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6
家族的秘密
“我的死亡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亚伯特猛灌了自己一大杯啤酒，“开始的时候我害怕极了。”
他磨掉嘴上的泡沐，“我差一点以为自己要永远困在虚无之中。”
瑞文娜翻着烤鱼的配料，认真的听着亚伯特的话。她时不时抬眼看亚伯特一眼，目光对上，两人相视一笑。
“我的时间还是按照线性发展的，但我不能参与你们现实的世界，只能通过附身在动物或者人类身上感受这个世界的变化。”亚伯特说道。他倒上一满杯的酒。
“也就是说你在在不同的时空中跳跃？”瑞文娜抬头，她好奇的问道。
“是的，”亚伯特张嘴示意瑞文娜给自己投喂食物。“我要土豆片。”
瑞文娜挑出一块考好的土豆片，“你慢点吃。烫！”
亚伯特嚼着土豆片，他继续侃侃而谈，神气活现的，就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农家小子。
太阳正要西沉，阳光塞在他们身上。
“我之前附身在一只金丝雀身上，那是一只金色的小鸟，羽毛的颜色非常漂亮。我好喜欢那只小鸟。”
亚伯特也没有闲着，他的眼睛盯着烤鱼，并将面前的盘子里面的烤鱼仔细的肉刺分离。“来，你吃我这盘。”他说。
瑞文娜接过鱼肉。
“你继续说，我听着的。”
“那是一位公主的宠物，”亚伯特回忆着，努力记起小女孩的相貌，“她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精力充沛，好奇心重，要是发生意外她一定和你一样聪明坚韧，说不定还有一段动人的故事。”
“她发生了什么意外。”瑞文娜问。
“被看守的骑士割喉了。”亚伯特平静的说。
瑞文娜睁大眼睛。
“你亲眼所见？”瑞文娜拿着餐巾擦了擦嘴。
“是的。那天我她提着鸟笼，带着她的宠物鸟也就是我，一起去冒险，到亚文戴尔无数废弃的教堂中探险。城市郊外有很多空旷的废墟。”亚伯特手不停歇，他摆弄着蘸料。“伊瑞欧家族有一个丑陋的秘密，传说中他们靠着封印自己的祖先得到身祇的祝福，命运之神的天平总是漫不经心的朝这个家族倾斜。小公主去是去寻找传说中的祖先。”
瑞文娜只是隐隐约约对这个传说有印象，但是几乎没有听薇诺拉认真讲诉过。她知道那是属于他们家族的秘密，薇诺拉骨子里流淌的终究是伊瑞欧家族的血脉。
“小公主找到了那位祖先对吗？”瑞文娜皱眉。“那里本不该她去的是吗？”
“对，她只是一个私生女，她本不该知道属于血统纯正的皇族的秘密。”亚伯特拨着辣椒酱，“就在她推开大门的那一刻，我看见了..........”
“什么？”瑞文娜凑过去。
“荆棘女王并没有死，她就活在亚文戴尔城的地下迷宫中。”
瑞文娜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不可能。”她说。
“是真的，所以他们才会紧张，生怕家族中的一位成员出卖家族。我猜，毒蛇家族现在对那位女王的尸骨，所谓的尸骨很感兴趣，假使........”
”等等。”瑞文娜突然打断亚伯特的话，“我好像看见了亨利国王。“
亚伯特转身，只见一个穿着丝绸的青年找了一个空位，招呼酒肆过来。
*
“来这里吧。”亚伯特挥手。
瑞文娜挪出一个位置。
亨利看见有熟人笑着走了过来。
瑞文娜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道，“我就知道我的药很有效。”
瑞文娜打量着亨利，不过眼神中没有流露出不礼貌的意思，只是一个医生在检查病人的身体。
面前的男子看上去气色不错。身材较之前轻了不少，虽然还是超重但不似之前臃肿了。
“托您的福，教皇陛下。”他说道，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怎么在这里看见你。”亚伯特问，“你不是准备出海了吗？”
“我想了想还是过些日子早我妻子吧，”亨利要了一杯果酒，看着面前的食物无动于衷，“我准备去一趟东望看看我的另一位妹妹。”
他喝了一口酒，“她和爱德华之前关系好，要是可以问出什么就好，问不出也权当走亲戚了。”
“你不怕你弟弟追杀你。”瑞文娜问。
“他，”亨利冷笑，“他应该头疼的是我的儿子，他知道我是不会在参合那些事情了。”
“你似乎对格林不太关注。”亚伯特问道，他摇晃着酒杯。
瑞文娜知道他在想自己的父亲。
“他对我只有恨意，我猜他不在意我，对于我来说，我只需要他活着，无奈他干什么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我只是单纯的希望他活着。”亨利的目光不经意的转到不远处的一对正在拼酒的父子身上。
