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重瘴门吧!”
“小女子并未入阵!”
凤盈勾唇,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看着有几分笑面虎的渗人。“没入阵?”
捋胡子的动作一顿,满是精光的眼将她上下好一番打量,似在思虑什么,良久,他才开口问道:“你见过闲云、野鹤了?入过幻境了?”
“原来余老认识闲云、野鹤!”
凤盈自动忽略掉入幻境一问,淡淡道:“凤盈与闲云、野鹤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朋友。”
“老夫问你,你入过幻境没?”
对于她的避而不答,嵩山余老有些火了,广袖一甩,冷声道:“不回答老夫的问题就别想得到你想要的!”
“余老此言差矣!”
摇摇头,凤盈笑道:“凤盈就算回答了您老的问题,您老也不会给凤盈想要的,因为凤盈不是您老要等的人!”
“哼!”
被洞穿了心思,余老丢给她一记白眼,用非常不痛快的语气道:“老夫最讨厌有人猜对老夫的心思了,还不咬死这讨人厌的女娃。”
话落,墨蛇朝凤盈吐了吐信子,而后大脑袋安静地枕在她脚边,碧绿的双眼看向余老,态度不言而喻。“你这臭丫头到底回不回答,你要不说老夫就让这嵩山上的群蛇将你咬死!”
余老有些跳脚,显然对凤盈的答案很是好奇。侯谷兰是个好奇心重的,而她是由嵩山余老一手带大,凤盈猜想余老大抵也是如此,没想到还真叫她猜中了,当下拱手,恭敬道:“凤盈惶恐,凤盈此行是为二哥凤陟求药治腿,只要余老赐药,凤盈便将答案告知余老,相信余老不会拒绝!”
虞氏是他的女儿,那么二哥凤陟便是他的亲外孙,她向他求药救他外孙,不信他会置之不理。“凤陟?”
果不其然,余老的眉头皱起,紧张道:“他腿怎么了?”
“中了鲜卑王拓跋清的刀毒,又被我大姐凤容所害,双腿残疾,至今不能站起!”
原本只需说二哥凤陟所中之毒和现在的状态,但因着听见虞氏母女的对话,加上余老紧张的态度,叫她心中有了另一番盘算。余老现在还没医治凤容的脸,此事被她抖落出来,余老医治凤容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哦?”
余老挑挑眉,扭身朝竹屋内走去。在他转身的一瞬,眼中火光燃起,双拳紧握,满面怒容。纵然他隐居于此,却也晓得他有几个外孙。他膝下无子,外孙凤陟日后必然要继承他的衣钵,可他的女儿倒好,不仅没跟他说他的外孙双腿残疾了,更是骗他只要医治好外孙女凤容的脸便将外孙凤陟带来学医,简直可恶!他神色的变化凤盈没有看见,但也觉察出了他的怒气,当下勾起唇角,缓步跟上余老。“嘶嘶!”
墨蛇摇头摆尾地跟在后头,乖顺得像只小狗。“臭丫头,我嵩山的蛇都是认生的,你是施了什么妖术叫骨蛇这般听话?”
站在一个硕大的金钟前,余老直视凤盈道,似乎在打什么盘算。“凤盈是人,不会妖术!”
凤盈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不畏惧他的古怪莫测。“哼!”
哪个人对他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这小丫头是胆子太肥了,还是根本不晓得求人该用何种态度?“嘶嘶!”
蛇吐信子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上下打量凤盈一番,嵩山余老露出一抹诡谪的笑:“臭丫头,若老夫没记错,你的左手也被拓跋清伤了吧?”
“确是如此!”
凤盈点点头,已经大致猜出他在打什么主意了。“你若能做到这么两件事,老夫便将解药双手奉上,你若是不能做到,就必须为老夫解惑!”
余老捋着胡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都是些气力活,臭丫头,你敢不敢答应?”
“余老请说!”
