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庆西门一觉醒来,心中陡然一惊,暗自思忖道:“昨夜睡得那么沉,万一酒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岂不是...”
想到这,已是不敢多想,他急忙起身快步走到马货车安放地,见值守的伙计还有两名城守军竟也睡了过去,不由火冒三丈,一脚狠狠地踹了那伙计身上,骂道:“都他妈是一群猪!”
伙计被踹了一脚,猛然惊醒过来,见是庆西门,心头一颤,连连急道:“少...少爷,我...”
庆西门口沫横飞地怒骂道:“还他妈什么你你你,我我我,赶紧检查,酒要出了差错,我拿你脑子交代!”
两名城守军也醒了过来,三人连忙掀开货车的帘子,见进贡的酒都完完整整的摆放在内,皆是松了口气。
庆西门也凑了上前,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见酒的位置、封泥、酒坛子都没变化,这才放下了心,一瞪眼,狠道:“下回给老子长点心!”
众人简单的收拾了会,重新出发。穿过锦县的官道,来到了庆远县,庆远县的地势比起锦县好走不少,一行人行驶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终是在第二天午时抵达韶城。
韶城虽不比广府繁华,但因三月十五的到来,岭南郡各府县的酒坊车队都汇集于此,比起平时也是热闹了不少。
庆汇酒坊一众人抵达韶城后,庆西门便找了一家较为气派的客栈安排人员住下歇息,自身则带着两名伙计,牵着货车前去郡王府。
少顷,庆西门已来到了郡王府前。倒不是庆西门离得郡王府近,而是以韶城之大,便没有何处不依着郡王府。半个韶城都在郡王府的周边,剩下半个便是郡王府了。
庆西门沿着郡王府的围墙直走,走了片刻,一眼便看到了郡王府的大门。
此时朱漆金箔的大门正紧闭着,似沉默的巨石般,立在此地,却生出了无人可以撼动的威严气势。门后的朱楼绮户寻常人家自然是难以见到了,但单是这大门与门前两尊石狮子便已然不怒自威,令人不敢造次。
再看门前,左右而立的护卫巍然耸立着,仿佛与门前的石狮子一样是石头雕刻而成,身上的盔甲明晃晃、白亮亮地,被阳光照射着,散发出刺眼而又阴冷的白光,令人不寒而栗,如此声威倒是与身后那栋郡王府相仿。
庆西门领着伙计来到正门前时,此地已有多辆马车等候,皆是其他府县前来进贡的酒坊人马。他颇有些同情扫了一眼,暗自不屑道:“都辛苦个什么劲,陪太子读书不懂?”
他心中已是想定有王云麟的照顾,此次进贡的奖赏非落在他庆汇酒坊的身上不可。虽还在门前等候,但此时庆西门脑海里已满是他拿到奖赏荣归广府的画面,想到意外之处,嘴角边还不时地露出笑意,心底就更加怜悯那辛辛苦苦赶来韶城的其他酒坊了。
“庆汇酒坊!”
就在庆西门瞎想之际,郡王府的管家先生已在门前朗声喊道。
“在这!在这!”庆西门急忙走向前去,一脸恭维地笑道,“在下庆西门,此次是代表着广府城向郡王进贡!”
管家先生瞥了庆西门一眼,淡淡道:“到旁处登记一下,明日等候进贡结果”
“是,是。”庆西门带着笑,连忙点头。在一旁的簿子上登记上了“庆汇酒坊庆西门向郡王奉上二十坛极好花雕。”
待他登记完后,王府的家丁已把马车内的酒搬入了府中。
见终于了却了此事,庆西门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牵过家丁递回来的马匹,转身一瞧。正好看见王府门前外的大街上盈盈走过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那少女虽不如广府城里的姑娘娇贵,但却多了几分灵性。
这一瞧,庆西门心中那花花肠子便痒了起来,他一把拉过那两名庆汇酒坊的伙计,低头贼笑道:“赶了两天的路,都渴了吧,本少爷今晚带你们体会体会异地风情。”
是夜,庆西门先是领着三十多号人在韶城中最豪华的酒楼上大吃大喝了一顿,随后又带着众人去了韶城最出名的妓-院——燕春楼。
庆西门一众人才踏入燕春楼的门,老-鸨已是热情的迎了上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庆西门,见其一身锦衣玉饰,一看便知道是个有钱的爷,当即献媚道:“哎呦,这位公子爷,带着那么多人来我燕春楼,莫不是想包下这儿的姑娘不成。”
庆西门此前在酒楼中喝了不少酒,酒意上涌更是飞扬跋扈,他一晃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大声道:“让楼里的其他人都给老子滚,本少爷今儿高兴,就是要包下你们燕春楼,你且看我..有这资格没有...”话罢,他打了
庆西门先前在酒楼里喝了不少酒,此时酒意上涌更是飞扬跋扈,他一晃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喊道:“让其他人都给老子滚,本少爷今儿高兴,就是要包下你们燕春楼。”
话罢,他打了一酒嗝,手中的银票在老-鸨眼前使劲地晃了晃,又道:“你且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有,当然有啦!”老-鸨见庆西门手中银票,眼睛都直了,一拍手,喊道,“女儿们,都出来接客拉,这位公子爷可是咱燕春楼的贵客!”
