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长看起来并非想象中那般焦虑,反倒是很淡定。 这份淡定源自于他对这件事尚有五成的把握。 而这五成的把握又是来自于智凯咨询。 因为他昨晚动用人脉打听了省内其他家银行的相关落实情况,得知宁滨银行是最早动起来的,虽说起步不太理想,但是最终结果还算不错。 对于一切还未开始的襄和银行来说,这其中的经验相当值得借鉴。 不,弥足珍贵。 而按照魏子屹和何夜白的说法,智凯咨询曾与宁滨银行有过深度接触,他们在宁滨驻场三年,现在又服务于襄和银行,李行长坚定不移地认为他们一定有办法把宁滨的操作经验转授给他们,甚至还能避雷。 所以李行长想即刻召回何夜白。 但唐拓想再等一周,他知道何夜白还有苏北的几家客户没跑完,有点不忍心断她财路。 他也不想什么事儿都靠着何夜白,想自己支棱起来。 于是他对李行长说,目前全行派遣员工的基础情况还没摸清,把她叫回来也是等着,况且他自己也认识不少同业的人,有一个好朋友的女朋友是刚被宁滨银行淘汰的前派遣制员工,所以他想先去把同业情况摸个大概。 为了避免李行长多心,他又说:只有自己掌握足够多、足够全面的信息,才能避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同事如此,乙方也是如此,何夜白他们经验再多,毕竟也是来赚咱们钱的乙方。 李行长微挑的眉头总算放下了,因为唐拓的完美回答,让他心中的把握又多了两分。 李行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放手去干,有什么事儿他会撑着。 唐拓从李行长那出来后,当天下午就开始忙活了。 他开车直奔李建明家里,问他女神佟欣到底怎么回事儿,是怎么被宁滨银行劝退的,还有就这么被劝退,难道就认了吗? 李建明还以为他是来想办法帮忙的,感动的不行,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他说该想的常规法子他已经想了,但没用,为了这点事大动干戈,也没必要。采取极端方法就更不好了,毕竟撕破脸对佟欣以后竞业也有影响,所以他俩决定趁年轻备战公考,彻底放下过往。 唐拓耐着性子听完他规划俩人的美好未来,这才又把话题扯回来,重新问了一遍:“那你给我讲讲她是怎么被淘汰的啊?他们是啥时候开始、中间经历什么过程、最后多少人留下来、多少人走的、走的那些人是不是都像佟欣那样认了?还有就是,这期间有没有出现过什么舆情问题?比如有没有在社会上引起什么舆论?”
李建明盯了他半晌,恍然大悟道:“你特么,其实你不是来关心我家欣欣的,是吗?”
唐拓一脸莫名其妙:“我关心她干什么?”
李建明当时就,我想整死你,但好像你说得也很有道理,我的女人你确实没必要关心。 虽然但是:“就算你想找我打听内部消息,也没必要这么直白吧?就算咱俩是好兄弟,可是你这样开门见山我也很伤好不好?”
唐拓不耐烦地反问:“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已经很耐心的听你规划半天未来了吗?你叨逼叨、叨逼叨半个小时我有打断你吗?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说废话我可能就要生气了。”
李建明回想了一下:“是啊,傻逼拓拓,你好像确实比以前有点耐心了呢~” 唐拓一脚踹上去:“滚啊,你特么就是挑战我底线是不?!”
李建明当时一个躲闪,之后飞身跃起把唐拓扑倒在沙发上:“挑你咋地,哥今天就治治你这装逼劲儿!”
唐拓嗷嗷怒吼着挣扎:“卧槽你别离我这么近,恶心死了!”
李建明挪着身子直接压上去,狞笑着说:“嘿嘿嘿,就你这洁癖样儿,还特么想跟人搞对象呢?我就问你,人姑娘想亲嘴你咋办,中间隔一层保鲜膜吗?”
唐拓简直目眦欲裂:“我特么搞对象,搞的也是我不嫌弃的!”
李建明继续套他:“那你不嫌弃谁,何总监吗?你能保证跟她亲完嘴儿不用消毒液漱口呗?”
唐拓一滞,身体停止挣扎: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呢。 …… 傍晚的时候,何夜白给他打了通电话,问他是不是这边有什么事才急着回来,唐拓话到嘴边没有告诉她,扯了个借口说李建明找他喝酒。然后岔开话题问她业务拓展如何了,有没有去到苏北什么的。 何夜白说,吴江这边基本上已经确定要买课程和辅导了,但公司那边暂时排不了老师,需要她留下来顶一天开展前期辅导,避免客户出险不满情绪,她得等到老师的排期定了再走。 一听这话,唐拓就更不忍心打扰她了,给她加了油鼓了劲儿,就把电话给挂了。 何夜白不在襄和,之前住的酒店对唐拓就没了吸引力,当他拖着行李箱回家时,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妈妈韩章吓了一跳,连问他出了什么事。 随即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很紧张的问道:“拓拓,你不会是被女朋友甩了吧?”
唐拓满头问号:“妈你说啥呢?”
这时唐正听到楼下母子两个说话,也很快走了下来:“怎么了?”
韩章一副告状的模样迎上去开始数落:“老唐,我说什么来着,就你儿子这特性,没有哪个姑娘能受的了,你看,这才坚持几天啊就被甩了。”
唐拓脑门上的问号又加了一倍:您二位能盼着点我好吗? 唐正对老婆的话深以为然,冲着儿子直叹气:“那怎么办,从小到大就特性,别人不小心碰他一下都能跟人打起来,你当亲妈的给他收拾房间都遭嫌弃……就这样的货,哪个姑娘受的了他?”
韩章认同的点点头:“可不就是。”
唐拓当场就想转身走了,怎么我就丝毫感受不到家的温暖和父母的爱呢? 不过他暂时还不能走,老唐人脉广,他还有求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