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跟人打架立威。他并未放在心上,拂袖昂头,回门静坐去了。高曾琪和许兴运回了青涛洞,在正殿叩见雷烈真人。雷烈真人端坐云座之上,一身青色道袍,老道人样貌,左手如意右手拂尘,闭目运功。高曾琪和许兴运在雷烈真人身前跪下,高曾琪指着身后道:“老师,那林晓东不好对付!”
雷烈真人缓缓睁开眼睛,眯着一条缝望向高曾琪,声音老朽傲慢:“一个刚上界的年轻道人,有什么不好对付?”
许兴运咬牙切齿道:“老师,他把我的紫罗天香草消了法力!”
雷烈真人瞬间拉高音调,挺胸瞪眼:“什么?”
高曾琪握拳扩鼻:“老师,我的寒心果也被他打坏了!”
雷烈真人站起了身来,浮尘一甩:“刚上界,就敢跟你们动手?”
高曾琪点头:“是啊,此人狂妄自大,说什么要和所有空居仙人为敌,还说自己从不曾受人管束!”
雷烈真人蔑笑:“狂妄之人我见的多了,可你们两个,居然不是他的对手?”
高曾琪道:“老师,那林晓东不知道修了些什么邪法,有一个障眼法十分厉害,弟子用法眼都看不破他!”
雷烈真人侧目:“哦?”
许兴运哭腔道:“他抬手一指,就消了我紫罗天香草三百年的法力!”
雷烈真人更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他自己都没有三百年的法力。”
许兴运拿出了紫罗天香草来给雷烈真人看:“老师,弟子说的句句属实!”
雷烈真人接过紫罗天香草来一看,果然没有半点法力,不禁怒从心起:“刚刚上界,就敢对我门下弟子动手?”
高曾琪和许兴运给雷烈真人磕头:“老师,你一定要给我们出这口恶气啊!”
雷烈真人问道:“此人到底什么来头,如何能消了你们二人灵宝的数百年法力?”
高曾琪道:“弟子不知,他只说自己是瑞云山福阳宫云珠娘娘门下。”
雷烈真人捋胡子看天:“瑞云山福阳宫云珠娘娘?”
许兴运道:“空居界哪有这一号人物?我看这林晓东就是一路邪道!”
雷烈真人侧目皱眉,道:“去叫你大师兄来!”
许兴运出了大殿,去了大师兄余建华住处敲门:“大师兄!”
余建华出来开门,是一位中年道人,方面大脸,挺胸大肚,满脸横肉,见到师弟,问道:“你不是去林晓东那认门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兴运凄凄惨惨:“大师兄,你要替我出这口气啊!”
余建华一怔:“怎么了?”
许兴运心痛摇头:“那林晓东,把我的紫罗天香草给消了法力!”
余建华闻言一愣:“这怎么可能?”
许兴运道:“他把二师兄的寒心果也打坏了!”
余建华不禁掐腰瞪眼切齿:“岂有此理!好大的胆子!敢对葱岭仙人门下动手?”
许兴运道:“大师兄,老师叫你过去呢!”
余建华拍拍许兴运肩膀:“师弟你放心!我一定去找这个林晓东算账!”
二人去了正殿,余建华给雷烈真人行礼:“老师,我听说二师弟三师弟,让林晓东给欺负了?”
雷烈真人冷脸点头:“你去一趟,让他知道知道空居界的规矩!”
余建华拱手狞笑:“弟子这就去!”
雷烈真人道:“据你二师弟三师弟所说,那林晓东能消灵宝法力,还擅使障眼法,你使寒灵幽魂花,正克制他这两样本领。”
余建华咧嘴蔑笑:“老师放心!”
昂首阔步出了大殿,驾云而起,径直飞向烟霞山。定安宫中,林晓东静坐养神,远远就察觉到有人,轻飘飘起身,双脚离地,飘到了大门外。余建华刚好到来,按下云头,落在了定安宫前,远远见到林晓东,便做怒色喝道:“是你坏了我两位师弟的宝物?”
林晓东不甘示弱,背首昂头反骂道:“你便是那两个狗贼的师兄?你家老师怎么没亲自来?”
余建华闻言大怒,还未站稳,便拔出了天都剑:“亮兵器吧,对付你,还不用我家老师出手!”
林晓东笑道:“你尽管出手就是,对付你,不用兵器。”
余建华一咧嘴:“好狂妄的小子!今天就教教你空居界的规矩!”
林晓东压低身子,低头抬眼,阴沉凶狠:“今天就让你知道,你空居界的规矩,要改一改了!”
余建华凶狠道:“你以为你是谁?”
天都剑出鞘,向林晓东刺去。林晓东伸出右手食指中指,蜻蜓点水,在天都剑剑尖按了一下。只听一声嗡鸣,天都剑不受余建华控制,震落在地。余建华“嗯”的一声,后撤三步,看一眼地上天都剑,抬头望向林晓东,满眼不解。林晓东故意激怒余建华道:“怎么,空居仙连剑都握不住,也敢来收我的保护费?”
余建华没了面子,恼羞成怒,切齿咧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谁!”
林晓东抱起了胳膊:“我太清楚自己惹了谁了!”
余建华自说自话:“我家老师是葱岭仙人之首,没有我们罩着你,你在空居界寸步难行!”
林晓东抱臂冷哼:“我来到此处已经半月有余,从来没有人为难我,倒是你们这些老乡,像苍蝇一样在我门前乱舞!”
余建华跺脚鼓腮:“没有我们,你能在此地待的如此安心?”
林晓东眼睛直勾勾:“谁想来触我的霉头,尽管来,我随时奉陪!”
余建华一招手,天都剑飞回手心,又向林晓东刺去:“如此不识好歹,今日便好好教训教训你!”
林晓东袖子一拂,哗啦一声,天都剑折成了五截,散落一地。余建华一个趔趄,拿起剑来一看,手中只握了一个剑柄,吓得他瞪眼张口问林晓东:“你怎么坏的我天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