燕春楼大厅内,那些正潇洒着的客人突然被赶走,心底头都有怨气,但见庆西门出手阔绰,身后还跟着一众人势,也是敢怒不敢言,快步离去。
庆西门鄙夷地看了那些低头离去的客人:“一群乡下土包,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配和本少爷抢女人?!”他,伸手向老-鸨丢去了一张银票,又道,“都好好招待,”
庆西门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嗤笑道:“一群乡下土包,也不瞧瞧自己啥身份,也配合本少爷抢女人?!”他猖獗一笑,向老-鸨丢去一张银票,得意道,“都好好招待,伺候舒服喽,爷还有赏!”
说罢,已独自搂着两名花魁上了雅间。
那十多名城守军跟着一同赶了几天路,本来心中还颇有些怨言。但到如今,见庆西门出手如此大方,人人有份,心中那份怨言早已烟消云散,纷纷楼上了心仪的姑娘,快活潇洒。
偌大的燕春楼内,充满了莺-声-燕-语。
庆西门的雅间内,那两名花魁也深知这位客官不是一般人,侍奉时十分卖力,讨得庆西门连连欢笑。其中一花魁娇媚一笑,嗲道:“爷,奴家听您的语气,也不像是韶城人,不知爷来至何处?”
庆西门抚弄着她的头发,嘴巴也没闲着,接过另一花魁喂来的好酒,粗声一笑,破骂道:“广府,也不想想就你们韶城这种破地方,有爷那么阔气的吗?!”
“那自然是没有呢,奴家可是第一次见到爷您如此尊贵的人。”依附在庆西门怀内的花魁眉目含情地飞了一眼庆西门,一眼风-情真是mei到了骨子里,娇滴滴道:“那爷千里昭昭的来韶城是为了何事,该不会就是为了折腾奴家吧。”
庆西门此刻虽是喝了不少酒,但脑内却保持住了一分清醒,他眉间一皱,大手狠狠地拍了上去,不悦道:“不该问的就别问!”
“啊~”那花魁吃疼,叫了一声,娇嗔道,“爷您别上火,海棠这就给你消消火”
春xiao一度几回有,两名花魁使出了浑身解数,待庆西门折腾完时,早已是疲惫不堪,沉沉的睡了下去。
隔日一早,尚在熟睡中的庆西门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先是破口大骂了几声,旋即想一想,便想起了昨日郡王府管家的话,心中暗衬道:“昨儿那老头说明日就会出进贡结果,便是这么快就要招我进府领赏了?”
想到这,庆西门恭敬地喊了一声“等一会儿”,旋即连忙起身穿衣。可还未等他穿好衣裳,房门已被人一脚踢开,进来的却是几名身穿铠甲,腰挎尖刀的郡王府护卫。
领头的护卫先是冷眼地看了看房内四周,待见到正急忙穿着衣服的庆西门后,他一抬手,向着身后的护卫道:“就是他,带走!”
两名花魁吓得连连惊叫,也顾不得穿好衣裳,急忙跑出了门外,胸前两大白团,一颤一颤的,实是诱人。
庆西门此时再没心思去欣赏这香艳的画面,见两名护卫走上前来,他双腿一哆嗦,瘫坐在床上,颤声道“几位军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领头护卫瞥了庆西门一眼,冷声问道:“你是不是叫庆西门?”
庆西门听他语气冰冷,心知怕是来者不善,但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咽了一咽口沫,点头道:“我是,不知...”
未说完,他已被两名护卫死死扣住,想要动弹半分,一把尖刀却抵在了他的喉间。庆西门低眼一看,见那尖刀上露出的阵阵寒光,身体一哆嗦,裤裆已是湿透,还有几滴黄色液体滴落在地上。
领头护卫冷眼一看,见庆西门吓尿了裤子,哼道:“倒是个孬种,但胆子却不小,竟敢企图毒害郡王!”
他大手一挥,喝道:“将庆汇酒坊的人统统带走!”
庆西门此刻已是哭了出来,鼻涕眼泪一同迸出,带着哭腔道:“这位军爷,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毒害郡王呐!!”
他上下一泄,样子十分难堪,再没了昨日那豪气贵公子的气派。
只听那领头护卫冷冷道:“等进了牢里,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