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这都第五次了，你说你们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呵！你说别人是没有自知之明就没有？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审美低下，没有鉴赏能力，让明珠蒙尘呢？”
简淑难得语言犀利，与贺总针锋相对。贺总闻言，微微眯起眼睛。他没有立刻回应简淑，沉默了两秒钟后，贺总忽然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接着，语调冰冷着道：“随便你怎么说，我反正没有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
话落，他便准备直接关上房门。但就在这时，杜杰也蓦然伸手来，按在门板上。在杜杰把手按在门上的瞬间，贺总的神情便蓦然阴戾下，他看向自己方才没有太过注意的杜杰，目光在杜杰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后，发现对方不过是个身材有些瘦削的家伙，于是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冷笑着，贺总手上用力，便准备强行关上门。一秒……两秒……三秒……在贺总发力的瞬间，时间忽然变得有漫长。在漫长的时间中，贺总只觉得自己手下的门像忽然被焊在了门框上一样，无论他用多少力气，都纹丝不动！足足几个呼吸的时间后，面色已经涨红着贺总终于松懈下自己身上的力气，接着，一脸愕然，甚至有几分惊惶着看向杜杰。“你……”贺总踌躇着开口。“我觉得我们这样站在外面说话有些不太体面，还是进去聊聊吧。”
杜杰嘴角微翘下，笑着道。面色仍泛红的贺总闻言一时沉默。几秒钟后，贺总微微眯起眼睛，声音暗哑着道：“所以，这是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了？也怪不得小马没拦住你们，敢情找来能耍横的帮手了？”
说着，贺总看向一旁的谢畅。谢畅闻声抬起头来，迎着贺总的目光与他对视。蠕动下喉咙，谢畅开口道：“怎……怎么？不行吗？”
“可以，那就请进吧！”
贺总忽然咧嘴一笑，笑着点头。话落，他便微微侧身，同时抬起手臂，示意人可以进来了。杜杰见状，先看向谢畅。等谢畅脚步虚浮着走进去之后，他也牵着简淑的手往里走。走进房间后，简淑贴近杜杰的手臂，又在他耳边道：“谢谢你啊。”
“你跟我客气什么？”
杜杰一脸无奈着摇头。“好，那不客气。”
简淑乖乖巧巧，嘴角微翘着点头。接着，她便牵着杜杰的手，先坐在沙发上。一旁，先走到沙发上等着二人的谢畅也才缓缓的坐下。坐下之后，杜杰扭头，又看向正举步走过来，看似平静，不过脸上泛着一丝铁青色彩的贺总。贺总走到办公桌后面后，便在沙发椅上坐下来。以主人的姿态，与杜杰对视着。手指在办公桌上敲打一下后，贺总开口，缓声道：“几位想聊，那就聊吧？”
杜杰闻言，先扭头，看了眼简淑跟谢畅。简淑自然是无条件相信他的，所以只是微笑着冲他点点头。谢畅此时仍有些紧张，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怎么说才有用，所以向杜杰投射过来求助的目光。杜杰见状，目光闪动一下。随即抬起头来，看着贺总道：“其实也不用聊，就是一个诉求，您答不答应而已。”
“我不答应啊，这个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贺总十分干脆的摇头。随声，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凝滞。凝滞的气氛中，杜杰却还保留着脸上的笑容。笑着，杜杰缓声道：“可我觉得你不应该不答应，我认为谢畅的作品已经达到可以在这里开办画展的水平。而且我有了解之前在这里开办过艺术展的画家，我觉得谢畅的水平并不比他们低。”
贺总注视着杜杰，随着杜杰的话，他的目光中渐渐流露出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笑意。在杜杰话落后，他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开口。注视着杜杰，贺总面带笑容，却语调冰冷着道：“艺术，不是你认为。”
“艺术可以不是我认为，但一定是你认为吗？”
杜杰极干脆的反问。“至少我是凤巢的管理者，与许多大师算的上君子之交，鉴赏过许多伟大的作品，而且，我毕业于亚诺大学。以上条件加在一起，我觉得我还是比只懂得跟人较量力气的阁下更懂艺术的。”
贺总微笑着，语调缓慢，一字一句的道。他的态度很好，语气轻柔舒缓，但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居高临下与蔑视甚至是不加掩饰的。闻声，杜杰一时沉默。在令谢畅微有些不安的沉默中，杜杰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大腿。在敲打到第三下时，杜杰抬起眉眼，看着贺总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来玩一个小游戏如何？”
“游戏？”
贺总眉尖轻挑。“没错。”
杜杰点头。接着道：“既然贺总对自己的鉴赏能力如此笃定，那就请鉴赏一下我手下待会儿送来的两幅画如何？”
贺总闻言一愣。愣神后，贺总微微眯起眼睛。接着，咧开嘴角，冷笑着道：“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这位先生是在玩过家家吗？我凭什么要陪你玩这个游戏？”
“就凭我觉得你有眼无珠，行不行？”
杜杰微笑着反问。“这算是人身攻击吗？”
贺总嗤笑着喝问。“这是我对你的客观形容。”
杜杰淡淡道。接着，又以舒缓的语调慢条斯理着道：“你如若不是，那又为何不能玩这个游戏呢？你如果真有你自诩的鉴赏能力，那任何一副画作的水平高低便都应该能鉴赏出来。”
贺总看着杜杰，蓦然沉默。足足几个呼吸的时间后，贺总开口，淡淡道：“首先，在我这里没有这条规矩，所以我不会配合你。其次，就算我陪你玩了一场游戏，就算我输了，就能证明他的艺术水平了吗？他不行，就是不行！这无关我的鉴赏能力！因为他的水平甚至达不到需要被鉴赏的程度！”
斩钉截铁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贺总后仰一下身体，又以淡漠蔑视着的目光看向杜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