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决绝自己所爱之人的渴求,特别是在对方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自己、手指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抓着自己的衣角的时候。萧御泽试着把意识模糊的沈甜的手放回被子里,但对方发出了更加难耐的声音,她的身体烫的像是要着火了似的。他不确定沈甜此刻是否知道自己抓着的到底是谁,但一想到沈甜此刻可能将他当成了许风或者是什么别的人,萧御泽就感到恼火。可萧御泽没有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的顺着自己的想法做事,任由自己的冲动伤害到沈甜,可是沈甜已经难受的开始揪自己的领口了,被子被她翻到了一边,衣衫不整的沈甜在萧御泽眼里就是一块淋着蜂蜜的奶油蛋糕,谁看了都会眼馋。“好难受……好热啊……”要是沈甜现在有意识,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她一定会十分唾弃发出这样黏腻的声音的自己。可在萧御泽听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沈甜的话、沈甜的美都像是伊甸园里的苹果,当然他不可能是夏娃,沈甜才是。夜晚的凉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沈甜的手从他的衣角转移到了他的手腕,滚烫的体温在两人之间传递,萧御泽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对方在碰到他时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喟叹。萧御泽此刻能够确定的是那些绑架了沈甜的渣滓一定是给沈甜吃了什么东西,使得她能够乖乖任凭他们摆布,想到这里,萧御泽更加庆幸自己派去的人赶在那些人对沈甜做什么之前赶到了。沈甜的力气不如他的力气大,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就更使不上力气了,所以尽管她在拽萧御泽,萧御泽也只是猝不及防的踉跄了一下,另一只手在病床上撑了一下便站稳了,他伏在沈甜身上,两人的脸与彼此相距二十多公分。沈甜吐出来的热气呼在萧御泽脸上,沈甜本身让他感到清新的味道和身上残留的香水味混在一起是最好的诱惑,他瞥了一眼一旁的输液瓶,还有一大半,估计还得输好久,接着他看向脸色绯红、眼神茫然的沈甜,轻声问道:“沈甜,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甜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回响着,她大概根本听不见萧御泽的话,即使听清了也没有足够的理智来回答,但她仿佛是感受到了能够缓解她身体上的折磨的东西,放开了萧御泽的手腕,转而用两只胳膊环住了对方的脖颈。萧御泽不再忍耐,他把这看作是在帮助沈甜,帮助她免于继续忍受折磨,他也不管对方清醒之后是否会恨他,就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般呢,今晚就是最后的狂欢。在萧御泽脑海里突然形成的,或许其实早就埋藏着的关于复合的念头被他飞快的抛到脑后,带着隐秘的爱的热吻让他误以为又回到了半年前萧家大宅的卧室里,那里有他和沈甜甜蜜的过往,但也有纷乱的争吵。彼此衣服下的肌肤相触,沈甜身上的热度传给了萧御泽,两人一道跌入滚烫的深渊,这个夜晚注定要种下日后让人悔恨或是痛苦的种子。萧御泽离开之前已经是深夜,他替沈甜清理了身体,但彼此身上留下的印子在短时间内自然是无法消除,但这些痕迹或许将成为他保留在心里的秘密,沈甜又陷入了沉睡,手上吊的消炎药已经见底并开始回血。萧御泽叫来护士替她拔了针头,又替她盖好被子,空调调到了舒适的二十五度,怕沈甜口渴,他在床头柜放了一杯水,门外留了两名保镖等许风过来了再离开。萧御泽真正离开医院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他不知道许风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还没有来,但他也不想知道。至于许风,从十点四十分坐上开往K市的火车开始,他就十分的焦躁,因为已经没有坐票和站票,他买的是卧铺,车厢里到处是带着行李远行的人,只有他两手空空,全身上下唯一的行李就是自己的手机和几百块现金。火车上的空气通常都弥漫着混杂的体味儿和泡面吃食的各种味道,大半天都在到处找人,没有吃东西连谁也没有喝的许风这时才感到了些许从胃部传来的不适感,程序员大多都有胃病,尽管许风回国之后一直在做管理工作,但依旧没能把自己的胃养好。一个小时的车程过了一半的时候,许风实在有些受不了,心里的着急也挡不住胃疼,他临时在车上吃了包饼干,后来下了车,到达K市,他依旧顾不上解决自己生理上的各种不适感,打车去了沈甜所在的医院。午夜十二点的医院依旧灯火通明,许风询问了前台后飞奔去了沈甜的病房,萧御泽留下来的两个保镖见许风到来,便打算离开,许风朝他们匆匆道了谢便进去看了沈甜。他在踏进沈甜的病房前便感到了十万分的紧张,他怕看到身受重伤的沈甜,他会承受不住剧烈的情绪。但幸运的是沈甜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看起来除了腿上的旧伤其他并无大碍,脸颊有些红肿,但不知道为什么连嘴唇也是红肿的。大概是被许风进来时发出的声响吵到了,沈甜微微动了动,许风赶忙降低自己的动作幅度,好在沈甜并没有醒,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替她将被子掖好,突然……他看到沈甜脖子里没有衣领覆盖的地方露出了一点点红痕,看起来十分旖旎。作为一个正常成年男性,许风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痕迹,他看了看沈甜不踏实的睡颜,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她侧边的领子,果然,衣领下有更多的红色痕迹。许风不知道自己看到这些、知道这些,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该有什么样的想法,他甚至都不确定这些痕迹到底是谁留下的,可能只有等明天沈甜醒了,他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