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杨融神秘地一笑。
那个暗哨，是个三十几岁的络腮胡子。
杨融的话，几乎让他一脸胡子都立起来。
“小子，你找死！”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直指向杨融的鼻子尖儿。
另外一个放哨的把脸凑过来。
居然，是个梳着短发的女人！
看那脸上的纹路，应该都过三十了。
脸上明显还涂了一层妆粉。
女人叉腰、歪着头，一脸戏谑地看着杨融。
“别说，这小白脸适合我！”
女人脸上堆出坏笑。
活像评书中占山为王的女土匪。
杨融似乎没有看到鼻尖处的匕首，斜眼看了一下匪气十足的女人……
“嗯？你是……曹玲？”
杨融失声道。
“呃……”
女人也愣了。
其实她已经觉得杨融很眼熟。
“我是杨融。”
杨融笑道。
“啊？你是杨融？！那个……端了田家的人，真的是你？！”
叫曹玲的女人瞬间惊呼道。
匕首缩了回去。
络腮胡子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杨融，再看向曹玲道：“大玲子，你们认识？”
“哈哈哈！当然认识，这可是我高中同学！只不过，他那时嫌我长得面老，不喜欢我！”
曹玲爽朗地大笑。
杨融很熟悉这种笑声。
曹玲还是那个曹玲，上学时就是个假小子，而且还长得很老气，和自己关系还不错。
异性哥们儿那种。
眼见两人要开始叙旧，络腮胡子皱眉提醒道：“大玲子，咱这还有正事，有时间了你们再闲聊吧。”
曹玲点了点头，上去拍了拍杨融肩膀道：“我说杨大侠，你的故事我可是听说了很多，惊天动地啊！咱有时间了好好唠唠。今天我这有事，你告诉我个联系方式，改天我去找你！”
说着，伸手指了指旁边一条小路，示意杨融离开。
杨融虽然没想到会遇见熟人，但他也不觉得奇怪。
他挠了挠耳根，一脸为难道：“我来找人，不能走啊！”
络腮胡子和曹玲互相看了看，曹玲疑惑地问道：“你找谁？”
“王小芳。”
杨融很直接。
刷！
络腮胡子手中的匕首再次亮了出来，双眼凶狠地盯着杨融。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曹玲眼神渐冷。
杨融放心了。
曹玲的话等于承认了，王小芳的确被关在这里。
老同学刚见面，发现站在对立面，这不是尴尬，而是悲伤。
两个人都没有问为什么。
杨融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加入了天斗会？”
他只是问曹玲。
至于那个络腮胡子，杨融并不关心。
曹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腰间摸出了一个身份证样的东西。
“王小芳只是个老师，我不知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同学一场，你可以看她一眼，但别的事你不要做。”
曹玲冷冷说道，将那个东西递给杨融。
杨融接过来看了看，好像酒店房门那种磁卡。
“大玲子！”
络腮胡子大叫了一声。
“哥，杨融是个好人。即使他疯过，我仍然相信他还是那个人。我只帮他这一次！”
曹玲眼中几乎要泛出泪花。
她在上学时对待杨融，并非杨融理解的那种单纯的“哥们儿”。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些无法用理智分析的东西。
络腮胡子嘴唇蠕动了几下，强忍着把话咽了回去，收回匕首，让开废弃泵房的门。
杨融心里有些感动。
作为算师，他仍然无法算尽人心。
眼前这一幕，他事先并没有预见到。
杨融对两人微微颔首致谢，拿着那张“卡”走到门前。
泵房的外观仍然与记忆中一样，破破烂烂，周边甚至房顶都长满了荒草。
但泵房的门，却是大大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