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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佑正的手没舍得放开,即使脑海里的绅士精神已经叫破了嗓子,他也依旧厚着脸皮握拳扶着文澜初的腰。他在试探,在等文澜初给他一个反应,如果推开了,他便就此作罢,都是34岁的人了,他不会再没有风度地纠缠下去,如果没推开,那么他就有八成的胜算。文澜初当然注意到了那只十分小心翼翼又僵硬地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但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她觉得周时满说的应该是对的。这是一个机会,不仅是她给杨佑正一个考验真心的机会,也是她告别过去的自己迎接新生活的机会。两人比肩而走挨得很近,杨佑正主动将手挪开垂在身侧。彼此处在适应的阶段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暧昧的氛围萦绕在左右却是怎么都无法忽略心脏跳动的声音。垂在身侧的手背逐渐贴近,轻轻接触了两下后自然而然地相握,两人立刻融入进了这条街上无数热恋中的情侣之一。繁华的商业街上,两人手牵着手似乎早就把来此地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只当作是一场稀疏平常的约会。这条街上各色商铺琳琅满目,文澜初饶有兴致地每家都去逛逛,杨佑正倒也不嫌烦,脚步跟着很是勤快。在头饰的店里,店员折下一株“玛格丽特”别在文澜初的耳边,她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后抬眼略带俏皮地询问杨佑正的意见:“怎么样?好看吗?”

那眼眸纯净明亮又略带青涩地试探,充满着期待和朝气。她的气质应和着鬓边那朵玛格丽特,披针形嫩粉色的花瓣层叠围绕着淡黄色的花蕊,就像是含苞待放的少女,清纯羞涩,又因自知青春甚美、阳光明媚而傲立从中。她本该属于这样的神情,傲气压倒群芳、艳丽却不俗,而不是整日菲薄自身郁郁寡欢。杨佑正盯着文澜初有些愣神,被文澜初一阵催促后,他姗姗开口道,语气相当诚恳有力:“好看!”

又对着一旁等待的店员说:“麻烦你包一束谢谢。”

这已经是文澜初今天听到的不知第几百声“好看”了,杨佑正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似的,哄女孩子开心除了一句好看愣是一句旁的都夸不出来。亏他还是个巧舌如簧的律师。“买一束干嘛?也不能戴一整头吧?”

文澜初觉得好笑,买一束是准备一天戴一朵呢还是今天把头上插满啊,真那样的话不知能成什么样了。杨佑正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花束,注视着文澜初的永远带笑的眉眼将花束双手捧出,以花代诚意,徐徐说道:“这一束花送给你,希望你能像玛格丽特的花语一样,每天都自信喜悦,事事满意顺心。”

清风吹来,拂动了店铺的晴天娃娃,发出悦耳的叮咚铃铛声,伴随着那束包裹好的玛格丽特的香味掠过了文澜初一平如镜的心尖,留下阵阵涟漪。“谢谢。”

玛格丽特的芳香沁入鼻尖,这反倒让文澜初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果然是个巧舌如簧的律师。天色渐暗,黄昏搭乘着蓝天的末班车,渐变的天空下是被拉长的一道道悠闲散步的影子。对于探店的敏锐程度,文澜初大不如杨佑正,他好像总能找到那些有自己个性并且味道不错的餐厅。江南水乡的装修风格,很合适文澜初手里捧着的那把玛格丽特。餐厅的灯光昏暗,两人坐在雅致的室内景观流水边,水的波光倒映在文澜初的脸上,她看着那水底的鹅卵石无端想起了自己从前的样子。在压力之下透不过气来,对于美好的事情只能观望,与所有人的心都有一层密不透风的墙,她封闭了自己想法禁锢了自己的思维,任由自己的灵魂被人抛弃、排挤、忘记。若不是这次穿越的机会,她可能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可以把生活过得这么顺心。她可能永远都无法意识到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真正重要的人其实是自己。她想着想着也不知怎么的就伸出了手,手指被流水浸湿的瞬间才想起这水有可能很久都没人换过,顿时把自己从纷繁的内心世界拉回了现实。她尴尬地朝杨佑正咧嘴一笑,杨佑正轻笑着摇摇头,会意地给她递了一张擦手的纸巾,好奇她刚才想什么这么入神,于是问道:“很喜欢鹅卵石?”

“鹅卵石很漂亮,即使不浸在水里也很漂亮。”

她双手交叠抵在下巴下面,眼神又看向那沉在水底的鹅卵石。杨佑正听出了文澜初的弦外之音,他猜测她是想起了自己在季赫承那受的委屈,于是变着法子开解道:“鹅卵石经过水的的冲洗,表面被磨得光滑使得它的光泽比不放入水里的石头更为细腻,所以只有放在水里让它经历了这些才能呈现出与别的石头与众不同的美貌,这是它的阅历。”

文澜初勾唇一笑,杨佑正的这番话倒是让她从另个角度跳脱出来,她打趣道:“怎么?鹅卵石也有阅历?”

两人一笑而过,轻快的聊天氛围就像是久别重逢的知音。文澜初很庆幸能够在自己最需要人开导的时候遇见杨佑正这个清醒地满嘴都是大道理的王者。“季粼一个人在家吗?”

点的菜上齐了,两人家长里短什么都能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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