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叶子的电话，熊振就觉得自己莽撞了。
志冰一直站在身后旁听，她说道：“熊熊，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上次你跟那个疯婆子都打成那样了，她恨不得杀了你，你哪儿来的自信去永生会做卧底？”
“我也觉得自己莽撞了，不过我觉得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你想想看，永生会拉拢自然人的办法是什么？就是像我这种失去账号走投无路的黑户。所以我正是他们想要拉拢的人。”
熊振继续说道：“而且，我跟苏紫涵之间没有实质性冲突，不过就是我给她捣过乱而已。充其量，她可能怀疑我是警察，可我确实不是警察，所以问题不大。”
志冰有点儿无语了，她干脆直言：“熊熊，我这些年收入不低，现在咱们不缺钱。你使用脑机接口进去，还是去疯婆子那里做卧底，我不放心。”
一股暖流从熊振心底升起，他抓住志冰的双肩，突然发现准备好的感谢竟然完全说不出口。
熊振恢复了戏谑的语气，对志冰说道：“行，我以后吃你的，喝你的，坚决不出去挣钱，行了吧。不过，我同意跟警方合作，也不全是为了钱。”
“臭熊熊，鬼才信你。”
“我说真的，叶子说网监处能给我提供一些帮助，我觉得这里面大有好处可捞。我现在没有在元宇宙里生存的本钱，有了网监处的帮助，那就大不一样了。”
见志冰不再反对，熊振就说道：“我跟网监处的人接触一下试试看，反正还没签合同呢，有油水就合作，没有油水，那就一拍两散也没关系。”
聊了一会儿，志冰的电话响了，是快递到了。
志冰把投递地点设置到了宾馆的阳台上。
不一会儿，一架载着包裹的小型无人机就嗡嗡地飞了过来。无人机扫描了志冰的脸和虹膜之后，就把包裹卸到了阳台上。无人机快速上升，飞走。
拆开包裹。里面装的是五个小型机器人。其中三个是不同种类的小狗，另外两个则是同款的两只粉红色小猪。
熊振皱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买的？”
“对啊。送给你的。”
熊振拿起一只小猪。小猪的表皮是柔软的硅胶，皮肤表面种着的稀疏的绒毛，摸起来很有皮肤的真实质感。熊振用力捏了捏小猪的肚子，小猪立即启动，小腿踢腾起来，还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叫声。
把小猪放在地上，小猪立即翻身爬起，东闻闻，西闻闻，绕着屋子到处乱跑。
熊振被小猪逗笑了，说道：“还挺可爱的。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还买这么多？”
“这是一款附身机器人，不受控的时候就是个宠物。”
熊振好奇道：“给季忆买的？我以为你那天买的是智能音箱呢。”
志冰盯着小猪，眼神里充满了宠溺：“一开始确实想买音箱，不过看到这个小可爱，我就忍不住多买了几个。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呢。”
熊振也想试试，就说道：“笑笑，看到那个满地乱跑粉红小猪了吗？”
“看到了，熊哥，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这些都是具有附身机器人功能的玩具，你连上去试试看。”
笑笑说了声“好的”就不再说话。
半晌，熊振问道：“笑笑？能连上吗？”
只见粉红小猪转过身子，面对着熊振，似乎是点了点头。
熊振怀疑自己看错了，就再次确认道：“笑笑，如果你已经连上了，那就跑过来。”
粉红小猪立即扭动着肥嘟嘟的身子，从不远处走向熊振。它一边走，还一边发出蠢萌的呼噜声，惹得志冰一阵发笑。
把小猪抱起捧在手上，熊振发现小猪竟然是有体温的。一个长着稀疏绒毛的温热的小肉球，在手上扭来扭去的感觉可爱极了。
熊振扭头对志冰说道：“这个小猪不会说话的吗？可是它能发出呼噜声啊。”
志冰也觉得奇怪，就接过小猪。她先是爱不释手地宠溺了一会儿，又仔细检查小猪，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好像是发错货了。这款应该是仿真款，就是拿来当动物养的，不会说话。我订购的是伴侣款，是可以对话的。”
这时熊振也发现，小猪的体表并没有那种专用于发声的扬声器开口，它的呼噜声是从肚子里的一个气囊中发出来的。每次发出呼噜声，小猪的肚子就会有收缩的动作。看来，这只小猪可能真的不会说话。
“笑笑，你出来吧，应该是不行。”熊振对笑笑说。
粉红小猪在手里挣扎了一下，好像是要下到地上，熊振就把它放下，看它要做什么。
小猪下了地立即躺倒，仰面朝天的翻来滚去，就是腿不着地。
“小熊熊，这是笑笑在控制它吗？笑笑这是怎么了？”
熊振也不解，答道：“笑笑好像要告诉我们什么东西。”
“奇怪了，那她干嘛不利用虚拟现实眼镜的音箱说呢？”
志冰的这句话立即提醒了熊振，他突然意识到，笑笑可能被这只小猪给困住了。一瞬间，熊振怀疑这又是一个阴谋，但转念之间又觉得不是。毕竟并不是所有的人工智能助理都能主动去连接别的设备，这只小猪最初的设计，是用来给人连接的。笑笑不过是一个特例，不太可能是阴谋。
熊振立即摘下自己的虚拟现实眼镜，重新启动。
“笑笑？你在吗？”重启完成，熊振呼叫笑笑。
“熊哥，我在呢。”笑笑回答。
熊振长舒了一口气，问道：“刚刚你连接了那只粉红小猪，你遇到了什么事？”
笑笑思考片刻，回答说：“熊哥，我只记得我连接成功，后面的记忆都没有了。你已经重启虚拟现实眼镜了吗？”
得到了肯定回答之后，笑笑说道：“这个小猪挺有意思。我查看了刚刚的连接过程，只有输入的信息，却没有返回的信息。”
熊振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笑笑回答：“这有点儿不好解释，熊哥，我演示给你看。”
“笑笑，快打个滚。”笑笑对小猪说道。
粉红色的小猪扭了扭身子，立即在地上打了个滚。
志冰也被吸引住了，问道：“为什么你会管这只小猪叫笑笑？”
笑笑回答：“因为，它复制了我的一部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