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吉,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哪想,就在一行人把许府布置得张灯结彩。门口护院尚未前来禀报时。许筠舟却已经在陈正的尾随下,来到了后院。“姐夫,你终于回来啦!”
“恭喜姐夫高中举人!”
只听得“嘭”的一声。就在许筠舟朝着院子里面走来时。江小吉慌慌张张地拉开了手中的木制拉环!当时,漫天彩带笼罩着满脸愕然的江妙儿,以及站在她对面正温柔地看着她的许筠舟身上。许筠舟笑着摸了摸江小吉的头。随后,他目光温润地看着江妙儿,饱含思念道:“妙儿,我回来了。”
江妙儿脸色一红。这一瞬,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许筠舟,太好了,你接近你的目标又更进一步。”
陈家大嫂狠狠瞪了眼串通护院,不让通报的陈正。而后,她一脸笑意道:“老爷,夫人,快进来吧,我马上吩咐厨房准备一桌子好酒好菜,今儿夜里,咱们还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吸溜!”
江妙儿赶忙抹了把发烫的双眼,吸了吸鼻子道:“也对,快进来,还有陈大哥,这一路上,多亏了你保护我夫君。等明日,我便吩咐账房,多给你加三个月的月银!”
陈正憨厚笑道:“夫人不必如此见外。保护老爷安危,本就是我这个护院应该尽的责任。”
随后,陈正见江妙儿一家三口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他很识相地陪着陈大嫂一同去了厨房。……晚膳时,一家三口坐在一处。面对满桌子的好酒好菜,许筠舟却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妙儿看。“许筠舟,你盯着我作甚?我脸上又没有吃的。”
江妙儿不好意思地嗔怪许筠舟。江小吉嘿嘿偷笑,说道:“阿姐,你脸上的确是没有饭菜。可是,姐夫心里只有阿姐。如今小别胜新婚。自然,姐夫看阿姐,那就是一道美味佳肴啊!”
“江小吉,不得胡说。你再口上没把门的,你小心我给你关进小黑屋里去!”
“嘻嘻,姐夫,阿姐害羞了呢!”
江小吉吐吐舌。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大胆地继续调侃江妙儿。许筠舟正准备把他从钱塘府那边带回来的礼物分别送给江小吉与江妙儿姐弟。不曾想,看门的护院却匆匆来报。“老爷,夫人,咱们镇上的知县大人,携带着礼物前来拜访。”
江妙儿皱眉:“他来作甚?”
对于前些日子,这知县居然草草结案,根本不理会她的谏言一事,江妙儿直到现在还有个疙瘩在心里。许筠舟眯眼,想了下。随后,他安抚地握了握江妙儿的手。抬起头,许筠舟对看门的护院李虎道:“请知县大人去前院等候。我与夫人马上就来。”
“是。”
……片晌后,江妙儿交代了江小吉老实的待在后院,不要出来。她这才陪同许筠舟一起,前往前院接待林知县。林知县眼看着许筠舟竟不是单独前来。其身侧居然还带着江妙儿……林知县的眼神一晃。随即,他假装并未认出江妙儿就是那日报官之人。林知县一脸笑意地上前,很是客气地与许筠舟相互一礼。“哎呀,许大官人呐,您这回,可真是为我们鱼塘镇争光了!老夫我掌管鱼塘镇这些年,还不曾发现有任何一位学子,竟能如同许官人这般,一年内,接连高中秀才与举人!”
许筠舟谦逊道:“林大人谬赞。不知,今天,林大人来府上,有何要事?”
林知县见许筠舟竟是连一杯茶都没有给他。内心里不禁有些不悦。可想到这位轻轻松松便高中举人!日后,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于是,林知县讪讪一笑,倒也不拐弯抹角。他直言道:“是这样,老夫既然是这里的父母官。听闻镇民高中,自然是要亲自上门拜会,送上贺礼的。”
“在此,老夫就提前预祝许大官人能够在仕途上步步高升。而这些,都是本官精挑细选的一些薄礼。还望许大官人你不嫌弃才是。”
“原来,林大人是来道贺的。”
许筠舟眼角余光瞥了眼林知县送来的贺礼。看着那些锦缎与玉器,在这边角旮旯,也算得上好物了。而林知县来意明确,也并未有其他心思。于是,许筠舟的面色稍有缓和。“即是来道贺的,不若进里面坐吧。”
问明来意后,许筠舟便引领林知县一同进了府内。江妙儿则安排了府上的下人,专门为二人泡了壶茶送去。其间,二人交谈,还算是欢愉。片晌后,林知县却突然间话音一转,询问许筠舟:“许官人,不知你府上除了许夫人,可还有其他妾室?”
刚从门外端着茶盘走进来的江妙儿,马上听出来不对。许筠舟也不是个傻得。他自然能够听得出,林知县这话里,另外有话。他眼角余光瞧见江妙儿一只脚已经迈进前厅。许筠舟唇角暗中挑起。表面上,他则是恭敬对林知县道:“并无。”
林知县一听,脸上的喜色瞬间浓郁。“咳!”
只听得他轻咳一声,紧接着便小声试探道:“其实,老夫朋友府上,尚有一待字闺中的女儿等待嫁人。其样貌才情,不说与其他地方的女子相比。在咱们这鱼塘镇附近,那也算得上是无人能比的!”
“所以,老夫是想……”“咳!”
就在这时,听出了一些端倪的江妙儿却一脸不悦地从门外走进来。只听得她“哐”的一声,直接把手中端着的茶盘砸在桌面上。而后,江妙儿一脸冷笑地盯向吓出一头冷汗的林知县说道:“知县大人,这好好的黄花闺女,若家世够好,不给人做正头娘子,却偏生要送来我许府做妾……”江妙儿意味深长地将脚步又朝着许筠舟那边挪动两寸。她笑眯眯道:“这般女子,岂不是委屈了吗?”
林知县耳听江妙儿说话竟如此地不避讳。他当时脸色羞红。“许大官人,你家这夫人难不成一直都是这般?”
在西洲朝,家中男主人与其他人谈话时,若非亲眷,女子只能从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