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瑶发怒的样子格外吓人,那张原本还算清丽的脸庞扭曲的不成样子,让过去打探消息的人被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惧意,那人哆嗦了一下,老老实实的道:“这事也不能怪奴婢啊,是丞相府那位胆子实在太大了些……”当时那张血淋淋的血书,他看到的都觉得自己会做噩梦。凤家的那位倒好,全程面不改色,脸上一丁点惧怕都没有。白玉瑶气得牙痒痒,恨恨的松开了那人,转身怒气冲天的坐在了椅子上。躁郁的在桌上捶了一下,白玉瑶这会儿觉得凤离洛简直就是她的命中克星!她所做的一切在凤离洛面前就宛如小丑跳梁一般,可笑又滑稽。“瑶儿你怎么了?”
在白玉瑶恼怒道快要走火入魔之时,门外传来了夜穆枫的声音。白玉瑶动作一顿,逼着自己收隆起脸上的怒意,转身柔柔弱弱地看着夜穆枫道:“太子殿下你怎么过来了?”
“我方才听说你心情不好,特意过来看看你。”
夜穆枫脸上带着笑,还算俊朗,凑近白玉瑶关心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须臾,夜穆枫把视线放在白玉瑶缠着纱布的手上,紧张不已的追问道:“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被瓷片划到了。”
白玉瑶随口敷衍了一句,将手藏在自己背后,一副不想回应的样子。夜穆枫倒是知趣,竟然白玉瑶不愿提及这事,并也没有继续追问,努力找着话题道:“最近宫里要举办一场宴会,你要随着本宫一起去一趟吗?”
白玉瑶本不想去,可拒绝之前,她又突然想到了夜玄冥,便试探道:“摄政王会去吗?”
“会。”
夜穆枫道,“父皇举办的宴会王公贵族都会过去,夜玄冥那厮虽然平时猖狂得很,但在这种事情上也不会乱来。”
这样啊……脑海中浮现出夜玄冥俊美不似真人般的容貌,白玉瑶脸上浮现出一抹红霞,有些心动。可旋即,白玉瑶脑海中出现的夜玄冥身旁又多出了凤离洛,让她瞬间心神大乱,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咣当”一声。白玉瑶身旁的花瓶因为她的动作掉落在地上,瞬间化作碎片,有一小部分甚至建在了夜穆枫的衣袍上。“瑶儿你这是怎么了?”
夜穆枫紧张至极,小心翼翼的看着白玉瑶问道。白玉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我没事。”
对了对,她仰头看着夜穆枫,眸中满是期待的问道:“我能跟着殿下你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
夜穆枫一口答应下来,摸了摸白玉瑶的发丝,宠溺的道,“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不答应了?”
这话说的异常宠溺,此时的夜穆枫倒像是一个深情郎君,若是换成旁的女子,怕是要被他的温柔陷阱所迷惑,一头扎进他的温柔乡里。不过可惜的是,站在这边的白玉瑶并没这个心思。因为她知道夜穆枫对她这么好,也不过是贪图她背后门派的势力罢了。他们两个各取所需,所谓的关系也只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简单地说了几句后,白玉瑶变没心思继续和夜穆枫交谈,随意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将夜穆枫请了出去。独自一人坐在屋中时,白玉瑶手中拿着一个稻草人,眼神阴鸷扭曲。而那个稻草人上,赫然印着凤离洛的名字。盯着凤离洛三个字,白玉瑶突然恶狠狠地用闪着寒光的银针在上面扎了好几下。“贱人!该死的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
若不是凤离洛突然出现,她怎么可能过的这么狼狈?没过多久,白玉瑶手中的稻草人便遂作一堆破碎的稻草。白玉瑶也终于泄了火气,随手将手中的银针扔在一旁后,她靠在椅子上想着明天的宴会。若那场宴会真如夜穆枫所说所有王公贵族都会过去的话,那顾婉卿是不是也会过去?想到顾婉卿,白玉瑶眯着眸子,突然间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之前过来的时候,她曾听说过,将军府家的大小姐顾婉卿一心喜欢大师兄,每天跟在屁股后面叫夜哥哥不说,还因此对凤离洛动过手。后来好像是凤离洛主动找到顾婉卿,坦白说自己对师兄没有意思,顾婉卿才停止对她的敌意。可若是顾婉卿知道凤离洛悄悄瞒着她和师兄搞在了一起……那场面绝对有趣。想像着顾婉卿与凤离洛决裂的画面,白玉瑶唇角刻薄的笑意更甚,恨不得宴会马上开始。……一日之后,凤离洛原本在家中斗着小九玩,正百般无聊的时候,一直躲在暗处的暗十突然从上方跳了下来。“你干什么?”
凤离洛被吓了一跳,连原本准备喂给小九的丸子都丢到了一边,惊魂未定地看着暗十点:“你出来怎么不说一声?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抱歉。”
暗十说了声抱歉后,公事公办的道,“刚刚王爷那边传来消息,说让凤小姐你准备去宴会的事宜。”
宴会吗……听到宴会儿字,凤离洛不知为何回忆起那天夜玄冥在马车中的深情告白,有些燥的慌,脸都跟着红了一片。抿了抿樱粉柔软的唇,凤离洛道:“你先等着,我去屋里找一找衣服。”
“凤小姐你不必烦恼。”
暗十道,“王爷已经通知京都最好的绣娘为您缝纫了衣服。”
说完,暗十又悄无声息的离开,等再一次回来的时候,他手中捧了一个红木所致的盒子。轻轻打开盒子上的金铜锁,里面的东西完全展露在凤离洛面前。夹杂于青色与蓝色之间的虹玉锦缎触感微凉,颜色如同大海碧波般清丽动人,展现在阳光下时,更是光彩流动,绝美非凡。饶是凤离洛这种平时不在衣服上计较的钢铁直女,在看到这件衣服时也忍不住呼吸一顿,有些不敢置信的道:“这东西是给我的?花了多少银子?”
暗十捧着盒子道:“不多,不过万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