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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话 你好,我的恋人(二)(1 / 1)

谢如楠才换下睡衣,有点奇怪地看着段羡辞:“会是楼下的张霖吗?他昨天才搬进来,可能来找我一起吃早餐。”

是最近来的公司实习生。段羡辞倒是见过一次那个张霖,他可不太喜欢那小子,于是决定开门去赶走他。谢如楠要他态度好点,段羡辞口是心非地点着头,走到门口直接打开门,他们都没有看门镜的习惯,刹那间,段羡辞愣在了原地。谢如楠一边询问着一边走过来,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支吾着喊了声:“妈……你,你怎么来了?”

门外正站着一身米白色套装的谢母,她放下手里的小藤箱,将太阳镜推到额头上固定,以一种极为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段羡辞,很快又将目光越过他,落在了他后方的谢如楠身上。死寂一般的尴尬气氛令三个人各怀心思。半晌过去,段羡辞才想起侧开身,为谢母让出了进来的路。谢母二话不说地走了进来,谢如楠瞥一眼段羡辞,两人有片刻的不安,可段羡辞也没打算逃避这个早晚要面对的事实,他转过身,抬手抚了抚谢如楠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别怕,这次,他和她会一起的。谢如楠缓缓地点着头,她紧锁着眉,内心十分焦躁。而谢母还在突击检查一般地在只有五十几平方米的房子里走来走去,她先看了卧室,凌乱的被单足以说明一切;再去看卫生间,两条毛巾,两套洗漱用品,还有男士浴衣,紧接着又去厨房,柴米油盐的瓶瓶罐罐没少一样,倒是生活的井井有条,也像模像样。于是,谢母的怒火已经萦绕心头,她双手环在胸前,高跟鞋踩在石砖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谢如楠显得有些无措,段羡辞在这时将谢母放在门外的小藤箱拎了进来,然后,反手关上门。楼道里可以清晰地听见房中传来谢母的高声斥责:“你言而无信!当初你答应了的,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针针,你竟说谎!”

接下来,是谢如楠的声音:“妈,你别再提那件事了,我们都不想再回忆那些,你也不要再抓着那件事不放了!”

谢母蹙起眉心,她打量着挡在段羡辞面前的女儿,不敢置信地问道:“针针,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谢如楠只迟疑了3秒,然后便坚定地回答:“我知道。”

谢母强忍怒气,又看向段羡辞:“佟先生,我要和我女儿单独谈话,你觉得自己应该继续留在这里吗?”

段羡辞沉默着,转身打开离开,谢如楠却拉住他的手臂:“你不用走,没什么是你不能听到的。”

段羡辞听从了谢如楠的话,他停住脚步,但也没有在说些什么,直到谢母将话题的矛头指向他:“看来都是你在背后给针针出的这些主意了。”

段羡辞终于抬起头,看向谢母。谢母面色严厉,表情中显露颐指气使,“离开家乡城市调转到这边也好、说什么都不准我陪同也罢,这些都是因为你赖在她身边不肯走,所以她才会欺瞒我到今天。”

段羡辞终于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阿姨,我知道您一直对我有所误会,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和您解释。”

“解释?”

谢母冷笑一声,“还需要什么解释?不都已经摆在这里了吗?”

她指着房间里的种种痕迹,非常失望又痛心地说道:“我家针针从小就听话乖巧,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可自从她遇见你之后,她就和中了邪一样,事事都按照你的意图去做,被你欺骗、抛弃,如今你又回来了,再次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乱,要是没有你,她也不可能跑到这么远来调转!”

“阿姨。”

段羡辞微微皱眉,叹息一声,委婉地提醒谢母道:“您说的欺骗与抛弃有些过火了,毕竟当初的事,您最清楚了,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

谢母立刻懂了,她凝视着谢如楠,“楠楠,他都和你说了?所以你刚刚才说不要再提那件事,原来是这个意思?”

谢如楠的表情无奈,她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妈,你好不容易来了,先歇歇吧,晚一点我们带你去吃点这边的特色。”

谢母对她口中的那个“我们”极其不满,她不敢置信地拉过谢如楠的手,逼迫似的问她:“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知道都是他在纠缠你,我现在就去找你们的学校领导说明这件事,和我离开新加坡,这就走。”

谢如楠却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谢母的手,她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令谢母的震惊又加深了几分。段羡辞打量着谢如楠的脸色,他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令他也拥有了勇气,至少,她是他唯一的筹码,她的站队令他敢于对谢母提出:“阿姨,我是真心想和小谢永远在一起的,我希望您能接受我,假设你有必要的条件,只要我能够做得到,您都可以提出。”

谢母带有一丝嘲讽意味地笑了,她缓声说:“父母双全,工作匹配,我只有这么两点要求,你看你哪一点占了?”

段羡辞没有被她激怒,反而是非常平静地淡淡一笑,沉声说:“我不会再像当年一样因为可笑的自尊心就做傻事的,您用我没有的东西来做反对,本身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而您是小谢的母亲,我可以选择接受您的羞辱,但我不会听从您不公的安排。”

谢母的脸色越发铁青,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他的确不会再表现得“顺从”。而谢如楠也预想过很多次暴露后的情形,并且,真的到了眼下的这个节骨眼,她觉得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无措,反而很感谢母亲的到来,至少会推进流程,他们不必再偷偷摸摸的,毕竟好不容易才重归于好,她获得的力量远远要超过对谢母知情的那份恐惧。于是,她很冷静地对谢母说:“妈,我们三个人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吧。”

段羡辞低声问了她一句:“去楼下的茶餐厅吗?”

