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孟欣脸色也找不到一丝慌张。阴谋诡计在这一刻被看清。“说话归说话,何故对我动手动脚?是觉得拿捏了我,其他人就会乖乖就范吗?”
孟欣不咸不淡的开口,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妇人的脸庞。明明只是一个十四岁的丫头,乖巧的让人不会往坏人方向想。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眼神就能让人步入恐惧。妇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阿绣轻轻的拉了拉妇人的裙摆。妇人仿佛被灌入了力量,壮着胆子说:“你……胡说!我女儿都被你们糟蹋了,今天不给个说法就报官。”
普通人听到报官就害怕的认栽了,但孟欣只是淡淡一笑。“好啊。”
微风轻轻的拂过,少女的发丝随风而动。少女还未抽条也能看出美人到了轮廓,在场的男人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闪电偷笑,这封建时代啊,女子出门都成了错。妇人吓得一愣一愣的,战战兢兢的问:“你、你说、说什么?”
孟欣人畜无害的笑了:“我说报官啊!大人定然会断案,还我们一个清白。”
“你们孟府不会是结党营私,故意骗我们报官吧?安的什么心啊,我们进去还有命出来吗?就在这里解决,我妹妹不能无缘无故受欺负。”
清瘦的男子身穿灰色布衣,言谈举止不像是农民,更像是某府偷溜出来的家丁。“呜呜呜……我相信孟家主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阿绣委屈巴巴的掉了几颗眼泪。阿涛后悔啊,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摇头,竟急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这七日相处,难道全喂了狗吗?他想起来了,为何自己购置家具时,会碰巧救下被人调戏的阿绣。每次出门都能以各种理由偶遇。如果阿绣的家在城外,那每天入城那么早是为何?结合现在的场景,也摸清一二。虽说他是后院养马夫,孟府的管教森严,他也知晓些腌臜手段,还是落入了圈套!孟欣低头轻咳一声,给瑞吉施了一个眼色,对方立马心领神会。悄悄的进入府从后门溜走了。众人见孟欣迟迟不语,着急的不得了。“孟家主?您说句话啊?”
“就是,处置了这刁奴才对。”
孟欣目光一一扫过,冷哼一声:“怎滴?你是想代替我掌管孟府不曾?”
妇人吓得跪在地上,心里暗自打气许久,还是会被孟欣吓到,脚软就跪了下去。阿绣护着母亲,哭的声泪俱下:“我娘不过是为我讨公道,您高高在上,何必咄咄逼人?欺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妇呢?”
这模样,倒不像需要母亲哥哥护着的小可怜。百姓见状,投去同情的目光。这般团结友爱,定然不会卖女求荣。阿涛:“家主,阿涛知错,要打要罚尽管罚来。”
“等。”
孟欣后退一步,坐在家丁搬来的椅子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众人,“等一个人来。”
人群窃窃私语,妄想靠近孟欣的人,都被一一挡了回去。不过半柱香,瑞吉拉着大夫急急忙忙的拨开人群跑到台阶上。大夫年过半百,背着个木箱,硬是被人拉着走,险些摔倒出洋相。“呼呼呼,我的老命啊!吓死老夫了。”
大夫拍了拍胸口喘气,“我说你个女娃娃,体力咋那么好?”
瑞吉不带大喘气,让大夫给阿绣把脉。阿绣一直往后退,妇人也是拦在阿绣是前面,顾不上头上唯一的珠钗被甩掉了。“让我们在这里等,原来是找帮手去了啊?一定串通好了,我家阿绣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个头破血流也要讨回公道!”
一个小小农妇,竟敢大放厥词,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孟欣:“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是怀孕,怀孕多久,让大夫一验自会知晓,我虽初来驾到,也知这位养椿堂大夫是厉害的,难道说……你在害怕吗?”
阿绣掐了妇人的腰,目光楚楚可怜的看向阿涛,希望他救自己。十月末的阳光虽不毒辣,也格外刺眼。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听到有人夸赞自己很是自豪。大夫说:“哈哈哈,这位姑娘谬赞了。”
孟欣站出来,行了一礼,解释来龙去脉,“还请大夫看看这位姑娘是否怀孕。”
阿绣始终不愿意让人把脉。“给他验啊!这位大夫重金难求!”
“就是,我们都看着呢,别害怕。”
“我们都是公正之人,定会帮助你的,也不会放过欺骗大家都人。”
此时,人群中那还有阿绣的好哥哥踪影,早就偷偷跑掉了。孟欣顺水推舟:“就是,大家都看着呢,你不会没有怀孕吧?”
在孟欣一步步紧逼后,阿绣才不情不愿的让人把脉,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额头冒出的虚汗暴露了她。闪电轻轻一吹,一条白线一闪而过,快到眼睛无法捕捉。“胡说!”
阿绣情绪激动,用力推开大夫。这一举动在别人眼里就是做贼心虚。大夫扶着老腰,叫喊了几声,在家丁的搀扶下起身,说:“你个女娃娃,怀孕了可不能冒冒失失了。”
所有人愣住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看向阿涛的眼神变了变。“怀孕了……怎么可能……”阿绣喃喃自语,猛的抬起头看向人群,瞬间有了底气。双手叉腰,嘴角忍不住上扬:“哈哈哈哈,我都说了,孩子是你的,现在承认了吧?”
这一场阴谋破洞百出,但百姓天真,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天啊,一个女子的贞洁多重要啊,她竟被逼的脸面都不要了。可怜啊!”
“阿绣姑娘,你放心,我们会帮助你的,定给你讨公道!”
官府的人姗姗来迟,手握佩刀从人群挤出来,碰巧听到了阿绣怀孕的事实。孟欣啧了一声,又遇到好事者了。“大人,你要救救我啊!”
阿绣可怜兮兮的跪在衙役脚边,声泪俱下的诉说自己的委屈。衙役嫌弃的后退一步,躲开了阿绣的手。李捕快怒呵:“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