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斑驳的破烂铁门，已经换成了一个精致的金属防盗门。
防盗门上，并没有锁孔，只有一个突出的平面。
杨融把那张磁卡贴上去。
嘀！
然后“滋啦”一声轻响。
沉重的防盗门，缓缓启开了一条缝。
杨融拉开门，一只脚踏入。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不要做别的事！”
身后曹玲喊了一声。
杨融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扬了扬手，表示我知道了。
废弃泵房里，有一盏昏暗的灯。
是油灯，而不是电灯。
杨融感到很奇怪。
尽管当初疯癫时对灯没有需要、从未在这里用过油灯。
但在这个连房门都用电磁控制的据点，为什么要用油灯？
而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个。
那些破破烂烂的水泵组件，已经消失无踪；更别说草席、破锅烂碗。
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放着油灯的矮桌。
想当年作为疯子的居所时，都没有这么简陋过！
杨融苦笑了一下。
但“大玲子”不可能跟他开玩笑。
于是仔细察看四壁，没有任何痕迹。
只有原来铺设着水泵管道的地面上，多了一块四尺见方的木板。
掀开木板，杨融明白了。
这天斗会，不如叫“老鼠会”更好！
又是地道！
地道高度连一米五都不到，需弯腰前进。
让杨融意外地是，地道内居然布设了电线，照明的当然是电灯！
而且还有个特别的陈设：每隔几步都有个侧室，每个侧室内都放着一个铁桶。
杨融轻轻嗅了嗅，是汽油！
杨融想起了地面上那盏油灯，内心瞬间了然。
这是个有尽头的“坑道”，而不是通往它处的通道。
那些汽油桶，是“自毁”用的。
也就是说，秘密被揭露时，可以一把火把这个地道变成墓道。
坑道并不远，曲折了二十几米后，进入了普通房间大小的一个密室，也是位于地道尽头的唯一宽敞空间。
贼亮的强光灯、审讯桌椅、控制犯人的铁椅、软包防撞墙。
跟电影上比，少了一些铁链、刑具之类的东西。
这就是一个审讯室。
铁椅上空着，但铁椅后面侧躺并蜷缩着一个人。
衣衫似乎还算整洁，但长发却是散乱地遮住了面目。
多亏王六子没跟着进来！
不用问，那人一定就是王小芳。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这一个人。
“王老师？”
杨融轻唤一声。
蜷缩着的人动了动，然后缓缓抬起头，试图甩开遮眼的长发，但显然已经没有力气。
杨融这才发现，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杨融赶紧上前，把地上的人扶起来。
看了看旁边，只有一张审讯桌椅，和那把铁椅子。
已是深秋，铁椅子自然冰凉，而且王小芳势必已经吃过它的苦头。
杨融拉过审讯桌后的木椅，扶着王小芳坐下，但没有解开她手上的绳子。
“你是谁？他们的同伙？”
王小芳声音已经嘶哑，但从语气中能判断，她并没有过多的愤怒，似乎很平静。
“王老师，六子在外面，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杨融赶紧道。
但还是没有解开王小芳手上的绳子。
王小芳忽然冷笑了两声。
“你们想得到的，我给不了，不用再耍什么阴谋诡计，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哑着嗓子，但她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