“你既爱你的孩子同时也恨他，为什么？”亚伯特好奇的问，“要吃水果沙拉吗？”
亨利点点头。
“答应我一件事情。”亨利严肃的看着亚伯特和瑞文娜。
“什么事情？”瑞文娜问。
“你希望将来我不杀你的儿子对吗？”亚伯特说。
“是的。”亨利坦言道。
“也有一种可能，他会杀了我们。”瑞文娜指着自己的脸。
“不，不会，”亨利斩钉截铁，“我知道他不会。”
瑞文娜和亚伯特对视一眼。
“只要你们愿意，他才有新的可能。”亨利说。
“你害怕神谕，你看见了未来。”亚伯特挑开话题，“她告诉你了。”
“是的。”亨利回答。
薇诺拉告诉了叔叔亚伯特知晓他们家族的秘密。
瑞文娜在心理说道。
“她告诉我，如果我希望他活下去，一定要假如你们这一边，既是保护自己又是保护家人。”亨利道，“她有能力控制我们的梦境，让我们窥见生命的无数种可能性。这就是我要来投奔你们的原因。”
又是那该死的神谕，这该死的预言。
瑞文娜不知为何在她心中燃气一股莫名的怒火。
按理说这预言是偏向他们的。
*
他们从黄昏聊到深夜，江边的热热闹闹。
瑞文娜也喝了些酒，不过她感受不到醉意。
“好吧，原来是因为他们和同一个女孩有关系。”亚伯特有些醉意，他和亨利勾肩搭背的。
“我真后悔，当那个女孩走进我宫殿的时候，我应该马上将她送给我的儿子，我当时犹豫了一会，考虑到玛丽虽然血统纯正但毫无魔法天赋，她没有接受神的赐福。”亨利笑着，他给亚伯特倒酒。
瑞文娜瞧着面前不成器的男人摇摇头。
“你们女人总是叫人捉摸不透，我的妻子是一位这样的女人，她总是让我自卑，我很自卑，在她面前我就像廉价的珠宝遇上耀眼的钻石。”亨利的脸微红。“我以为我赢得王冠她会崇拜我，结果没有，她比我精明多了。”
“所以你就企图和其他人在一起来叫她难堪。”瑞文娜毫不客气的说，“你觉得这样可以改变自己的自卑心理。”
亨利被扼住了一般。
他不发话，脸色发白。
她过了一会才开口。
“我就是讨厌女人比我强。”他说。
瑞文娜皱眉想试图离开一会，但她转念一想不如听听这人准备说些什么。
“我爱她，你明白吗？”亨利看着瑞文娜，“我没有爱过其他人。但是她爱上过。”
“........”瑞文娜耐心的听他说。
“她爱上过，她拥有我没有的魅力，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她最爱的一个而已。”
“你渴望独占对吗？”瑞文娜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上去温和。
“是的，我后悔了，让我们出现在权力的中心。”亨利说罢一把抱住亚伯特，亚伯特被他弄的差一点呼吸不过来。
“你要好好的对待我的救命恩人，”他哭了出来，“你知道吗，我妻子养了一船的美人。”
“好的，亚伯特会好好对待我，我会帮你雄竞成功的。”瑞文娜朝四下看热闹的人笑笑，“我叔叔喝醉了。”
“我讨厌她，厌恶她，永远也不能完全征服她，我伤害了她，我真该死。”说完亨利一头载到了饭菜里，差一点点烧到自己，好在亚伯特扶住了他。
“你确定该死。”瑞文娜冷着脸，“走亚伯特将这烂肉带回去。”
虽然嘴上不乐意，但瑞文娜还是很关心亨利。
她和亚伯特一路上都在听亨利将自己王朝的八卦。
对于一个常年宅居的少女来说，这些八卦叫她一时间接受不来。
但她也并不反感。
听着还津津有味。
他在年少时前得到皇位，不到一年就后悔了。之后他更加喜欢享受。朝政是妻子处理。面对依旧美丽的妻子，他开始自卑，然后恶性循环。
唯一的干得好事就是暗里养出不少杀手。
艾文斯周璇。
帮助妻子阻止毒蛇家族和皇室靠近。
结果是失败了。
他被曼克提司家族貌美的银发少女诱惑，那女孩本是他儿子的情人。
“艾文斯没少搞事情。”他气鼓鼓的说，“说到底，你的仇人是他，不是我，不其实之前也是我，我也干过不少事情。”
“原谅你，”瑞文娜说，“但你必须效忠于我，永远。记住你和亚伯特的契约。”
*
艾文斯看着坟墓。
“太草率了不是吗？你看样子不爱自己的妹妹。”
爱德华握着手杖，他拿手杖指着修葺的新墓。
“她没有家族的天赋，对于我来说，她只是一个妹妹而已。”
“所以你不拿她的尸体来实验。”
爱德华面无表情的看着艾文斯。
“我只是开个玩笑。说好的，我侄子的尸体任你处置。”
爱德华没有回答，他离开了妹妹的坟墓。
亚文戴尔下雨了。
艾文斯伸手接雨。
“是你在哭吗？求而不得的女孩。”他对着坟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