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似乎无可附加，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想补偿一个人过，出于一个男人的责任。“真的么，为什么……”这么迟才告诉我，后知后觉，让他无能为力所有的一切。他可以挽救的，曾经，他也一定会这么做。“真的么？”
夜笛薰轻声重复，阳光照在她身上，似蒙上了一层光圈，但那足以让日月失色的双眸星光流转间，却是来自地狱的叫嚣！她的人在人间，她的心，早已经在地狱沉沦千年。“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孩子，还未成型，就被残忍的，杀害了。”
“谁？！”
谁做的！他怎么敢？！司言律的怒火从没有如此剧烈过。夜笛薰红唇勾出最恶意的笑，双眼中似有刀光烈焰，周身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阴寒。“是你。”
“这一切……都是你的罪孽。”
明明语速并不快，但由她说来，却带着冰冷蚀骨的决绝，房间的温度徒然下降，阳光也不能带来一丝温暖。明明身在人间，但心在炼狱，所以才连带着，她所在的地方好似都变成了修罗之地。司言律张口半响未发出声音，因为夜笛薰说得对，不论是谁，他没有尽到保护的义务，他就是过错最大的人。“我爸爸说，人不能作恶，因为作恶之后，真的会有报应偿还。”
就好像如今他躺在这里，垂死挣扎。“而且，这世界最不能欠的就是血债。”
夜笛薰淡淡的开口，语气中的尖锐，让人听着很不舒服，这句话看着像是在说司言律，实际上，对自己也是一种自嘲。司言律突然深吸一口气，“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紧紧的盯着夜笛薰，“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他的原则不允许他再犯错，该负的责，和义务，他从不会逃避，即便难堪，但是比起她所受的，不值一提。他会让她今后的人生过得好，不论他这一次，是不是真的活得下来。夜笛薰没有回答，静静的看着他。他很坚定，决定的事情一定会做，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一定会做到。即便很多时候他表现的玩世不恭，但也有他的认真，当初……她就是被这样的司言律迷住，这样的他，就像是光，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光。曾经会让她温暖，如今，会万劫不复。“骗你的。”
“什么？”
司言律下意识反问。夜笛薰突然噗嗤一声轻快的笑了，“我说，孩子的事，骗你的。”
司言律的脸一瞬间铁青！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在他发火前，夜笛薰却笑的得意，用一种得逞的满足感舒心的叹了口气。“……我就想看看你紧张的样子，就好像……在紧张我一样。”
语气悠然，却如铺天盖地的束裹，让司言律一句责备都说不出口。刚刚的所有尖锐似乎都是幻觉，那逼迫人时，宛如来自九幽地狱的气场一瞬间消失，阳光下她看上去纯洁剔透，平静的，有一瞬间似乎回到了曾经的模样。司言律不由晃神，似乎有什么变了，但是他无法述说出口。正当他破天荒踌躇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同时还有佣人略有欣喜的声音。“少爷！沈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