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快归于黑暗,窗外树影婆娑,月光冷冷的照耀这座府邸,透着一片诡谲凄迷之色。另一边,云栀也睡得并不安稳。迷蒙中碰到身侧,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心里一惊,猛地睁开眼。下一秒,一个带着些微寒意的怀抱袭来, “醒了?”
“....王爷。”
云栀坐起身,碰了碰他的手臂,上面还沾着细细密密的夜露和寒气,“王爷去哪了?”
“皇上有要事,召我与你兄长入宫协商。”
“阿兄也在?”
云栀心念一转,“阿兄不是要回北城了吗?”
她与祁寒声成婚那日,父亲和兄长禀了皇上得了回京的机会给她一个惊喜,也因此多留了几日。可北城事务繁多,眼下又是年末,即使再不舍也不得不动身返北。可现在有要事进宫....“父亲先回北城,经纬或许要先留在京城,年关将至,各国使臣来贺,经纬受命留在京城协助保护皇城。”
“各国使臣?那岂不是金元也要来?”
云栀翻身坐起,想到在洛阳醉春阁案件中抓到的金元二皇子,以及翻到的重重金元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突然很期待看到金元的反应。祁寒声轻轻“嗯”了声,面容淡淡瞧不出情绪。“金元这次是有备而来,自知理亏,为了讨好大祁,似乎是有和亲的打算。”
“入赘?!谁?那个半条腿踏进棺材里的老太子还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五皇子?”
见祁寒声只是笑着不说话,云栀沉默了半晌,“不会是二皇子吧?”
脑海中出现被揪出来时吓得抱头鼠窜险些屁滚尿流的人,云栀甚至还能清晰回忆起他惊恐万分的脸,一时无言。祁寒声看清她无语的表情,莫名觉得好笑,情难自禁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又牵起她的手。也没有动作,就静静握着,仿佛这样才能安心。“既然是和亲,怎会想到入赘?若是金元想要求娶大祁的公主呢?”
“呸!他们也配!”
倒不是她眼高于顶,只是大家都各凭实力说话,用公主和亲一事那都是弱势国向强国示好的手段,何时轮到一个弱势国来提要求了?况且这金元虎视眈眈,一直都是没安什么好心。假如真厚着脸皮求娶公主,未必不会借此报仇虐待,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谁又能将手伸那么长呢?云栀觉得自己想得远了些,强行扯回思绪,又继续补充道:“这金元要同大祁和亲,传出去的话,就连小孩都知道肯定是金元讨好大祁来了。金元皇室男丁稀薄,更别提什么公主,除了入赘,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能结这门亲。”
她分析半天,也不见面前这人接上半句话,气呼呼低头一看,男人正漫不经心把玩她的手指。他的手掌温热宽厚,手指指节分明线条流畅,再加上回到京城后多是外出练兵,白皙渐渐被染上古铜色,瞧着力量感十足。现在和她的白皙撞到一起,一黑一白,再加上他把玩的动作在昏暗的环境下平添几分暧昧,云栀的脸不由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