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焉敢骗我。”
铁链勾连血肉,随着他的挣扎而扯出血肉,翻红的腐肉一股的恶臭。“棋差一招罢了。”
越王癫狂的笑“本王虽败,但你也别想好过,你别想找到他的尸骨,也别想复活他。”
“殿下,当真不想复活他吗?”
孟女站在城门口。清风吹起裙摆,宁玥低头看着怀里的骸骨,垂眸低笑“不必。”
孟女对于人间的情爱并不感兴趣,也懒得去琢磨“期限已至,死者已可往生,接下来是殿下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孟君想要什么?”
“我要,广开江蕖,天下无旱。”
“好”离开许久,再次回到重楼,颇有几番游人归故里的感觉。在推开房门的一刹,孟女的手有片刻的淡化,好似透明般,好似穿过了房门,在短暂的消失后又恢复了往常,孟女低头看着忽隐忽现的手,心下凝重。一股力量从身子里面抽出,天旋地转。再次见到久违的她时,她倒在重楼客栈的门外,周身没有一丝活气,在她身上布下的护盾也削弱了,冥界的黑气险些将她吞没,这些日子因人间不可轻去,对她近来的状况也不能掌握。叁仟把脉,眉头皱起,酆颇为关心道:“如何?”
脉象玄之又玄,叁仟把不出所以来,只将所看到的说出来:“她身上的力量在不断的流逝,勘察不出缘由,我输了些灵力,但好毫无起色,她就像是个破了的罐子,存不住半分灵力。”
说着,孟女皱着眉,从梦中醒来,许是还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意识还留在梦中,眸中是毫无人气的冷清,冷冷的看着他俩,透过纱帘,叁仟看到一抹金光,转瞬却消失了。待他想去追寻时,孟女扶着额道:“这是哪?你是酆?”
一时着急,酆忘了隐匿自己的身形,幸好是背着她的,捏诀,黑色的面具将他遮住,转过身来:“是”他的心在扑通的跳,相识许久,此刻却没由来的紧张。熟悉的气息,叫她一眼认出,她只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也收回叁仟诊脉的手,眼中存在警惕:“我为何在此?”
“你知不知道你快死了。”
酆上前捏着她的肩膀,眼里的慌乱做不了假,可知不是在开玩笑。“哦”孟女耸肩“才知道。”
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酆很是想教训她,捏着拳头道:“你到底怎么了?”
叁仟很是识趣的出去了。对于有实体的酆,孟女很是不适应,挣脱他的手,起身穿起鞋袜,便要往外走,但那人却不让她如愿,他上前拉住她“你都快没命了还到处跑干嘛,不怕死外面?”
孟女皱眉,甩开他的手“魔君,你越界了。”
酆不说话,上前将她扛在肩上,伸手一挥,四处的房门紧闭,将她摔在床上,施了一个定身诀,他俯下身来直直的看着她那漆黑浩瀚的眼:“你的话本子还没讲完,本尊暂时可不想你死,你给本尊好好呆着。”
四周的结界布下,冥界上下都知道,魔尊将那重楼的掌柜带回来,囚禁了起来,都说是魔尊求而不得。力量在一点点的似流水般消逝,她伸出手却抓不住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灵力的消失,叫她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负重,不断地消耗心神,她的识海变得混沌,她所清醒的时日变得越来越少,自然也不知道在她昏睡时,那黑袍男子立在床头,为她输了不止一次的灵力,事后,捧着她,眼中是无尽的爱怜。“这些日子,凡间死的人怎么都翻倍了呀。”
“我听孤鬼说,人间四处大旱,到处死尸。”
孟女仰着头看着房梁,透过房梁看着那不可测的天,她知道,上面的人加快了步伐,人间大旱在蔓延,而她的生命在流逝,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牢固的术法在此刻变得不堪一击,好似发丝,一挑便断,转瞬间,屋里的人便消失不见你了,待酆来的时候,留下的是个空荡的房子,那拔步床上躺着的少女此刻无影无踪,未留下一片云彩。酆咬牙切齿,深渊不见底,酆立于深渊,召集四方冥灵,下达指令,“寻,尤溪”冥灵汇聚,绕到他的后方,片刻的错愣。他要寻找的女子就在他的后方站立,一下叫他醒悟,这是中计了。她只是想试一试,她知道冥界独特的寻人方法,她想整证实自己的猜想,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她面若冰霜,一脸的冷笑,“久违了,北辰仙君。”
酆无奈的掀开面具,原是魔界之人却一下子变为玉面仙官,青丝转为白发,衣袂飘飘“我以为,至少可以再偷些时光的。”
“数百年来,竟不知仙君真面目,可见仙君藏得够深。”
一柄长剑横陈于身前,周身灵力调动,尤溪也即是孟女,握住长剑,剑指:“战神不在天界,来冥界做何,数百年来同我戏耍,甚是可笑吧,还是天君又想要这区区残魄。”
“溪溪我只是。”
尤溪向后一退,剑刃一出,将他一缕发丝斩落“仙君还是唤吾一声尤溪吧,你我的交情也未深交。”
巨大的屏障将二人分割为两个世界:“北辰君当在极北之地镇压魔兽,却在冥界数百年,恐有失职之嫌,还是速速回你的极北,冥界不是仙君该待的地方,恐污了您的衣袂”“当年之事,我。”
“不必多言。”
尤溪制止,于天地一斩,将二人彻底分割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