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但是毕竟是有些底蕴的,倒也不至于经营不下去。更何况半年前得了一批花茶的渠道,又重新吸引了一批贵妇们上门。黄经理在这里做了三十多年了,对茶楼自然是非常有感情的。如今又换了新老板,一听老板的朋友说要平了重建,她已经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了,肯定意见不同的。“小老板,这里三楼还是有包间的,只不过后来生意差了,裴女士就让扯了。”
江娜本就没有准备对茶室大动干戈,她不擅长经营,她只是很喜欢这个茶楼,与其别人买了推倒重修,不如她买了又升值,又能保存一处古建筑,两全其美。三楼更加的破败了,全是尘土,窗帘也糟烂了,被风呼呼的吹着,蟑螂老鼠虫子都有,江娜尖叫着跳进金叶洲怀里。白薇薇一边羡慕的看着金叶洲哄江娜,一边幻想自己一米七几的身高,若是这般的扑进江东河怀里,他那身板,可能也这样接住自己?一边想一边笑,再一回头,就看到黄经理怪怪的盯着她,秀恩爱的俩人已经下楼了。江娜不怕吃苦,就是怕这些小动物,猫猫狗狗的还好说,走路稍微避着些就行,但是老鼠虫子的这些小东西,她是一点爱心都无。傍晚,还是淋淋漓漓的下起了小雨,犹如热恋中的人儿,缠绵悱恻,丝毫没有停息的意思。晚上江娜如金叶洲所料,开始做噩梦。为了安慰做噩梦的人儿,酒店雪白的大床上,被子不知何时被踢落在地,一黑一白两人纠缠不休,柔软的床垫起起伏伏,和夏雨一起奏起了一篇乐章。接下来的日子江娜跟着白薇薇逛商场,金叶洲则沦为苦工,又在海市做起了装修工的头头。他在青市就是做这个的,指点起来更是犹如点睛之笔,为人又十分的大方,装修队伙食高了不止一个等级,竟然还每日提供冰凉的啤酒和水,很快和一众工人打成了一片。蒋丽娜因为闯祸并没有在云市停留,运气倒是很好,在洪水暴发前回到了海市。她在家宴上认识了宋澈,宋澈人白皙优雅,身高,家世,人才自不必说,两人也算一见钟情,对蒋丽娜更是体贴入微。但宋家除了宋澈,没有一个喜欢蒋丽娜的人,宋澈为宽慰宋太太,哄她:娶的是媳妇,又不是她们蒋家,以后丽娜进门您多费心教导,岂不美哉。宋夫人虽然不喜欢蒋丽娜,但是宋澈的话不无道理,到时候蒋丽娜进门后她将人约束好,远离蒋家就好。蒋丽娜自认为宋澈已经非她不可,宋家在海市地位超然,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同龄的女子,无一不是巴结蒋丽娜的。蒋丽娜得意极了,这不过是一个订婚,往日的情景便掉了个个,往日她费心思要巴结的人,反过来巴结她,她非但没有介意,还十分的自得。果然,母亲说的不错,女人啊有两次投胎的机会,一是出生,二是嫁人。她出生在富贵的蒋家,很快就要嫁入更富贵的宋家,所以她蒋丽娜就是天命之女,不像某些人。就算是飞上了枝头也变不了凤凰,只能是一只山鸡。就比如眼前人。她眉头一皱:“哎,白大家收的那个乡巴佬弟子在干嘛?天哪,怎么像个土包子一样,连白薇薇那个眼高于低的,都被带歪了,真是丢人现眼啊!太可笑了!”
江娜和白薇薇捧着一个小碗坐在一个小超市门口吃冰淇淋。如今冰淇淋还是稀罕货,说它稀罕不是贵,而是卖得少。商场里新开了一家首饰店,两人都是不缺钱的主,白薇薇是个购物狂人,江娜也被影响到了,跟着买了一对情侣手镯。她一直没有送过他什么礼物,今日被白薇薇拉进店里,一眼就看中这对手镯。贵也不是很贵,白金的简约又舒服,标价一万二,还打八八折,不用售货小姐说几句,江娜就开口要了。刺激了白薇薇,白薇薇娇滴滴暗戳戳扭捏的也买了一块心形的吊坠,男士的。江娜想起那日西餐厅看到了两人,选择闭口不言。两人买的顺心,一下楼就看到一个甜品店,本来是想喝一杯冰果汁的,结果意外发现了冰激凌柜。老板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因为自己爱吃,就投资了一个甜品店,雇了一个小姑娘在这里看店。江娜被金叶洲管辖着,这几日连水都是喝温的。如今大姨妈走了,哪里还控制的住自己。小手一挥,一人三个球,白薇薇贪心非得要四个,江娜也不肯吃亏,也要了四个。于是俩人坐在不大的小店里,笑眯眯的用木勺挑冰激凌吃。可惜来了几只花枝招展的苍蝇。江娜觉得她前世一定和蒋丽娜有仇,不然,她怎么阴魂不散。走哪都能遇到她!“说话啊,土包子!”
蒋丽娜踩着高跟鞋,在江娜面前站定,一脸的不屑。“老板,你这里苍蝇这么多,会影响生意的。”
江娜淡定的抿了一口冰淇淋,果然冰凉爽口美味!“不好意思,苍蝇在哪里?”
圆脸小姑娘挥着苍蝇拍,噔噔噔的跑了过来。“那里!”
江娜随手一指。蒋丽娜的新包上刚好有个黑色的圆点,那圆脸的小姑娘,挥着苍蝇拍。“啪!”
没打死,再打!“啪!”
“你眼瞎了吗?那是一颗纽扣!”
蒋丽娜气疯了,她遇到江娜怎么就没有一件如意的事情。她什么时候被苍蝇拍挥过,恶心死了!“不好意思,我有点近视,忘记戴眼镜了!”
圆脸小姑娘凑近一看,连忙道歉。蒋丽娜看着那包也觉得好恶心,太像一只苍蝇了。她往地上一丢,直接转身,还不忘说一句:“江娜你给我等着!”
同行的一个女孩子,看着蒋丽娜将包丢下,“蒋小姐,这包.....”蒋丽娜居高临下的道:“你捡起来你就要!”
那同行的女孩子喜不自胜的捡了起来,就追着蒋丽娜去了。其他的女孩子只怪自己动手晚了,遗憾的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