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告别(1 / 1)

金如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般真心待人了,她一直沉在那段二八年华里走不出来,现在还一直活在金家的阴影下走不出来,她如同一个捞钱的皮影,连交友的心思都无法单纯。就像佞愈这样的,也是她在得知佞愈是陵王之女时才不敢懈怠得罪的,从而亲自出面陪笑以免惹了收拾不了的烂摊子。毕竟陵王是陪着圣上打天下的异姓亲王,哎您别一听异姓王,便觉得那不是真正的皇权贵胄,可人家是陪着圣上一同长大,马背上征战的兄弟。金如意离去不隔多时雅间门被推开,入眼便是一个水红色抛袖,这还在落雪的天施虞韵身着绸纱,沐这花瓣起舞翩翩看,美女就是不一样着天虽冷人家该有血色的地方照有。施虞韵的身段十分柔软,卸下一脸的哀愁后脸蛋也是十乘十的好看,至少是佞愈这辈子见过的最赏心悦目的,不带一丝风尘的气息的娇媚。许是弦娘是真把她当作亲生女儿来生养了,施虞韵从小便是是书香里浸润出来的美女,就是有些子死板罢了,只敢想不敢做。若不是佞愈与素白两人怂恿了一把,兴许还困在凤鸣楼整日满脸哀愁,也就迎客时会堆砌起一堆笑容。杏月初八,清晨一早,佞愈一起身便被告知三个姐妹都已经离开,张淆静,孙壹歆二人慌忙回去解释夜不归宿,孙壹歆则是死皮赖脸地跟着金如意学着经商去了。吃过青粥小菜,佞愈将这个在一个屋子里睡了一晚的猞猁晃开了眼,这猞猁明显不想理她,眼睛睁了又闭上了,直到闻到了生肉的味道才起了身。佞愈将那只被咬过得咬过地手伸进笼子要摸猞猁的头,可还是被张牙舞爪地躲了。“不知好歹,在我身边可不会饿着你,你这防备心也该过了吧。”

骂归骂,她将那放着生肉的盘子放到猞猁欲碰又碰不到的地方。也不知是黎佞愈爱玩还只咋了,总喜欢在死亡的边缘的试探。她又伸手想要触摸猞猁,不过这次可不是猞猁的头,而是它的肚皮。这次猞猁便没啥反抗,但也没说让人一直摸,它只是出卖一时的色相换来裹腹地机会。看这样子佞愈也是大胆,她将笼子拉开,让猞猁自自在在地吃肉。可那生肉才吃半拉,就听到外面有动静,雅间门一开猞猁就跑了出去。这活物鬼精竟没跑到人多的地方,但这就更难找了。佞愈没理在门口被这一米多长的猞猁吓得不轻的施虞韵,她穿戴好就出了房门。可刚出如意茶楼,就被人一个闷棍带走了意识。后脑勺疼痛感爆棚,佞愈想要抬手揉揉,却发觉她此时双脚拖地,两条胳膊被人强有力地架着。她什么也看不清,头上套着黑色的袋子,只能靠着感觉感受周遭事物。最终她到达了一个阴冷潮湿,且有非常大的霉味和血腥味的深牢里。这算是密室不是牢房,不是那总铁栏杆弄的,是一砖一瓦砌出的一个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一丈高,在最高点开了个小窗,门却是铁栏杆做的。窗栏外吹进小雪花慢慢飘融,有的粘在梅花上了。在这般密闭的空间里,佞愈只觉得,身在美国的莫家园时的感觉又回来了,后又感觉她的腿好像不能动了,不能动了!瞳孔骤缩,佞愈的眼神甚是空洞,顿时一大股前世的记忆乍涌入脑,这种感觉像被撕裂了每根神经般疼痛,不过片刻佞愈便倒了过去。江崎牵着蒙面而来的傅常裕的时候,佞愈还是没有从莫家园的噩梦了醒来。梦里佞愈的爷爷在抽取佞愈的血,无论针管被摔得多么弯曲只要还能消毒抽取,爷爷还是会露出期待地神情,完事后笑嘻嘻地离开了。她害怕的情绪在此刻被无限放大,睡梦中被吓地发抖还出一身冷汗。这个情况自她七八岁时,爷爷就开始每个月都会来阁楼抽取一次,佞愈不知是为何,只是每次她都能记得爷爷抽完血的模样。后来被兄长强制带回了梅园,梅园里的人都说爷爷是个疯子,一直在说什么他要解开莫氏一族至今存在的秘密了。佞愈那时并不明白爷爷,她只知道她像莫家养的机械人一样,说什么就做什么,没人关心她问她有何需要,偌大的莫家没有一个人问过。就连仆人也没有和她说过多余的话,有些待在莫家园待了几十年的人都只听过她这个大小姐的名字,没见过她这个大小姐的面。自生下来一年有余,佞愈的双亲都离世了,她不知道怎么离世的。爷爷是个医痴根本不会管她的生活,她能活下来要感谢的是月月年年都会换掉的奶娘。后来佞愈断了奶,被迫开始学习医术,她很聪明很快就接触到医学内里的知识,但并不想学,所以也就学了个五五开。就从这时候开始她的爷爷每个月都会来抽血,一开始她没反抗,中间的时候她反抗了却没用,一群人桎梏着坐轮椅的她只为了那一管血,她也曾自己抽自己的血开始实验实验。梦到这里结束了,因为带倒刺的皮鞭挥在了她的背上,她站不起来,她的腿真的站不起来了。回想有一次她在轮椅上摔下来了轮椅因惯性离开她很远,她是用手爬到轮椅上的。自那之后她再也不敢从轮椅上下来了,她也不敢再试着站起来了。试着站起来的结果实在是太狼狈,她爬到轮椅上的整个过程她都从镜里看到了,她的手掌在喷有磨砂颗粒的地板上磨的鲜血淋漓,混合着落在地板上的泪水蜇的生疼。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却让佞愈的脸布满鲜血,手上又沾上了泪水,她双手紧紧捂着脸没有声音的哭着,她怕,怕招来那些仆人出了门的嘲笑。越想那些痛苦的回忆,呼吸就越是急促,佞愈在梦里流的眼泪让她趴在地上的脸变得脏兮兮。这与佞愈在镜里的模样别无二致,只是她看不到而已,不然又是一番狼狈至极的回忆。手持皮鞭的傅常裕好奇地看着佞愈,她就打了一鞭不至于让人这般狼狈吧。傅常裕有些看不明白,蹲下身子捏住佞愈的下巴,明艳艳地笑着问“怎么了,想夸我鞭子使得好吗?”