谢母听见他这话,不等谢如楠回答就说:“不用,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谢如楠点点头,段羡辞简单地整理了一下餐桌上的杂物,然后请谢母坐下。三人各自落座,谢如楠和谢母讲了自己打算来调转的原因,又说她之前一直拒绝相亲并不是相亲对象不好,而是她没想过要和别的男人谈感情,且走到今天,她决定要和段羡辞结婚。在听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谢母强忍住怒火,双手紧紧地握住,甚至全身都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谢如楠。”

她很少这样称呼女儿的全名,“你别再说下去了。如果你执意要和他结婚的话,你就会失去我这个母亲,在我与他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谢如楠摇了摇头,说出心底话:“妈,你这样做只会把我从你身边推得越来越远,你应该很清楚答案的。”

谢母红着眼眶,难以接受地看着她:“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

谢如楠真诚地说:“我只是不想你为难我,而我也不想破坏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你是我妈妈,我只有你一个母亲,而段羡辞也只有一个,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拿这两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来进行对比,他什么都没做错过,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能强迫我不爱他。”

“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在未来受到伤害,这样有错吗?”

谢母含着眼泪,字字珠玑道:“做人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曾经最难熬、被他逼到绝路的那段日子,你忘记了我可没忘,日后再发生那样的事该怎么办?当我老了,谁还能保护得了你?爱可以当做钱来花,当饭来吃?天底下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可以选,你偏偏要选一个让自己受苦受罪的人,到底是他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你怎么就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阿姨。”

段羡辞在这时缓缓说道:“在我父亲没去世,在我家境优渥,在我得天独厚的时候,您见到我也像是在看一只臭虫。所以,您究竟是厌恶我这个人,还是厌恶小谢爱上的男人呢?究竟是我让您有偏见,还是您害怕我本身的存在?”

谢母瞬间冷静下来,她质问段羡辞:“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您怕小谢重蹈覆辙的是你自己的人生。”

段羡辞的语气很温和,“可她不是你,我也不是她父亲,您不能以这些莫须有的理由来拆散我们。”

谢母的指尖死死地扣紧掌心,一阵阵生疼蔓延到骨节,她绷紧了下颚,牙齿都咬出了细碎的声响。那天,他们谈了很久很久,从清晨到黄昏,时间流逝得极快,谢母离开谢如楠公寓的时候留下一句:“如果你敢偷偷瞒着我和他领证的话,你将会失去你唯一的母亲。”

“我们不会那样做的。”

谢如楠说,“你不同意一天,我们就会为征求到你同意的那天而继续努力下去。”

谢母头疼地转身看着她:“不要把选择题丢给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全天下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谢如楠苦笑道:“妈,你也不想我痛不欲生吧?”

谢母无话可说,只能愤然离去。她拎走了带来的小藤箱,不肯告诉谢如楠自己住在哪家酒店,她需要单独冷静一晚。谢如楠关上房门,回到客厅的时候,看见段羡辞正坐在沙发上出神。傍晚的夜色逐渐爬上天际,落地窗前的纱帘被清风轻轻拂动,谢如楠走到他面前,柔声问了句:“累不累?”

他醒了神,抬头看向她,“不累。就是有点饿,去吃个茶餐厅吧。”

谢如楠很担心地撑住他的肩膀,单腿压在沙发上,“你真的没事?”

段羡辞有点无语地挑了挑眉,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她失去平衡落在他双腿上,他屈膝将她横抱在怀里,低沉着嗓子说:“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一摔就碎,你怕什么呢?”

她捏了捏他的下巴,仿佛有些没了理智似的说:“假设现在有个孩子,可能会令我妈妥协。”

段羡辞失笑,唤回她的智商,“别让小孩成为我们两个之间的道具,他要是因为这个而出生的话,也未免太可怜了吧。”

谢如楠困惑地眨了眨眼,“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孩子的吗?”

“之前是,但现在不太想。”

他长叹一声,手指轻拂她落在额前的发丝,“生孩子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我不想你为此痛苦,而且,生不生小孩,归根结底也是要取决于你自己的决定,我没权支配你的想法。”

谢如楠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的肩旁,语气坚定道:“我会再和我妈谈谈的,如果她今天说了什么话伤到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将她搂紧一些,“她是你重要的亲人,我不会去记恨她,我也不会离开你,我说过,再也没有任何事和任何人能拆散我们,我已经不敢去想象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

谢如楠因此而感到了无比安心,这一刻,她觉得段羡辞真的很厉害,他可以察觉到她微妙变化的心境,及时化解她的不安,仿佛他与她是一体的,他们可以互相感知彼此的喜怒哀乐。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她也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日子她该如何活下去,可她也很清楚,没有他的那段时光里,她也还是活得很好。她不过是觉得,有他在的话,她的人生会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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