凤盈没有正面答应,毕竟侯谷兰说过眼前人是个古怪的,他口中的气力活若是移山之类的,纵然她天生神力,但嵩山这般大,一千个她也做不到。“用你的左手把这个钟打碎了,里面有一柄剑,将剑拔出鞘,老夫就拿药给你!”
嵩山余老刻意咬重“左手”二字,面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臭丫头,敢不敢?”
治疗她手疾的药世间只有两种,一种在他这,另一种乃可解百毒,独一无二,不可能落在她手里,所以此刻她的左手必然是不能使力的,稍一用力,他若是不医,她的左手此生便废了。“劳烦余老让一让,以免凤盈误伤!”
凤盈活动着久未用力的左手,在嵩山余老等待看热闹的目光下踱至金钟面前。右手摸上大钟,轻轻敲了两下,里面传来浑厚的声音。这金钟可真不是一般厚,就算是天生神力,敲碎它也得下大功夫。气沉丹田,平心而运,左手慢慢收紧,最后用尽全力朝金钟击去。“咚!”
震耳欲聋的钟声在山上回荡,凤盈将手收回,轻轻扭动,面色不太好看。“哈哈哈!”
嵩山余老仰头大笑,还未笑完,就听得“叮”的一声细响,而后整个金钟轰然倒塌,碎片溅了一竹屋,几乎将地面铺满。“你……你的手……”嵩山余老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随即目光落在她手持的长剑,眼中多了一丝探寻:“你的手是如何好的?你手上持的什么剑?”
“余老,该拔剑了?”
凤盈没有回答他的提问,而是从金钟的碎片中捞出一柄通体金黄,上面雕有栩栩如生的龙爪的长剑。长剑一落入她手中便“筝筝”作响,而她手中的三翎剑亦是“筝筝”和鸣,巨大的吸引力叫她松了手,两剑牢牢贴在一处。“游龙剑?”
“三翎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凤盈与嵩山余老对视,便见他笑了出来:“原来你这臭丫头是帝王燕,放弃吧,游龙剑你拔不开的。”
“不试试怎知拔不开?”
强行将两剑分开,三翎剑被插入地下,直直嵌入数尺。她左手握着游龙剑剑鞘,右手握住游龙剑剑柄,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金光四射,长剑破空而出,“筝筝”鸣声响彻山谷,龙鸣凤戾交错,天地就这么忽然失色,乌云蔽日,狂风四起。“你……”嵩山余老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忽的双膝一曲,竟是跪了下来:“陛下!”
“你这怪老头,净会装神弄鬼,解药呢!”
又是与闲云、野鹤一般的反应,这实在是太过怪异,凤盈根本无法接受“陛下”这一称呼。她不是帝王,更没有掌控江山平定四海的野心,为何一个两个的都唤她“陛下”?“哈哈哈,老夫等了整整七十年,凤朝的王终于出现了!”
嵩山余老仰天狂笑,面上满是狂喜之色。“你这怪老头,到底给不给解药!”
凤盈拔起三翎剑,而后像丢烫手山芋般将游龙剑丢在一旁,眸光警惕地看着他。“老夫这就去取,这就去取!”
嵩山余老狂笑着,很快便消失在竹屋内。“阴谋,凤盈,这些都是凤朝人的阴谋!”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凤盈看着地上还在“筝筝”而鸣的游龙剑,将手中的三翎剑拔出对准,便见游龙剑慢慢浮起,两剑剑尖相对,龙鸣凤戾不绝于耳。“是真的游龙剑!”
几乎是慌乱地将三翎剑收起,凤盈后退半步,只觉心在胸腔内狂跳,几乎震得她耳鸣。游龙三翎剑的传说她也曾耳闻,据说能拔开三翎剑之人乃帝王燕,而能拔出游龙剑的乃天定帝王,她两把剑都拔出了,这是何意?还有那龙蛇之战,若她是龙,那闲云口中的蛇呢?还有帝王燕,这些人都是些江湖术士吧,她只有这么一人,怎能拆作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