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昨晚拿着刀,愣是把你吴大叔从鬼门关给拉回来是不是真的啊?”
李三婶子好奇的问。和她一起的周大娘也忍不住道:“我也听说了,说你用刀子捅了你吴大叔好几刀,把你吴大娘跟栓子他们母子二人吓了个不轻。后来里正和村里好些个人都去了,结果你吴大叔的病情,却好转了!”
月惊华:“……”这都哪跟哪儿?月惊华也就是沉思了片刻,便立即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的事,是吴大叔他身子板硬朗,我也就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而已。”
若非吴大叔他本身的抵抗力强的话,那么重的伤,又发生大面积感染。在没有先进的医疗条件,及药物的情况下,还真没多大的把握。“瑾钰家的可别谦虚了,这都有人亲眼看见了,说你拿的刀子上面都是血,这还能有假不成?”
李三婶子还是一脸的不信。周大娘也跟着搭腔:“我也听你周大叔说了,说是你拿刀闯入你吴大叔家。把里正都气得不轻,要将你送官揪办的时候,你吴大叔醒了啊?这不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又是什么?”
“……真不是!”
月惊华很是无奈,要同这帮不懂医理的古人说清楚这件事情,还真不是件容易事。要是别的也就算了,被误会就误会了。可是这事不同,关乎医学知识,万万大意不得。若是村里这些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大肆宣扬。被小孩子或者有心之人模仿,真去拿着刀子捅人,那事情可就大了啊!“我要是真有那么神的话,那还用得着为吃喝发愁。真的是因为吴大叔,他平日里经常进出山锻炼身体。底子比平常人好些,所以才挺过来了。”
跟在几人身后的朱茵茵,倒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这么说,嘴角挂上了一丝讥笑。倒是难为了她,还有这份认知。若是她一早就这么有自知之明的话,就不该嫁过来……“我爹平日里,的确经常进山采药,身子骨比一般人好些。”
吴栓子也跟着点点头,替月惊华解围。私心里,他还是觉得他爹此番能好转,同月惊华有些密不可分的联系。见着几位大娘还是半信半疑,就轻咳一声,继续道:“且我爹他以前也经常告诫我,要我多活动活动筋骨,对身体有益处,不得怠慢!”
他的话说的铿锵有力。听到的人不知不觉的就信了。月惊华也同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不错,孺子可教也!就连将信将疑的李三婶子,也是信了他的说辞。毕竟吴大叔在村里行医救人也有几十年了,他的说辞有一定的说服力,就笑着说:“吴大夫真是有远见啊,上次他也劝我家那口子,要多走动走动,不能总是闷在家里。他还没往心里去,觉得是吴大夫诓骗他。看来我回去了,得好好的同他说道说道。”
“这是得好好说,那别人说的话,也就罢了。吴大夫所言,可大意不得啊。”
周大娘也心有余悸的叮嘱了李三婶几句,随即才看向月惊华,见他们刚从山上下来,就问:“瑾钰家的,我瞅着你都在半山腰上忙活了一上午了,这是做什么呢啊?”
“开荒啊!”
那一人高的白茅草,多了个缺口。虽然不大,但是一眼就看的出来。“你这……”几人纷纷都傻眼了,望着半山腰上,那铺天盖地的茅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月惊华忧心吴大叔的伤势,也没心情和她们多说什么。同沈瑾安打了个招呼:“我去吴大叔家一趟,你先回去吧!”
说完,就跟着吴栓子着急忙慌的走了。沈瑾安迈开了腿,想要追赶来人。刚跨出了一步,就被周大娘等人给拦住了:“你大嫂要开荒,你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拦着点啊。那面坡上都是茅草,又坚又韧的,便是男子去了,也得无功而返。她倒好,还开荒,开得出来吗啊?”
“简直就是胡闹啊,莫说开不出来,就是开出来了也没用啊,又没有水,光照那么强,什么庄稼种进去也得白搭啊!”
李三婶子也抢着说,先前她也在半山腰上开了一小块荒地。后来种的庄稼,全部都被茅草所覆盖,还白白浪费了半亩地的种子。沈瑾安见几人,都是一副看疯子的表情。想到有大嫂在,他和小婉也不用饿肚子了,还有暖和的新被子盖,就忍不住替月惊华辩驳:“我大嫂她开荒是为了我和小婉,我们能填饱肚子,没有胡闹!”
“你这孩子!”
周大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真是孩子心性,那要是我,我也这么说。我是为了你,为了婉丫头,为了你大哥才开荒的。这我们大家伙儿,也没有拦着她不让她开荒啊。只是那半山腰上,没水,坡势又陡,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啊!”
“浪费时间也就罢了,最怕的是回头好不容易开出来了,结果那些白茅草又疯长。种进地里的庄稼,没有水流灌溉,然后全部都干死在地里啊!”
李三婶也是心有余悸,一想到那被白白糟践了的种子,就一阵肉疼。沈瑾安被几人说得一愣一愣的,满是冻疮的手紧了又紧。站在人群当中的朱茵茵,一直记着她娘柳若梅的劝告,并没有搭话。看到沈瑾安挺直的腰板,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各位大娘莫要再为难瑾安了,他还是个孩子,哪儿能劝得住一个大人啊。再说了她也不是那听劝的人啊?”
这个‘她’指得便是月惊华。“茵茵姐!”
沈瑾安礼貌性的喊了声姐,先前他大哥腿还好着的时候,两人也经常见面。只是后来他大哥腿残了,娶了如今的大嫂,也就不怎么搭话了。朱茵茵笑笑,上前一步,将沈瑾安护在了她的身后:“瑾安别怕,各位大娘跟婶子,她们没有恶意,只是担心你大嫂做糊涂事而已。你可不可以告诉茵茵姐,她开荒的事情,你大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