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远门。”
他说:“你身上带着那么多钱呢,得加倍小心一些。”
金穗说:“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余晖说:“你口袋里装的不仅仅是钱,还是我们照相馆的未来。我必须要送你去火车站,我心里才踏实。”
金穗便没再同他为送别这件事情过多地纠结。他把金穗送到站台上,在她上车前对她说:“你今天晚上回来吗?”
金穗毫不犹豫地回答:“回,不想在省城过夜。”
余晖把手背在身后,认真地说:“那我晚上来接你。”
金穗面露惊讶:“接我?不用了,接我的话你又得在相馆熬一夜。”
“没事的,现在蚊子没那么凶了。再一个,你这次去是进货,一个人要怎么拿?”
余晖眯眼说。金穗想到这确实也是个问题,于是说:“行,你要来的话,就去我家里要自行车,到时候把胶卷驼回去。”
余晖点头:“好,就这样说定了。那你快上车吧,一会儿车要开了。”
金穗说:“那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余晖站在月台上,直到火车开走看不见了才离开。金穗去省城的事儿办得很顺利,签完合同,交完货款,赵善还请她吃了一顿晚饭。最后雇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帮她把胶卷和相纸拉到火车站。胶卷和相纸装了两个麻袋,一个轻些,一个沉些。赵善说:“下次你要货,只要把款汇过来,我就走火车给你托运过去,省得来回跑。不过你还是装个电话方便些。”
金穗点头:“嗯,回去我就装上。”
列车到南滨又是凌晨。深秋的夜晚,风很大,吹得人身体有些僵硬。金穗拖着两个麻袋下火车,看见余晖孤零零的站在月台上,身体单薄。见到她,余晖赶紧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麻袋,关切地问道:“冷不冷?”
金穗搓着手回答:“刚下车是有点冷。”
余晖想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想想似乎不太合适。他一把将重的那只麻袋扛起,对金穗说:“快走吧,早点回家。”
自行车后座上绑着麻袋,就没办法再带人。余晖把自行车让给金穗:“这货不重,你骑车可以带。你先骑回去,我可以跑步。”
金穗有些内疚:“不如一起走吧,走走就不冷了。”
余晖拒绝:“你快回去,去省城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拗不过他,金穗便骑车带货先回去。余晖小跑着跟在后头,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她真像一棵开得热烈而让人心生光明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