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后,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马匹便一路骑马到了战王王府后门。府上下人早都已经习惯了这青芦姑娘的深夜到访,把她引到战王的茶室里便自觉地退下了。“就知道今夜你会来,昨日慕凌轩心情不佳,想来应该让你费了不少的心力,有劳你了。”
战王对待青芦或者是其他的女子,皆是礼貌客气,甚至冷淡疏离,只有独独面对苏子然的时候,才会有那样亲昵和鲜活。青芦点了点头,慌忙把昨日自己在慕凌轩书房看到过的东西一一相告:“殿下,大皇子想和柃国的皇子公主有所勾结,但似乎并没娶那位柃国公主的打算,估计会拿其他要紧的事物做交换。”
战王冷笑了一声:“他的心思可都在娶苏子然这上头呢,这柃国再好毕竟天高皇帝远的,紧要关头也帮不了什么大忙,哪里有凤家实打实的兵权和相府在朝廷中的势力有用呢。”
“王爷说得极是。”
青芦颔首,不让战王看到自己眼中爱慕的神色,“此外,西南水患,大皇子为了在陛下跟前邀功,应该会主动请旨前去治水。”
战王点头,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慕凌轩表面上看起来宅心仁厚又与世无争,实则背地里却一直争强好胜,有的是一统天下的雄心大志,他有这样的想法自然也不奇怪。“就这些了?还有旁的事吗?”
青芦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个名单来:“这些是近日和大皇子比较亲近的朝臣的名单,他们的书信我也都看过了,无非都是些想要结盟互相帮衬之类的场面话,并没有什么特别。”
许是常年在风月场所如履薄冰地和达官贵人们打交道,青芦做事一直谨慎又细心。战王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没被慕凌轩发现什么端倪吧。”
“王爷放心,我在点给大皇子的安神香里加重了剂量的迷香,他几乎昏死过去,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嗯,若没有旁的事,你便回去吧,万事小心。”
战王又给了青芦一些东方樾独家研制的傍身的药粉,便叫她尽快返回山庄。两人之间从始至终都是公事公办的对话,竟然没有一句的温存和暧昧。青芦觉得有些失落,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失魂落魄地出了门从王府的后门准备回山庄。却恰巧被一时心血来潮来王府的苏子然瞧了个正着。原来,昨日从王府回去之后,苏子然思来想去觉得战王待自己着实不错,恰逢今日辗转难眠。就想着让如风带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和醉仙居新酿的好酒来找战王聊聊天,披了身素净的衣裳就朝着战王王府过来了。行至王府后门,如风表示自己在门口守着,让苏子然独自入府,王府之内保管没有一人拦着她。苏子然进门,果然畅通无阻,正一路轻快地朝着茶室走过来,不曾想刚刚接近就看到一个一身红衣妩媚无比的女人从茶室走了出来。苏子然站在原地目送着那青芦的身影渐渐远去,却再没了喝酒赏月的心思,见也没见战王便直接愤愤地转身离去了。“果真是京城里最好的赏花之处,这梨花开的真是极好。”
苏子然许久未能出来,如今好不容易出来看看,竟发现这些花一个个都好看极了。前世她原本也喜欢这些清雅的花枝,可是奈何慕凌轩不喜欢。说是花开的太素,显得太凄凉,影响了自己的仕途。更是狠心将她院子里那些梨花兰花全部都铲除了,却命人种了苏倾柔喜欢的牡丹。如今想来,正是恶心极了,她又怎么会为了那么恶心的一个人,竟然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甚至于生命甚至于最亲最热爱的人。想到这里苏子然握住花的手,力气又多了几分,更是不顾手的疼痛,竟将那只花叶都尽数折了下来。“嘶……”苏子然洁白修长的手指,突然就浸满了血丝,看起来颇有些狰狞。战王见了立即将苏子然的手指放入了嘴中,血液的腥味与女子特有的清香之气混合在一起,一时间战王只觉得自己的口中有了一丝特别的感觉。“怎么这般不小心?”
苏子然猛然将眼睛瞪大,似乎是没有想到,这战王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做了这般暧昧的举动,一时间身子更是倒退了几步。“战王,你……”“本王是问你怎么只是赏个花,竟然这般不小心,如若今日本王不在场,你岂不是伤口都得感染,看样子伤得挺深,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本王找个大夫先给你瞧瞧。”
苏子然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但转念一想,既然是他自己决定的,那边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便只好硬下。但是又仔细的想了想,这才刚刚出来一小会儿连着半个梨花庄园都没看完,若是就这样回去了,岂不是太过遗憾,再过几日若是当真经营了战王交给自己的那个家酒楼,到时候可就忙得很,哪里还有时间再出来游玩。“战王殿下,您若是着急就先回去吧,我瞧着这园子还挺大的,便想着再多看一会儿。”
战王一时间语塞竟不知究竟该如何回答是好,这可是自己瞧着她的手受伤了,这才想着要不要先回去,让如风找个大夫给她瞧瞧,搁眼下倒好,自己这片好心竟被这女子当成了驴肝肺。“也罢也罢,本王大致瞧了瞧,你这伤口并无大碍,若是一心想在这园子里逛逛,本王就陪你在这逛逛吧。”
苏子然颇有些娇羞的点了点头,便尽职朝前走去。这园子看上去小,可是里面东西很多,还有不少的人在此摆摊售卖物件,都是些由梨花这种植物所制作成的饰品。“这是木梳?看起来好精巧。”
苏子然一眼便瞧到了一个摊铺上面的一只梨花木梳。她纲要伸手将其拿起来看一看之时,不料却被另外一个女子给夺走了。“这便是你们中原人拿来梳头发的东西就这么小,你们中原人头发这么多,哪里梳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