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餐厅满满的都是进餐的顾客,许风更在自己家保镖的身后在柜台处点了外带的餐食后向服务员询问了是否有洗手间,但餐厅里自然是没有,他便在另一名保镖的跟随下出去另寻洗手间了。最终他们在不远的地方找到了公用厕所,许风便让保镖在外面等着,保镖大概是看他一路上都没有再出什么岔子,放松了警惕,真去外面带着抽烟了。许风在这个灯光昏暗,空气浑浊的狭窄的洗手间里检查了一下,发现最后一个隔间的窗户居然是能够打开的,并且足够他一个高大的成年男性爬出去。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许风小心翼翼的从那扇满是灰尘的窗户翻出去之后毫不在意的在身上的外套上擦了擦手。窗户出去是洗手间的后面,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子,许风飞奔出去,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居民区,又在居民区里绕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找到了小区的出口,这次简直是上一次出逃的历史重演。他从小区出去之后立即到路边打了车。“去K市。”
他坐在出租车后面一边朝司机说着一边跟萧御泽联系。司机为难的说:“先生,您是要去K市?那也太远了……”许风以为司机不愿意大晚上的跑那么远,便说:“我有急事,给你加钱。”
司机这才发动车子,一边开一边问道:“这么晚了,您着急去那边是有什么事儿啊?”
接着司机又不太好意思的说:“先生,要不我还是送您去火车站吧?我这车是S市的牌照,交通队那边不准我们开到K市去的,我们这些拉客的车子都不能去那边。”
许风顾不上跟司机闲聊,只是说了句家里出了点事情然后让对方就按刚才说的,送他去火车站,接着便继续等电话接通,可是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响了好几轮都没有接通。许风不死心,挂了之后再重新打,这一次没有传来女性提示音,而是转接了。“喂,您好,请问哪位?”
“我是许风,你是谁?”
许风疑惑的看了看手机屏幕,对方回答说:“我是萧总的助理高阳,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能够帮您的吗?”
原来是转接到助理那里去了,萧御泽是当着他的面让自己助理回去休息的,但他还是询问了一下是否知道萧御泽的去向。对方有些疑惑的问道:“许先生您不是跟萧总一块儿去了K市吗?”
许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半路的时候跟丢了。”
他自己都不大好意思说这事儿,更不好意思说自己被自己家的保镖给抓回了S市,是翻公共场所的窗户才逃出来的。电话那头,萧御泽的助理高阳没有再多问,而是说:“萧总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会帮您去询问一下的,到时候给您发消息。”
至少暂时有了一点儿好消息,许风道了谢后挂断电话,出租车正在往S市西站开去,出租车司机说S市四个火车站都有去K市的车次,不过西站是离K市最近的站,许风几乎没怎么做过火车,现在最要紧的是赶过去,所以对于司机的说法也没有多加质疑。在一个繁华的大都市,碰上上下班高峰是最恼火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要在路上堵车多久。许风焦躁的看着前面的长龙,恨不得下车跑过去,出租车几乎是开三十秒,堵两分钟的程度,好不容易在将近十点半的时候赶到了火车站,许风付了钱便冲了进去,最近一班车次是十分钟以后。他买了票后高阳那边也传了信儿来,说萧御泽已经把沈甜带去了医院,让许风不用太担心,沈甜已经安全了。可是许风怎么可能不着急,他急的都恨不得飞过去。再说另一边,萧御泽带着人赶到沈甜被歹徒带去的那个工厂的仓库时,萧家经过专业训练的保镖们已经基本处理了所有后续,只有沈甜还没有意识的躺在那里,他着急忙慌的抱着沈甜去了最近的医院。等沈甜被推去做全身检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多紧张,他的手都在发抖,当时看到那个被推上车的光着身体的纹身的歹徒时,他非常想把那些渣滓千刀万剐,唯一庆幸的是脆弱的躺在床上的沈甜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侵犯。他们来的这家医院大概是K市最大的医院了,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来就医的人依旧很多,不过沈甜很快就被推了出来,检查结果喜人,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腿上的伤口有些发炎,护士已经给她重新换了药,一会儿还需要输消炎药。萧御泽二话不说让人去给沈甜安排了病房,等沈甜住进单人VIP病房,手臂上扎上消炎药后,萧御泽便让季羽带着他的团队离开了,保镖们在病房外站岗。和繁华的S市相比,K市确实是个小城市,VIP病房的设施也不算有多好,萧御泽坐在老旧的椅子上,看着病床上安静的沈甜,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无奈,他明明应该恨她的,可每次,只要看到她的脸,甚至只是想到她的名字,任何恨意都会溃不成军。他伸手摸了摸对方带着冷汗的额头,沈甜紧皱着眉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丝微弱的呻吟从她唇齿间溢出。萧御泽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用纸巾替她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刚才还带着些凉意的额头忽然开始变得温热,沈甜的眼皮动了动,忽然睁开了眼睛,也不算睁开眼睛,只是半眯着,眼神中满是茫然。“沈甜?”
萧御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叫了她一声,但对方没有回应,沈甜似乎很难受,一直在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萧御泽甚至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真的醒了。更让他担心的是,沈甜的额头开始发烫,而且不只是额头,脸颊也在发烫,并且脸颊变得红彤彤的,再往下,连脖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