问完之后傅常裕才发觉佞愈的眼神空荡荡的,像个死人一般,她无趣的甩开佞愈的下巴“我当是什么硬骨头,心死了的人没什么可玩。”

踢了踢佞愈的腿,傅常裕看佞愈还是没动静,便与江崎耳语几句便离开了。佞愈被绑起来了,江崎也看到了佞愈空洞的眼,再空洞都无所谓这可不妨碍他折磨她。江崎让人拿来刑具,他挑来几根银针让人给佞愈用上。几根针同时刺入的瞬间,佞愈顿时回过来神。咬着牙佞愈不允许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如若发出一丝声音她便觉得是那耻辱,可那江崎就是要与她作对,命人泼了一盆晾凉的盐水。盐水入浸入皮肉蜇得人生疼,佞愈牙齿咬着唇都出血了,最后佞愈还是败在江崎手里,哭得凄惨。佞愈好像疯魔了般,她前世的记忆不断的从她脑子里放映然后消失,时不时又出现她在陵王府时生活的记忆、相国府的记忆。这些开心又是伤心地记忆交替出现,佞愈觉得她要疯了。命人停下刺针,江崎静静的观察着佞愈的神情,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过了好长时间佞愈脑子里最痛苦、最狼狈不堪的记忆都开始消失。可撕心裂肺地痛哭对身体的影响太大,导致她又一次进入了梦境。梦里没有那些她不喜欢的,有的是她第一次吃到冰糖葫芦的情景,那是黎素白亲手给她做的,只因她说忘了冰糖葫芦是什么味道了。她哪是忘了,只是从来没有吃过罢了,明明出门就是集市,让小厮去买就是了。她黎佞愈何德何能?让这般好的兄长为她做冰糖葫芦呢?自她来到陵王府大多都待在府里,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就算只在府里她也能体会到在池塘边玩疯了,然后忘记归家吃放时母亲叫她回家吃饭的模样。看佞愈回神了江崎命人继续施刑,这次她没有陷入混乱的回忆,她可以忍着没太大地的情绪波动,可每每高浓度的盐水泼向她时,她蜇地生疼。为了忍受盐水的作用,佞愈的手腕被铁铐磨得鲜红,天又那么寒,盐水的冷度使她的骨头打架。杏月里凉水上身,是谁都难以忍着不发抖打颤。“你要不换个刑具,最好是能把我一下子弄死的,我倒要看看谁能给傅常裕的脸治好。”

黎佞愈真的是捉摸不透傅常裕能有多大的事让她对她施刑?如若被查她就不怕圣上怪罪吗?这么多年来陵王为了逃脱功高盖主的命运,多少年没有与相国府来往,还有一些达官贵族的好友都是能怎么不接触就不接触,生怕勾起帝王疑心。可就是这样黎近意每每奉命出征都是凯旋而归,想不功高盖主都难,他们自是不能知道会什么时候勾起了帝王疑心,便有意无意的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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