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安静点吧!”
里正出声打断了大家伙的吵嚷声,转头对着月惊华说:“瑾钰家的你胡闹也该有个界限,那你吴大叔他们两口子,平日里待你和瑾钰都不错。你这个节骨眼上,跑人家家里来闹,这不是明摆着往人家心口上戳啊……还有瑾钰你,那纵容媳妇儿,也要有个度啊。你媳妇儿胡闹,你也跟着胡来不成?”
里正将月惊华和沈瑾钰两人都数落了一顿,又安慰了吴栓子母子两人几句,随即冲着村里的几个小伙子招了招手。“将瑾钰家的,给我捆起来,明日一早送交官府。”
“慢着!”
沈瑾钰面色一沉,在村里人动手前,挡在了月惊华的身前,冷声道:“我媳妇儿她没有害人。”
“你说没有害人就没有害人啊,那她拿着刀子跑到你吴大叔家,刀上还沾着你吴大叔的血呢?”
平日里和吴家走的近的一个大娘忍不住道:“瑾钰你这哪里是在维护自己的媳妇儿,分明就是在包庇她啊?”
“那别的事情你纵容她,我们睁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是你媳妇儿她这可是杀人啊,你还要护着她吗?”
沈瑾钰素来便不喜解释的,若是以往,他绝不会多说一句。但他家媳妇儿上次被孙秀才他娘打了一棍子后,就变了。为人夫,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任由他人泼脏水,就表情生硬的解释:“要是我家媳妇儿真想害人的话,就不会听到吴大叔他病重,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
“瑾钰大哥你……”朱茵茵怎么也没想到都这样了,沈瑾钰他竟然还在维护月惊华这个贱人,拳头握得咔咔直响,糯糯的道:“我知道瑾钰大哥你善良,不愿意相信此事是真的。其实我也不敢相信,惊华姐姐她杀人了。可是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栓子哥他亲眼所见,又有沾血的刀子为证,不信也不行啊?”
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听到她这话的人,也是都忍不住点了点头。觉得月惊华这女人,太过于可恶了。竟然对老吴头这样,救人活命的大夫下手,简直就不是人啊。便是向来讲究证据的里正,也是连连变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沈瑾钰说:“瑾钰你行动不便,就该回去好好歇着,至于你媳妇儿的事情,自有县老爷定夺。我相信大人他公正廉明,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里……”“夫君!”
月惊华抓着沈瑾钰的双手,冲着他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示意他别担心。随即,起身大大方方的同里正行了一礼:“让里正大人您见笑了,民妇愿意同您去县衙走一趟,也相信县老爷的办案能力,只是在此之前……”微微停顿了一下,月惊华语锋突转:“民妇还是要重申一遍,我是在救吴大叔,并没有伤他分毫!”
“你?”
里正忽然就有些看不懂了,这还是那个蛮横无理,处处惹事的月惊华吗?也太冷静了点了吧?“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吴大叔他亦活着。里正大人只需请个大夫回来,便知道我所言非虚。”
月惊华说完,便很配合的走到了,准备动手抓人的几个小伙子面前,平静的伸出了手。这让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齐齐转头看向里正。里正皱眉,和其中一人说。“去请个大夫来!”
月惊华抿唇,吴大叔的伤已经重新处理过了,药也喂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便是同里正去县衙走一趟亦无妨,但不该背的锅不背,必须得表明立场。这一变故,可是让朱茵茵咬碎了一口银牙。死死的盯着站在人群中的月惊华,幽幽的道:“惊华姐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天黑路滑的还要去镇上请大夫,一来一回的多不安全啊。您既然没想伤人,那何必大晚上的往吴大叔家跑啊?”
月惊华挑眉:“……”这是在变相说她是个惹事精了?沈瑾钰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不悦的看了朱茵茵一眼。察觉到沈瑾钰在看她,月惊华心中一喜,继续说:“不是茵茵要多嘴,实在是不得不说啊。惊华姐姐你做事之前,好歹也得为自己想想。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替瑾钰大哥他想想啊,他行动不便,还要走夜路来找你,多不安全啊?”
“我夫君他不来找我,还找你啊?”
“你……”朱茵茵脑子里嗡的一声,生生后退了好几步,脸一下红到了脖子跟:“你竟然?”
“我怎样,这不是你想听到的吗?”
月惊华无视她那满是震惊的目光,三两步走到了她的近前:“茵茵是吗?真是个好名字,可否告诉我,为何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大家伙儿都未开口,这姑娘却忙着将脏水往她身上泼。真是可笑!“不是,瑾钰家的你误会了。”
柳若梅心急如焚,连忙就将朱茵茵挡在了身后,焦急的解释:“我家茵茵年岁小,不懂事。我同你保证,她绝对没有恶意针对你。”
月惊华被她这话给气笑了,编瞎话也得像啊?“从一开始,她就故意挑拨,让各位大叔大娘言语攻击我,若梅婶子管着叫没有恶意?”
柳若梅语塞,暗骂自家闺女不成气候,还想要替她说话。可是朱茵茵憋了一肚子气,哪儿会理会她的好意。立刻便扬起了小脸,委屈巴巴的替自己叫屈:“惊华姐姐何必这般侮辱人啊,什么叫我对你怀有敌意啊。那你的所作所为大家伙儿都看见了,你怎么不说别人,单指我一人,分明就是欺负人啊呜呜呜……”“收起你这幅哭哭啼啼的嘴脸吧,你不嫌寒碜我看着都烦!”
月惊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挑事的时候,可没见她哭的这般梨花带雨啊。“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有敌意,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嫉妒,另一种便是……”“哎呦喂……我滴个亲娘老爷哎……”柳若梅被月惊华这话,吓得心惊肉跳,连忙扑倒在了月惊华的脚边,嚎啕大哭:“我家茵茵……她还小不懂事,惹了你……我这老婆子替她赔不是……你何苦一定要毁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