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时候沈刘氏,一直盯着月惊华看。好几次都被抓包了。在月惊华疑惑的目光之下,她才结结巴巴的问:“……惊华丫头……你们家铺子里……还缺人……不……”月惊华:“……”不待月惊华开口,她便赶忙解释:“是这样的,我看你们家的铺子挺大的,若若她前些日子又有了。猛子在山里总归是不安全,你看能不能……让他去你店里干活……”月惊华抿唇,沈若若和王猛子两人从王家搬出来后不久,由三叔公出头,请里正出面给他们小两口,在沈家的院子旁,批了一块地基。王猛子是个顾家的,沈若若也不差,不久房子就建起来了。沈若若带着两个孩子,王猛子则每日里去山里打猎。日子过得也还算宽裕。但同山间猛兽为伍,危险性的确是大了许多,总归不是长远之法。她二婶担心这些,是能理解的。“二婶既然开口了,作为晚辈我本不应该推托的。但店里的事情一直都是栓子在管,人是一早就招够了的,现下的话暂时不缺人手!”
“这样啊!”
沈刘氏有些失落,不过倒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让她家闺女和女婿的日子可以过的好点。思索了片刻,月惊华又道:“不过,猛子他若是愿意的话,可以去各个村子,镇子上收购药材,也能赚不少的钱呢!”
“收购药材?”
沈柳氏被月惊华这话给吸引住了。“收购药材的话,主要是靠走量的,比如你去药农手里,收购一斤是十个铜板的话,送到店里,一斤可得十一,或者是十三个铜板。若是紧缺的药材的话,会更多。但也有一定的风险,必须严格把关才行!”
“你说的这些二婶听明白了,可猛子他常年在山里。打猎可以,对药材可是一窍不通,这能行吗?”
沈刘氏心有余悸,毕竟药材不同于打猎,万一出了差错可如何是好啊。“这就要看猛子的意思了,凡事都有风险,我也只能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而已。若是想好了的话,可以去店里找栓子,让他拿几张画册给他。刚开始的时候,尽量挑选比较常见,风险小的药材收购!”
“行,我都记下了,回去后便和若若他们两口子说。”
沈刘氏默默地将月惊华说的话记在了心间。回去后,第一时间便将月惊华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都复述给了两人。沈若若因为害喜,吐得厉害,整个人都瘦了许多。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镇上了,猛子还要照顾两个孩子也走不开,便让她娘将贺礼带了过去。听得沈刘氏说瑾钰他们家的店铺很大很热闹,都很开心。觉得堂哥堂嫂他们是个有本事,有主见的,以后定然会越来越好的。在听到,说做收购商的事情,两人都一脑门子的疑问,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王猛子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娘,您莫不是糊涂了,那药材收购这一行,大多都是些懂药材,或者是识医理的人来做的。我常年在山林里走动,对药材一窍不通,那能成吗?而且咱们也没有本钱啊!”
“这倒也是!”
沈刘氏叹了口气:“我是听你堂嫂说,她有好几位兄长都去做药材收购了,还有些种了药材,就有些心动了。”
“这……”两人都犹豫了。沈若若纠结着道:“堂嫂,她既然这样说了,便说明做药材收购肯定是有一定的利润的。但猛子他不识药材能行吗?”
“这个……我也不确定。不过你堂嫂说,有册子。若是咱们考虑好了的话,可以去店里找栓子拿几张画册试试。尽量挑选常见的药材,莫要贪多。”
“……既如此的话,猛子你来拿主意吧!”
沈若若转头看向自家夫君。王猛子心一横,重重的点了点头:“既如此的话,那我明日去镇上,找栓子打听打听!”
……当天夜里,张怀辰的副将来了,同沈瑾钰和张怀辰说了几句话。不久后,张怀辰从屋里出来了,悄然出现在了沈思婉的面前。沈思婉正埋头做统计呢,这些是她家大嫂教她的新方法。冷不丁的感觉到了丝丝凉意,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被窗外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张大哥你这是?”
“我……”张怀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大半夜的出现在女子窗棂之下,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小婉妹妹,我家在京中,家父是家中嫡长子。我自幼在府中长大,中过秀才,也中过举人,也曾参加过殿试。但后来也在军中也待了六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晓得自己心中所想。现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聘你为妻。不是因为瑾钰兄,也不是因为我家中长辈。只因为我想娶,想护你余生安稳。”
沈思婉都傻了……张怀辰又道:“我虽出身官宦之家,家父主掌族中事务。但有两位兄长在前,且他们已经成婚了,孩子都有了。你跟了我后,不用操心府中的事情。可同我一起去将军府住,府中一切事务皆由你做主!”
说着,他掏出了一块玉佩,塞到了沈思婉的手里。“这玉佩,是我贴身之物,张府唯有嫡系血脉才有。拿于你作信物,这段时间我有急事需要处理一下。你好好想想,待我从北境回来后,你若是愿意的话,我便奏请陛下为你我二人赐婚。”
沈思婉:“……”盯着手中的玉佩,一夜未睡。第二日,一大早,月惊华才得知张怀辰离去的消息。“北渊城中有急报进京,陛下命怀辰兄前去处理了。”
“这样啊!”
月惊华表示理解,倒没有别的想法。目光无意间,扫过站在窗棂下发呆的沈思婉,看到她盯着一对,重重的黑眼圈,双眼眯在了一起。沈思婉察觉到她家大嫂的视线,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将手藏在了背后。月惊华注意到了她细微的小举动,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上扬,并未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