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的一个午夜，斌子再次传回消息。 李建明为了不再费力转达，就拉着唐拓一起开了一个三人小群视频群聊天。 斌子看上去在某个KTV的包厢里，唐拓被李建明押着在小神仙，刚做完最后一单的菜品。 唐拓本来累的都要睡着了，听说斌子来信，不得不强打着精神。 斌子抱着一瓶啤酒，嘚瑟不已的讲起这几天的调研结果。 他说智凯咨询不单是抛售股权，还正在计划陆续从关联的子公司撤出。 他打听到智凯咨询的子公司都是合伙成立的，有的合伙人资金充裕，就给他们变了现出去单干，有的没什么现金流的，清算之后原地解散。之前独立经营的产品全部以模块化形式并入智凯咨询总产品列表当中，由他们承接售后服务。 唐拓最关心的是他们研发人力资源管理系统的子公司如何。 因为据何夜白曾说，这家系统今年正式上线3.0版本，经过客户实际上线使用，功能性和安全性相当稳定，各项技术什么的都在行业前沿，正打算申请专利。 目前绝对是智凯咨询未来转型发展的最有力抓手，只要给足一两年的时间发育，绝对会成为业内的领袖。 可似乎魏子屹对这个系统不太感冒，之前只是在刚成立子公司的时候给宁滨银行推过，因为风险漏洞被柯佩臻毙掉之后，就没见他再提过。 也因此何夜白有了创业的想法后，很想自己拿到这部分技术资源，毕竟这个领域同魏子屹不冲突，就算日后她脱离智凯咨询后，大家在市场上相见时，也只会是合作伙伴，而不是打得头破血流的竞争对手。 斌子说，研发系统的子公司好像有点什么说道。 没想到说完这句话他就卖起关子，像个赌徒似的拉着唐拓和李建明玩猜猜看，让他们每人拿二十万下赌注，说说究竟这家子公司有什么说道。 说错的人要给说对的人二十万。 李建明痛骂他当个智障都得当最蠢的智障，质问他是不是又在上海结识了什么音乐人，被人忽悠着帮你出唱片什么的，着急用钱啊？ 斌子欲盖弥彰的大喊大叫，说自己绝无此意，纯纯就是对这个公司好奇，想跟你们一起猜猜看！如果嫌二十万太多，那就十万呗，十万不行就五万，咱们玩儿点带赌注的，那不是助兴嘛！ 李建明都懒得骂他了，直接把唐拓拉出来治他。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斌子再作，也怕唐拓。 唐拓阴恻恻的对他笑笑：斌子，你明知道我们最关注的是什么，还拿这个跟我们骗钱？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不痛快说出来，小心哥们儿把你在小神仙演出的那套家伙什给当废品卖了。 斌子当时就害怕了：哥哥哥，我的好哥哥，那可是您的血汗钱买的啊！那可不止二十万呐！ 唐拓冷笑连连：哥哥买来就是听响的，当废品拆掉的时候也能弄出响来。反正你都打算跑路了，也就别操心这边了。 斌子哇哇叫：我知道错啦，我的好哥哥，我的金主爸爸！ 然后多一句都不敢再逼逼，赶紧告诉他自己掌握的全部情况。 他说这家开发系统的子公司人员构成有点复杂，实际控制人看起来跟智凯咨询的高管没有直接关联，但是他从各种小道消息当中打听到，这个子公司应该是高管中的某人找人代持的。 之所以代持了还要挂靠为子公司，是因为这家的科技系统是从智凯咨询剥离出去的，连同两个技术骨干，因此智凯咨询和这两个技术骨干又是另外一层意义上的合伙人。 这还不够，两个技术骨干经过多年的研发，研究出了3.0版本，这一版系统技术领先，特别稳定，风险系数极低，他们两个已经申请了技术专利，只是暂时还没获批。 因此基于综上的复杂原因，智凯咨询别的子公司都处理掉了，只剩下这一家子公司幸存。 唐拓不太懂这里面的关联，听得一知半解，总觉得斌子如此大费周章的调查又说得这么细致，一定是有后话。 于是直接转了一万块大红包给他：说说，你察觉到什么机遇了？ 斌子这人虽然爱音乐，但在音乐上毫无造诣。虽然对经商做生意没兴趣，但嗅觉极其敏锐，总能把握到商机。 李建明在小神仙养着他，不单是出于兄弟情义，还因为他总能及时的给他出点子，让小神仙一直保持商业活力，东西贵的要死，却还能赚的盆满钵满。 也因为如此，唐拓才把他派去上海调研。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帮忙找个价格合适的软件公司，买下来。 果然收了钱，斌子就稳重靠谱多了，他明确表示：我就看中这家子公司了。 李建明直拍大腿：好家伙，我就知道斌子你的脑瓜子从不在正常人的轨道上转，你要是真能把这家买下来，那可算是进一步成全了拓拓。 斌子没懂后面这话什么意思：成全？我帮他买别的公司就不是成全？ 李建明说：从情敌手里抢妹子抢赢了，再把人家子公司买了，那不是成全上的成全啊！ 斌子也知道唐拓和何夜白的事儿，闻言当场猛拍胸脯：拓拓，你给我点时间再给我点钱，我保证用超低价格把这家公司连同技术和搞技术的都给你买回来！ 唐拓笑骂他一句：一万块钱算是诚意金，再多一分现阶段想都别想。要是真买回来，我要谢你的可就不止这万把块了。 斌子咕嘟嘟灌完酒瓶里的酒，一抹嘴起身就往外走：行了，我特么也不出唱片了，现在回去睡觉，明天正式帮你研究！ …… 不过这通电话后，斌子后续的消息传递就又慢了下来。 慢到要不是他时不时的找唐拓要盘缠住宿费，唐拓都快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而襄和银行的薪酬改革工作已经到了正式招标的阶段。 目前的情况是，三家乙方手里都掌握了甲方的低价，而且还是两个版本。 一种是方案里的真实版本，还有一种是唐拓和财务总随口拍出来的版本。 就连何夜白都知道了。 她倒不是从唐拓口中得知，而是她手下的小灵通王宝泽，从行里人的八卦中打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