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臣女告退了。”
苏子然乐得清闲,看着苏倾柔一脸得意的样子也不恼火,带着冬葵就又回了自己的晨省院。谁知道那火丹的副作用比苏子然预料得还要早,元淳公主一心想要快些恢复早日回到她父皇跟前争宠,一日之内便不管不顾地往脸上抹了许多的舒痕膏。到了晚间的时候,火丹的效用突然开始发作。原本只是伤口有些发痒,元淳公主没往心里去,紫鹃想叫苏子然过来瞧瞧,元淳却呕着一口气偏不向苏子然求助。紫鹃不放心,只能让人出府去宫里叫个太医来看看,不成想,太医还没到,和坤院里就炸开了锅。元淳公主用膳之后脸上还是痛痒不止,禁不住用手抓挠了一阵子,猛然照了一下镜子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镜子里元淳脸上原本已经愈合了的那些伤口纷纷裂开,发红发肿之后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狰狞可怖:“啊……啊!快把苏倾柔那个贱人给我叫过来,本公主要让她偿命!快来人啊!让太医还有府上的郎中还有苏子然都给我叫过来,快啊!!”
和坤院一出事,整个相府立马就鸡飞狗跳的。就连早早就寝的苏老夫人都被折腾了起来,匆匆赶到和坤院的时候,发现白日里明明已经好转了的元淳公主面目极其狰狞,也吓得六神无主。那苏倾柔听到了消息哪里还敢现身,正躲在锦瑟院里不知如何是好。元淳公主见左等右等不见苏倾柔的身影,便发了狠命令宫中随侍的护卫:“到锦瑟院把苏倾柔给本公主抓过来,再准备一把匕首,越锋利越好,我就是划烂了她的脸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苏振明闻言立马吓得面色惨白,苏倾柔是他最钟爱的女儿,若是被毁了一张脸的话,那这辈子基本上也算是完了。侍卫很快拉着收拾了细软准备从锦瑟院跑路的苏倾柔来了和坤院,唬得苏老夫人和苏振明带着全家上下跪着求情。正在众人乱作一团的时候,气定神闲的苏子然终于悠然地出现在了和坤院:“臣女给公主请安,不知公主深夜传赵所为何事…啊…公主,你的脸…”白日里还对苏子然不屑一顾的元淳此刻看见苏子然却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也顾不上责罚哭得几乎要晕过去了的苏倾柔,直接冲到苏子然面前晃着她的肩膀:“苏子然,不…大表姐,姐姐,快帮我想想办法,你医术那么高明一定有办法的对吧,快想办法救救我,我不要顶着这样一张脸,求你了,只要你能帮我治好我的脸,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苏子然微微挣扎了一下推开元淳公主,给了她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又转身对跪在院子里的众人说道:“都去忙自己手头的事吧,没事就别在院子里堵着了,今日之事若有人敢泄露半分,公主和相府定不能饶过你们的。”
一众下人本就战战兢兢唯恐被元淳迁怒,一听苏子然这么说纷纷如蒙大赦地退了出去,就连元淳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也一个不剩。整个和坤院里只剩下了苏家做主子的几个人,夏姨娘和苏倾桐站在人群最边缘紧张地看着苏子然。这元淳公主如此暴虐,苏子然此番若是不能给她医好的话,估计到时候整个苏家都要跟着一起遭殃,在场诸位没有一个心里松快的。苏子然假模假式地托着元淳公主的脸看了看,便估算着用量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抓了一幅再普通不过的祛除热毒的药包来递给守在门外的紫鹃,叫她煎好了再送进来。众人一看苏子然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心里才稍微定了定。苏老夫人禁不住趁着苏子然把药递给紫鹃的时候问了一句:“如何了,然儿,还能给公主治好吗?”
“放心吧,祖母。”
苏子然给苏老夫人吃了颗定心丸,“公主中的毒尚且不深,然儿又来得及时,不会有问题的。”
苏子然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如同一颗惊雷一般在每个人的心里炸响。元淳公主是金枝玉叶,即便是在相府小住,一应的吃穿用度都是由宫里来的专人经手,绝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有,苏倾柔上午送过来的那瓶舒痕胶是没经过试毒就直接被元淳抹在脸上了,所以那瓶药膏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跪在地上的苏倾柔不可置信,“苏子然,你个贱人冤枉我,一定是的,公主,你不要相信她的话。”
苏子然不说话,直接顺手从桌案边上取了一根紫鹃平日里用来帮元淳公主给膳食试毒的银针,放进在那舒痕膏里只微微一刺,再挑出来的时候针尖已经发黑了。“公主,老夫人,请看。”
苏子然不多说,把银针举起来,事实胜于雄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苏倾柔更是吓得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呢,明明那个妇人用得好好的啊……”不用元淳公主下令,苏振明已经抢先一步走上去结结实实地给了苏倾柔一个耳光:“孽障,看看你做的好事,老夫连同整个苏家都要被你害惨了,快来人,把二小姐拖下去关到柴房里,公主的脸恢复之前绝不放她出来!”
苏振明这招先下手为强,就是要赶在元淳公主前头把苏倾柔惩罚一番,好让元淳没办法降罪于苏倾柔,实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了。“爹爹,你……”苏倾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柔儿是冤枉的啊,一定是苏子然动的手脚……”苏子然居高临下地看着楚楚可怜的苏倾柔,生不出半分怜惜之情来,只觉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前世你在舒痕膏里加了毒药让我终身为憾,今生你也好好尝尝被当作救命稻草一般的东西竟是毒药是什么滋味,苏倾柔,你会下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