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昭阳公主的棺椁离开京都,苏暮予坐回到了椅子上。此刻日头大,晃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刚刚与她一同并肩而望的男人,径身走到她的身边,将她身旁的帘子播下。苏暮予茶杯轻触唇边,缓缓的开口说道:“多谢”男人坐回到苏暮予的对面,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的神色。“暮予,可满。”
“满意?皇叔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何尝不是给你还姑姑一个人情的机会。”
李陌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神色却与刚刚截然相反。“暮予,可皇叔等的太久了。”
“皇叔,道理我都懂,但天时地利人和,少一个都不行,你活了这么久,该不会连这都不明白吧?”
苏暮予将手中的从茶盏放在桌上,看着李陌缓缓说道:“阿弟是正统的天子,他回来才叫名正言顺,不然你我这就是谋朝篡位,要杀头的。”
“可自有先例在前,就算谋篡了这皇位又能如何。”
“他当然的由头,虽然牵强但也算得上是个好理由,但是机会一但错过,便是后悔不来的,这个皇叔自然是了解的。日后想要这皇位做的稳,想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皇叔还听我的早日寻回阿弟的好。”
李陌低头沉思,苏暮予见李陌没有说话,便话锋一转质问道:“皇叔,该不会是寻不回阿弟,跑来试我的口风吧。”
李陌听后尴尬的笑了笑,“怎会,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有了消息,这次我去常蜀也找到了当年抱走那个宫女的亲人,她们说她八年前的时候曾经回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她身旁边跟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如此,那皇叔多多上心就是了,苏家这边我自然会处理。”
“但听闻,苏家的长孙来到京都,这恐怕……”“皇叔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剩下的交给我便好。”
马车驶入苏府前路过一家茶楼,苏暮予随手撩起帘子,看到茶楼二层靠窗的位置,脑海中突然浮现白衣少年,手持折扇眺望远方的样子。苏暮予垂暮浅笑,是时候去瞧瞧他了。晚间,苏亦涛便收到女儿要去惠州的消息。“什么,你要去惠州?”
“是的,父亲。”
“惠州近日闹灾荒,而且听闻附近常有马贼出没,你一个女儿家的,去那里做什么。”
这时一旁的李淑云起身来到苏暮予身旁,劝道:“你父亲说的没错,你一个女儿家,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不安全的。乖,不去了,改明儿宫中在办酒会,母亲替你纳个良婿。”
“母亲”苏暮予推开李淑云怀抱着的手,“你我都清楚,我如今在京都是难配良夫婿,这京都估计连只蚂蚁都知道我不详,如今还有和人敢与我成婚。”
“胡说,都已经查清楚了,裴旻是南诏人下蛊害死的,与你何干。”
“他如果不是与我成婚当日被害,倒也就与我无关了,但巧就巧在他就是在成婚当日死的,虽然这案子是查清了,可是有心之人不肯相信,也是无可奈何。”
“那人是谁?我就不相信,他连大理寺都不信。”
“悠悠众口,母亲能堵上一个,难道还能堵上一群不成,不必生这种无端的气。”
这时苏亦涛问道:“那你先说说,你去惠州做什么?”
李淑云见苏亦涛要松口,便回头看向他念道:“夫君”苏亦涛朝李淑云摆摆手,示意先听听苏暮予的意思,李淑云有些不乐意,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又回到桌旁做好。“其实这次会惠州一来是想着散散心,二来也是想为父亲排忧解难。”
“为我排忧解难?”
“我听闻惠州周边马贼闹的厉害,苏家商行的货物途径惠州被抢的连根毛都不剩,因此有不少地区选择绕开惠州送货,这样虽然是减少了损失,但有些方便的绕的路程少还好,有些要比原先多走上七八天的路程,属实是有些耽误时间了,是耽误时间是小,可这多出去的人力物力,虽称不上多,但经不起日积月累,于是我想这次去惠州……”“你要除马贼?”
苏亦涛不可置信的看向苏暮予“也不是不行”“荒谬,这马贼官府出来多少次兵去围剿都不成,你一个女孩怎么能除掉这马贼。”
“惠州周围山上的马贼是常年盘踞在此的,他们熟知山上地形,自然也会在官府中安插眼线,几次围剿不成,当然是情有可原,但侠峰山这个地方却是一个缺口……”在听到苏暮予的计划后,苏亦涛问道:“这次前去,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这么笃定?”
“女儿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好,这才是我苏亦涛的女儿,这次出门把家主的印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是”“还有,连殇连宸也一同跟着你去,父亲也能放心些。”
“都听父亲的”一切安排妥当,这时苏亦涛突然问道:“对了,怎么最近在府上没有看见连殇啊?”
“女儿先行让他去惠州做安排了。”
“嗯”苏亦涛赞许的点了点头本来李淑云是不想苏暮予冒这个险的,可一听此番家主的印章,苏亦涛要让苏暮予带去,她又不得不同意,要知道这苏家可是富可敌国的程度,而那枚苏家家主的印章便是取得这些财宝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