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遥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你今天真的杀了我,你永远都别想再找到她!”
梵遥的下落……这句话在我耳边不停的徘徊着,我脑子一片嗡鸣不已,嘈乱至极。“你现在说出我是师尊的下落,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死得痛快?我能拥有这张脸,能安然的留在望月神宫,你以为是托谁的福?是你师尊!是梵遥亲自下的密令!你现在杀我,就是违逆她的命令。”
柳如风脸上杀意没有收敛丝毫她继续道,“不信你去问凤溪,倘若不是梵遥下的命令,凤溪怎么会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辅佐我?”
“所以我师尊究竟在哪里?”
“现在还不是她该回来的时候。待她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便会回到神宫。”
“你拿这套说辞想骗过我,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我没有骗你,我是时韵,我的确是奉梵遥仙尊的命令,留守望月神宫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意愿进行的,她的每一道命令,我都一条不落的去执行,这难道有错吗?”
时韵继续说着,“这么多年以来我虽然用着梵遥仙尊的脸,但是这么多年我们的师徒情没有一刻是假的。”
时韵似乎想用打感情牌的方式,抚平柳如风此时的杀意。可是却不料,本来柳如风眉宇间的杀意已经敛去许多,结果却因为他说了最后这句话后,顿时又暴怒起来。他一把扣住时韵的脖子对她咬牙道,“你算什么东西?你的情谊又值几分?就凭你也配和我谈情谊?”
“你!”
时韵的声音极了一下,但转瞬又转变了态度,她对柳如风说:“二郎,无论你认不认我这个师父,在我心中,你始终都是我的徒儿,你当了梵遥不足三百年的徒儿,却把我当了千年的师父,难道我们之间的情谊,真的就比不过你和梵遥之间的情谊吗?”
“你凭什么和我师尊比较?”
“就凭梵遥能为你做的,我一样能为你做,这么多年以来我几次把你从鬼门关处拉回来,若是论救命之恩,我的恩比梵遥要重上许多,在之前你一向听我的话,自从你奉命去了乌骨山后,为什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时韵将头转向我这边,手突然指向我,“就是因为她吗?因为徐明月?甚至还是一个叛逃望月宫,罪该万死的人?”
她将手伸回去,然后又抚向柳如风的脸,“我真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派你去追踪昆仑镜,如果你当时没有去,你也不会鬼迷心窍成这副样子!”
柳如风别开脸,躲开她的触碰。他向后退了一步,眼中蒙上了一片阴影,对着时韵说:“我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三天后你若是肯把我师尊的下落告诉我,我会让你体面一点。”
时韵不甘心的又想对着柳如风诉说着什么话,但是柳如风显然已经没了耐心。他转身便要离开,时韵一把拉住他:“二郎,就因为我不是望月仙尊,你就对我这么心狠吗?!梵遥为你做的事情,我同样都对你做过,为什么你要这样绝情?”
“你若是还想再多活三天,就不要再拿自己妄图和我师尊比较。”
柳如风冷漠呢掰开时韵的手,向我这边走了过来,又一次对我说道,“明月,我们走吧。”
在他拉着我手的瞬间,时韵嘶声竭底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柳如风!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徐明月神魂无法回到之前的人身吗?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她身上多了一缕神魂,而那神魂正是昆仑境内梵遥仙尊留下的!”
“你现在对徐明月所有的熟悉感、所有的恋恋不忘,皆是源于梵遥!同时我也告诉你想要梵遥重新回来,就把徐明月体内那一缕神魂取出来!只不过届时她恐怕就会变成神智呆滞的傻子了,一个傻子,你也会继续这样依依不舍吗?你也会对她情深意重吗?”
“我现在非常好奇,你会在梵遥和徐明月之间选择谁……你不是一向不羞于承认,你对你师尊存着那些有悖人伦的感情吗?那么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究竟会不会移情别恋?”
时韵笑的癫狂。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犹如一把锤子重重的砸在我的心。我所能感应到的昆仑镜,我所能知晓的有关梵遥仙尊的记忆,全都是因为……梵遥留在昆仑镜里的那一缕神魂加注在了我的身上?而最后时韵,口中所说,柳如风恋慕梵遥的事情,让柳如风手中都不自觉的夹紧了力度,我被他捏得一痛。诧异的看向柳如风时,只见他面色苍白的盯着某处。他胸膛起伏巨大,仿佛在竭力隐忍着某种情绪,可是他并没有隐忍成功,他突然松开我的手,身形闪向时韵那边。这一回,他毫不犹豫地抓向她的喉咙,用力一捏,只听“咔嚓”一声时韵的脑袋一歪耷拉在肩膀上。鲜血从她口中溢出,而她的眼神变得僵直涣散,临死前还充满着不可置信。柳如风眼尾泛红,眼底浮现阵阵厌恶。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利落的杀了时韵,明明刚刚他还说给时韵三天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把梵遥的下落说出来,而如今她提及柳如风和梵遥之间情感,便一下子将柳如风激怒的彻底!柳如风收回手,嫌恶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时韵。我则诧异的盯着这一幕,脚下有些发僵。柳如风在唤了我几声后,我才缓过神来。此时此刻他脸上的杀意已经消失了,他看我这副模样后对我问道,“刚刚吓到你了。”
“你把她杀了……可是他刚刚说,只有她知道梵遥仙尊的下落。”
“就凭她也配侮辱我师尊,简直死不足惜。”
侮辱?我耳边不停的过着时韵的话。我心口一阵翻江倒海:“你觉得你对你师尊的感情,是对于她的侮辱?”
柳如风嘴角泛白,眼中对我的关切,在听到我这句反问后,尽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