窝火,只想骂人。
高个男子此时的心情比傅云暖更糟糕。
刚进学校,傅云暖就因为入学名额的事与谭孝远打官司,成功端掉一个恶霸,赢得了学校许多曾被他明里暗里欺负过的人的好感。
入学后又协同江景怀,相继举行了好几场引领学生共同进步的文学演讲,反响极好,成了校内人人熟知且景仰的名人。
地位摆在那,她说话自有一番份量。
迎着一束又一束充斥着怀疑的目光,高个男子额心一阵抽搐,感受到了压力。
他话都放出去了,这会若是改口,只会显得心虚。
且依照那个人的脾气,绝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横竖都逃不过,不如赌一把。
高个男子抚掉掌心冷汗,一咬牙,嘴硬地驳斥道:“瞎胡说什么呢,就她那种水性杨花的货色白给我我都不看不上。”
水性杨花?货色?
傅云暖不悦地沉下脸,厉声叱道:“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
高个男子不屑冷笑:“她每天与那么多男的眉来眼去,难道我还冤枉她了不成。”
“我没说她‘一条玉臂千人枕’都算是给她留情面了。”
饱含侮辱的词汇犹如一点火星,腾地一下点燃了傅云暖与江景怀心底最深处的愤怒神经。
“你是哪个班的。”
后者一向温润的俊脸上挂满了寒霜。
作为京大学社的主席,江景怀有向宁崇新申请开除劣迹学生的权利。
一直以来他都秉承着‘十年寒窗苦读,一朝中榜不易’的原则,从未行使过这项特殊权力。
然而今天,他真是气到了。
有些人,自私虚伪,品行不端,根本不配成为京大的学生。
江景怀向来冷静自持,鲜少有动怒的时候,所以他气场一开,本交头接耳讨论的学生们旋即闭紧嘴巴,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祸上身。
高个男子被江景怀凛然的气势吓到,嘴唇翕动了几下没能发出声音。
最后只梗着脖子,哆哆嗦嗦,不甘示弱地说了句:“怎,怎么,作为学社主席,你还想假公济私不成!”
“医学院药学10班李闫海。”
少女的声音轻若羽毛,听到李闫海耳中却如平地惊雷。
他微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向傅云暖,一时竟忘了反驳。
傅云暖黑葡萄般漂亮沉静的凤眼笼着一层凉意,冰冷到仿佛能杀人。
她不紧不慢地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粉色的信封,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李闫海同学,这个东西你还眼熟吗?”
为了不伤害李闫海的尊严,傅云暖本身是没打算把情书拿出来的。
可对方太过无耻,甚至给脸不要脸。
那她也没必要再给其留情面。
李闫海面带土色,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岂止是眼熟,那纸上的内容,他一字一句倒背如流。
可那人不是告诉他,情书已经烧掉了吗?
他调转视线朝左侧望去,那里空无一人。
“看来您是贵人多忘事了。”
见李闫海迟迟不开口,傅云暖也没耐心再与他废话,微微一笑,‘和蔼可亲’地道:“没关系,我念一念,你也许就能想起来了。”
她说着,纤长的指尖捏住信封的边缘,作势要撕开。
“等一下!”
最后关头,李闫海喊了停:“我错了,我不该口无遮拦,更不该言语上侮辱谢嘉芙。”
他哀求地看着傅云暖,希望她不要打开。
这信一读,他就真的面子里子全没了。八壹中文網
傅云暖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刺啦一下毫不犹豫地撕开了信封,用行动告诉他,不是所有错都能用对不起三个字抹平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傅云暖一字不落地把情书念完,并强制要求李闫海当场写出悔过书和检讨书,下午上课前在校广播站公开给谢嘉芙道歉。
否则她就写信给校长,举报他在学校食堂煽动学生们反动。
傅云暖的文笔不说出神入化,但也是出了名的文不加点、笔参造化,再加上江景怀辅助……
李闫海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唯有老老实实地照做。
写完后,在满食堂几百号人鄙夷的目光下,他夹紧尾巴,犹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跑出了食堂。
李闫海以为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谁知,下午他才念完《致歉书》,就被叫去了教导主任办公室,主任什么话也没说,甩给他一纸。
看着上面硕大的‘自动退学申请单’,他整个人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