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安不明白朱茵茵为何会这样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知道啊!”
“知道?”
朱茵茵的声音骤然间提高了许多,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变了。怎么也没想到,沈瑾钰竟然纵容那个坏女人到这个地步。沈瑾安满脑子都是几位大娘那絮絮叨叨的声音,冷不丁的被她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是……是啊!”
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沈瑾安咽了下口水,怔怔的说:“就是我大哥他让我来接大嫂回去吃饭的啊!”
朱茵茵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气得肝都疼了。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让瑾钰大哥这般紧张她?还巴巴的找她回去吃饭?好一会儿,她才强压住心里的怒火,抓着沈瑾安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问:“你是说是你大哥在做饭?”
“……”沈瑾安困惑的盯着住朱茵茵,不明白她为何变脸跟吃饭似的那般自然。朱茵茵也察觉到了他在盯着自己看,连忙扯了扯嘴角:“我就是听说你和婉儿都受伤了,担心你们吃不好,所以才问问的!”
听到这话,沈瑾安也算打消了心里的疑惑,笑着说:“我大哥他做的饭菜可香了,大嫂还怕我和小妹的伤恢复的慢,特意让大哥给我们做了鸡蛋羹!”
朱茵茵:……竟然真是瑾钰大哥做饭?一想到瑾钰大哥,竟然给那个女人做饭,还要巴巴的喊她回去吃。朱茵茵心底里的那一丝执念,就疯狂的肆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几位大娘也回味过来了。有道是君子远庖厨,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照顾一大家子的吃饭。为人妻,为人嫂的那个人,却异想天开的要开荒,这像话吗啊?……那头,月惊华走着走着,忽然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阿嚏,阿嚏……阿嚏……”谁骂我啊?揉了揉鼻子,月惊华狐疑的看了一眼身旁着急赶路的吴栓子,看他一脸的焦急。就暗暗的想,一定是因为昼夜温差大,自己刚干完活,出了一身的汗,感冒了!又问了几个同吴大叔伤势有关的问题,吴栓子也都很认真的一一解答,两人一前一后的就进了吴家的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有好几个平日里用来晒药的架子,都歪歪扭扭的靠在一起。见到月惊华盯着晒药的架子看,吴栓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昨日村里人一窝蜂涌进院子,撞倒了好几个晒药的架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就连忙同月惊华笑笑:“我爹娘他们都在屋里呢,惊华嫂子请。”
“嗯!”
月惊华应了一声,就跟上了吴栓子的步伐。她也就是见到有些药材,从架子上掉了下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罢了。一进屋,就看到吴大娘正坐在床边,一手端着药药,一边抹着泪,似是同床上的人在说什么。发现月惊华来了,吴大娘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药,着急忙慌的上前同她打起了招呼。两人寒暄了几句,月惊华就问起了吴大叔的情况。“我听栓子兄弟他说,吴大叔一直喊疼是怎么一回事?”
“我正要说这事呢!”
吴大娘一提起吴大叔的伤,立刻就泪眼汪汪。抓着月惊华的胳膊,那叫一个着急。“这死老头子,真是一天不气我都不行。你来了就好,快替我看看他啊。你和瑾钰走后没多久,他就慢慢的清醒过来了,然后就一直喊疼。我按你说的,给他喂了药。人也清醒了不少,也不喊疼了,但一直嚷嚷着要见给他诊治的神医。”
说着,她又气又急的指了指放在木几上的药:“这不,一大早的光是药,都煎了三回了,就是不喝,一直嚷嚷,我都快被他给气糊涂了!”
“啊?”
月惊华听着吴大娘的哭诉,又瞅了瞅吴栓子,有点懵。“娘您先别说了,快让惊华嫂子给我爹看看吧!”
吴栓子忍不住提醒。“对对对。”
吴大娘也反应过来了,也不再诉苦,连忙拉着月惊华朝床边走:“现在大娘唯一能指望得上的也就是惊华丫头你了,你一定得好好的替你吴大叔看看。我家这死老头子性子倔,我真怕他再把自己折腾出个好歹来啊!”
月惊华默默的将吴大娘的话记在了心间,刚走到床边,一直梗着脖子往外瞅的吴大叔,立刻拉下了脸:“你怎么来了!”
语气里满是嫌弃。月惊华顿了一下,跟在月惊华身旁的吴大娘立刻就急了。“哎呦喂~你个死老头子,你这是作死啊。这不是你一直嚷嚷着,要见给你诊治的神医的吗?我巴巴的让栓子给你将人找来,你这是个什么态度啊你?”
“……啥?”
吴大叔差点儿跳起来,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他直喘粗气,声音都变了:“你说给我诊治的人是她?”
月惊华:“……”吴大娘连忙点了点头:“是啊,要不是惊华丫头她胆大心细,大晚上的过来,替你诊治的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吴大叔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说什么也不相信,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你休要诓骗于我,那神医能将缝合之术,练就的炉火纯青,又对药性掌握的如此如此纯熟,没有几十年的行医功底,根本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个妇道人家,还是瑾钰家的,她……根本就不可能!”
又气又急,急得声音都变了。“……”月惊华眉头一阵狂跳,暗道这老头真是固执啊!呃~多多少少的有点缺心眼子。不过他既然有力气说这么多的话,那就是好事啊。也不同他争辩什么,就自顾自的替他换起了药。吴大娘先前也见过,月惊华上药包扎的情形。所以就很自然的,将浸泡在药汁里面的麻布,连同装满药汁的罐子,一并递到了月惊华的面前。在吴大叔震惊的目光下,月惊华检查伤口,换药,重新包扎伤口,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