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头妖王的尸体化成。妖王死后，不管是不是缘法，它得尸身仍庇佑着这数万年来的妖物。”
九月一边往前走，一边声音轻柔着道。“是吗？”
杜杰恍惚了一下后轻声道。“所以，有些妖物便将这处山口当做妖王的嘴巴，将死之时便投身其中，是为反哺。”
九月微笑着道。便在她话落的时候，她正好走到了山口处。此时，杜杰也已经来到大约有数百丈方圆的山口。眼前的地形类似于火山口，但往里却不是岩浆，而是一片幽幽的，仿佛蓝海，又如微光荡漾着的物质。在蓝色的幽光上，光点起伏，如梦似幻。看着眼前的景象，即便是杜杰都忍不住微微屏息一下。“妖物不同于人类，丧葬的习俗也与人类不同，不将就保留尸身，反而是越归于天地越好。”
杜杰身旁，风道人带着些许悲伤的情绪缓缓道。闻声，杜杰的目光闪动一下。他随即抬起头来，复又看向前方的九月，与她身旁的老婆婆。沉吟了片刻，杜杰道：“如果……”“杜先生。”
似乎知道杜杰要说什么，站在蓝海边上的九月忽然开口打断杜杰的话。接着，九月回头，看向杜杰。目光平静温柔着，九月微笑着道：“我可以请求杜先生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你说。”
杜杰目光闪动一下后点头。“我听说了一些事情，知道这个世界将面临的灾难，但我觉得，不怪是妖物，还是人类，包括这世上的生灵，他们都不应该死去。我相信着，在百年以后，万年以后，这个世界依然有人，有妖，有万物众生一起创造着美好。”
九月看着杜杰道。杜杰与九月对视着。他能够明白九月话里的意思，于是微微低垂下眉眼。在九月话落之后，他没有立刻说些什么。沉默了几秒钟后，杜杰才抬起头来，也微笑着道：“好，我答应你。”
他没有说考虑，也没有说尽力而为，而是答应。他不是一个会随便承诺的人，但既然承诺了，就要做到。“谢谢。”
九月轻轻点头。话落，她再次转身，看向蓝海。“等等。”
杜杰看着九月，蓦然道。九月闻言一愣，随即扭头，带着些许的疑惑看向他。“拥抱一下吧。”
杜杰微笑着道。话落，他举步往前，朝九月走去。看着朝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杜杰，九月的脸上有些茫然的情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后，九月轻声道：“我身上的厄毒会伤到先生。”
“无妨。”
杜杰看着九月，只是笑着摇摇头。话落，他已经走到了九月面前。微笑着看着九月，杜杰伸出手来。九月抬起目光，与杜杰对视着。几秒钟后，九月道：“先生不用如此，此生此世我并没有什么遗憾的，也认同我的宿命，所以不用安慰我。”
“不是安慰，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杜杰嘴角微抿下，微笑着道。九月看着杜杰，眼眸中一片清冷疏离的情绪。良久，九月才缓缓的抬起手臂来。看着杜杰，一步向前后九月缓缓的闭上眼睛。杜杰仍看着九月，嘴角微抿下，一步向前。带着淡淡的笑容，杜杰缓缓拥抱住九月。感受着厄毒落在自己身上后随之而来的剧烈痛处，杜杰的眼眸却只有一抹深沉到弥漫不开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