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识这位少年家主。温柔的声音说着动人心弦的话语。她说,当你遇到想嫁的那个人时,才是真正的到了时候。岁月清浅,时光无言。五月的风吹来了六月的绚烂,不经意间夏天真的来了。她比月亮更加明亮,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这世界万物,在这一刻失去了颜色。翠芝轻打嘴一巴掌,“都是这嘴胡乱说话,姑娘,婢子已经教训过了。”
孟欣笑盈盈的看向翠芝,俩人都笑了。堪慎抱着剑坐在屋顶上,疑惑的歪着头,怎么突然就笑起来了呢?这片桃子卖了换钱,孟欣也能清闲一段日子。入夜甚凉,孟欣也会房子歇下,闪电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但它并未叫醒孟欣,一条白线飘出。睡梦中的孟欣都是开心的。天还未亮,孟欣被吵闹的声音吵醒。翠芝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出去查看情况。堪慎站在门口拦着翠芝,说:“果园失火,从中间和四周开始燃烧,果子怕是保不住了。”
翠芝愣了三秒才回过神,喃喃自语:“不行,不行,这是姑娘的希望啊。”
脑子里不断的想要怎么样瞒着,但为时已晚,孟欣已经穿戴整齐出现在门口。“翠芝。”
翠芝下意识松开堪慎的袖子,神色慌张的走到孟欣身边,张了张嘴有不知道说什么。孟欣倾注了多少心血,翠芝都一笔一笔算着,好不容易等到回收利润时,被摆了一道。本以为少女会难过,会哭泣,会崩溃,可她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翠芝的后背安慰。“好了,不要难过,钱没了再赚就好了。”
孟欣笑着,“堪慎,去看看有没有人员伤亡。”
好在,庄子完好无损,没被祸及。姜老头和其孙女抱在一起,俩人因为看到了放火的人被打晕丢在火里,眼泪与献血糊在一起落下,热腾腾的火光冲天,烟雾缭绕,温度过高出不去了。“爷爷,我害怕,呜呜呜!”
姜老头护着孙女,“不怕不怕,阿爷在这里,快些把泥土堆砌起来。”
俩人很快扒拉周围的泥土,挖出一个小坑够两个人蹲着。泥土只到俩人的脖子出,只挡住一些温度。“阿爷,怕。”
姜老头擦了擦眼泪,眼里满是绝望。安抚孙女,也知道两个人无法走出这火山了。姜老头说:“孩子不要害怕,阿爷一直没有跟你讲过,你不是阿爷从水上捡的,你是我从坟头里挖出来的。”
树木被烧的啪啪响,而姜小丫只能听见阿爷的说话声。姜老头继续说:“那日我去打水,路过一处森林,听见有孩子的哭声,我寻找多时,才听出是从坟头传出来的。后来就挖出了你。”
俩人相依为命多年,姜小丫早就把这位老人当成自己的亲爷爷。“阿爷,无论干什么您都是我阿爷。”
姜小丫哭的更厉害了。心里大骂这不公平的命运。老天爷啊!如果您可以看见,求求您救救阿爷吧!阿爷把我养那么大不容易,求求您宽宏大量,我愿意孤独终老。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呼唤,顿时晴天霹雳,下起了瓢泼大雨。小尾巴在果园外一直叫唤。火势越来越小,直至扑灭。大火扑灭后,这雨也小了起来。孟欣心疼的看着满山的果树,幸免于难的没有几棵,两年的赌注全在这上面啊。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下来,掉到地上与雨水结合。顾不得粉色的绣花鞋染上污渍,踩在黑色的碳灰上一步步前进。身形摇晃,心脏就像是撕裂一般疼痛。翠芝为她打着伞,满眼心疼的跟着。堪慎在前面探路,寻着疑点。突然,孟欣瘫软在地上,硕大的泪珠一颗颗掉落不止何时,脸颊早已经被泪水打湿。许多年来,翠芝都未曾见过,姑娘不顾形象,不顾礼仪,崩溃的模样。就连孟府抄家那日,也是平静稳重的。孟欣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子,这里就她与翠芝两个人。她说:“陪我回去换一件衣服。”
哭不是因为果园烧毁,而是远在边境的孟家儿郎又要多等一年。翠芝满眼心疼,扶着孟欣回到庄子。看护庄子的两人一直没有出现过,这让翠芝不免起了疑心,趁着孟欣换衣服的空隙,去了他们的屋子。桌子上的茶早已经凉透,一件灰色的外衣挂着,束发的带子也摆在桌子上。太过于奇怪了。“翠芝?”
翠芝回:“来了。”
走出屋子,小跑来的孟欣身边,俩人继续前往果园。蔡二娘与几位果园女娘灰头土脸,头发都被烧焦了一块,身上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上拿着的木盆也摔坏了,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翠芝上前,“干什么去了?”
蔡二娘回过神,愣愣的看向翠芝,张了张嘴,“姑娘,果子没了。”
“没了便再种。”
孟欣轻飘飘落下一句话。她们身上死气很重,想回去模样装扮,体面的与果园一起消失。“别想不开,人没事便好。”
孟欣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