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
柯佩臻被抢了手机,瞬间心里没了底。
“谁欺负谁还不好说呢,少装可怜!”
何夜白才不接受他的道德绑架,一看唐拓被气成这样,她就猜到一定是柯佩臻又干了什么反人类的事儿。
要是一般的事儿,唐拓最多是打他一顿罢了。这次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必然不是小事。
“可不就是!”
唐拓看到何夜白就已经满血复活,拉着她就开始痛诉柯佩臻的罪行,说得自己眼圈通红,又生气又委屈。
柯佩臻也委屈,时不时插上一句自己的解释,唐拓就更生气了,停下来跟他辩上一辩,说到激动之处,何夜白还得出个声调节一下。
看的露娜忍俊不禁,全程乐得东倒西歪。
好不容易忍到他们说完,露娜捏着眼角缓解刚刚笑出的眼纹:“都说x北人自带喜剧效果,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真的笑被你们笑死了!”
何夜白一脸无奈:“可能换个组合就不这样了,我男朋友和这位臻哥一直相爱相杀,我都见怪不怪了。”
“谁跟他相爱?我现在恨不得弄死……哼哼,算了,我现在只想赶紧把事儿给解决咯!”
唐拓故作凶狠状,但是火气被何夜白公开的一句“男朋友”给卸掉了大半。
何夜白劝他:“你也消消气,你臻哥就是这种性格,说话办事向来如此,就别跟他一般见识啦~”
这话柯佩臻可不怎么爱听:“拓拓,别仗着安静不在就一人一句的挤兑我,如果你能说服我让我觉得自己错了,那我就听你的,去找李行长收回请求。”
唐拓抱臂坐在沙发上,多一丝的目光都不想放在柯佩臻的身上,就只对着何夜白说:“目前我很被动,有人背着我去找李行长商量好了。最可气的是,李行长竟然不反对!何夜白,你专业比我好,帮我给他上上课,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
何夜白权衡了一下。
之前她听唐拓说过,李行长因为营业部的业绩不好而迁怒于他,认为是人力资源改革没有到位,成果没能落实到基层才导致出现问题,而问题的根本在于人员的问题。之后又责成他帮着柯佩臻从人事方面做好改进,从而体现到实际的业绩当中。
虽然前后不过几周的时间,柯佩臻没等唐拓做出什么具体措施就中途起了幺蛾子,但是如果先不急着给柯佩臻定性,从李行长的角度考虑呢?他没有阻止柯佩臻的“胡闹”,是不是就说明,他在某种程度上支持柯佩臻的做法?
换句话说,李行长是认同柯佩臻的想法的,觉得但凡是“人”出了问题,就理应找唐拓负责?
结合前后的两件事,何夜白觉得李行长八成是跟自己的推测没差。
不过在彻底搞清楚李行长的意思之前,她觉得还是不要随便给唐拓和柯佩臻之间随便定义对与错。
还是得赶紧想个解决方法。
“柯佩臻,”何夜白没好气的叫了他一声,“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那你能不能展开说说,送走你手下那位副行长的具体理由?如果单纯是不服管教,我觉得应该是你这个管理层的失职,而不能怪到人力资源部。如果是她业务能力缺失,或许你可以从全行的员工培训机制、人才培养机制等方面找找问题。”
柯佩臻的面色竟瞬间活泛了起来,他很高兴的回答道:“唔,你这话问到关键之处,她的业务能力不行确实是我想把她送走的主要出发点。”
“我呸吧!”
唐拓跳起来狠狠的呸了他一声,“你可真好意思给自己找台阶,你长那个脑子了吗?”
柯佩臻斜了他一眼:“我脑子一直比你好。”
“我!”
唐拓一下被怼到痛处,瞬间气结,瞪着眼睛想了半天才道,“你敢说你能搞定刘璐文?敢说你管理能力没问题?要不是我过来帮你,恐怕你这会儿都被她送回李行长那了吧?!”
柯佩臻刚刚冒出来的一点儿生机又被打没了:“这但这不是主要问题。”
“哎哟喂,从哪儿学的嘴硬?”
唐拓忍不住嘲讽起来,“我发现你跟你那小女朋友就没学到什么好的,本事没长,光长嘴皮子了!”
何夜白赶紧过去打断他们的争吵:“我们先继续讨论主要问题,好吗?”
等到两个人都不再做声,何夜白问柯佩臻:“既然你说你手下的副行长业务能力不足,能举例说说,是哪些方面不足吗?”
柯佩臻起身从桌面上拿出一份报表递给何夜白,指着上面的业绩指标说:“我分析过这些数据,虽然对公客户的业绩和一些个人大客户她都做了一些手脚,但其他方面的零售指标也都很差,而且始终没什么波动。只是往期其他指标好,盖过了它们的问题。但是都差的时候,横向对比一看就看出来了。”
唐拓这时插话道:“这不是我告诉你的吗?我教你分析的么?你跑来现学现卖?”
柯佩臻说:“你只是看出表面问题,我刚说的是更深层次的问题。”
唐拓:“我特么……”
何夜白赶紧拦住他:“既然是这样,就说明我提出的两点问题都存在。柯佩臻的向下管理能力不行,他手下的副行长乃至整个业务条线的员工个人业务能力也都不行。问题已经找到,我们不如想着如何解决掉,你说对不?”
唐拓狠狠点头:“对!上下都不行,营业部它就不行!”
柯佩臻:“要是这么说的话……”
何夜白没让他说,而是劝唐拓:“既然李行长之前就要求你从人力资源改革方面查找问题,那你就从这里入手去做。说到管理能力,你不妨就当作是中高层管理人员的培训工作没有落到实处,要说是个人业务水平,你也当作是技能培训没能与实际业务相结合。你换个角度想想,这些问题,是否也是目前人力改革存在的问题?”
这话唐拓没法否认,他点点头:“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那我把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就眼看着他那个副行长到我们部门,然后顶掉大业的位置?”
“当然不是,”何夜白解释道,“你不妨好好想想,与其逼着柯佩臻去找李行长放弃送人的打算,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拿营业部做试点,让他帮着你一起把人员管理做好呢?”
唐拓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要是把他搞的培训当作是真理的灌输,那么基层的业绩就是实践的结果。
如果真的能拿营业部作为试点,他往后的改革工作不就都有了以结果为导向的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