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一个正经的主子相处呢,紧张的浑身都僵硬了。寒银霜一边拉着她走,一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点雕虫小技,她竟然说一点雕虫小技。”
想着方才那幅人仰马翻的场面,寒银霜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哪可能是什么雕虫小技。她得赶紧回去,打探打探,耿絮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越是这样想,寒银霜走路的速度就越来越快,等到追上慕云倾和寒宾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寒宾回头瞥了她一眼,“毛毛躁躁的。”
寒银霜吐着舌头,连忙收敛一下,她可不能让倾儿姐姐看出来她太过兴奋。四人走到岔路口之后就分开了。寒银霜那股装出来的沉稳也瞬间被急切冲破,“哥,快走,我得去看热闹。”
“胡闹。”
寒宾嘴上呵斥了一句,实际上却没动手拦着寒银霜。前面不远处就是耿絮儿的住所,寒宾眼看着寒银霜靠在门口听消息,心里竟然还有一丝期待。他看看周遭的环境,找了最近的一处石凳坐下来,眸光缥缈的看着远方。“哥哥。”
也不知过了多久,寒银霜神神秘秘的跑回来。寒宾回头,“热闹看完了?”
“切,别一副你不感兴趣的模样。”
寒银霜对自己亲哥的行为及其鄙夷,“如果你真的不在意,这会儿早就走了,哪里还会在这儿等着我。”
寒宾有些不自然的站起来,径自朝着自家的院子走去。寒银霜瘪瘪嘴,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可以放慢的速度。“哥哥,你就真的不好奇么?”
她像个小鸭子一样在自家亲哥面前喳喳的说个不停,就是不往重点上靠。寒宾有些无奈,最后干脆阴沉着一张脸。“还不说怎么回事?”
寒银霜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一副‘就知道你忍不住的’模样。“我听说,耿絮儿毁容了,而起毁的极其厉害。”
想到自己亲眼所见的画面,耿絮儿蹙着眉头,“那张脸,现在一点人该有的模样都见不到了。”
“听说最开始就是起了红疹子,仅仅回来这一路,红疹子变成了水泡,最后溃烂,直接就血肉模糊了。”
就这样,她倾儿姐姐竟然还说雕虫小技?简直就是对雕虫小技的一种误解。寒宾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寒银霜的话,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变化能有这么大?“喏,不信你看看,连齐阁老都被惊动了。”
寒银霜指着前面的拐角处,寒阁老正带着齐阁老匆匆的赶过来。路过两人身边时,寒银霜把自己父亲拉住。“父亲,那个恶毒的女人,出事就出事了,你过去凑什么热闹。”
寒阁老:“她怎么说也是一堂之主,家主已经走了,寒家不能更乱了。”
他原本正和几位阁主商议家主的丧葬事宜,谁知道忽然就出了这样的事。“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寒阁老眼底含着警告,寒银霜连忙摇头,“不关我的事,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最好如此。”
寒阁老低声交代一句,见齐阁老已经进了耿絮儿的院子,也不拖沓,急忙跟上去。寒银霜原本都想回去了,这会儿忽然就改变主意了。“哥哥,我们也过去看看。”
说完,也不管寒宾同意不同意,把人拉着就往回走。进院儿的那一瞬间,两人刚巧听到耿絮儿的惨叫,比之刚才,要严重许多。“快。”
寒银霜立刻加快脚步。站在门口,两人的角度刚巧能看到齐阁老挫败的拍着手,正在屋内来回踱步。“这怎么可能呢?我这颗丹药可是一早就炼制好的,不管用就罢了,怎么还吐血了?”
“啊!”
温雅柔也惊叫一声,“耿堂主的脸,黑了,变成黑色了。”
在场的人闻声看去,那一块块儿的溃烂之地,瞬间乌黑的血染了,隐约间甚至还有一股恶臭散出来。那味道越来越重,甚至有人忍不住作呕,连连逃出去。“一群贱人,你们跑什么?躲什么?我有这么吓人么?”
一股耻辱感从耿絮儿心底油然而生。屋里有铜镜,她抬眸看了一眼,瞬间崩溃的垂下头。“救救我,你们救救我。”
她伸手去抓身侧的人,温雅柔哪敢让她碰,急忙躲开了。见耿絮儿蹙眉,温雅柔忙抓起齐阁老的手,“齐阁老,耿堂主的脸可不能就这么毁了,你救救她,快救救她啊。”
“哎呀,吵死了。”
齐阁老一挥手,将人推得远远的,“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呢?”
“我现在连她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齐阁老也愤恨的跺跺脚,他除了炼制丹药时差了点,可还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今日这……不是打他的脸么?“等等!”
再一次从温雅柔身边走过时,齐阁老猛的怔住,“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什么?”
温雅柔立刻僵住不敢动了。“耿家丫头的毒,就在你身上,你说,你怎么下毒的?”
齐阁老死死的拉住她,把她衣袖的一角拉下来,丢在特制的药水里,空气中瞬间传来一股恶臭,和耿絮儿脸上的一模一样。耿絮儿先是震惊,随后便咬牙切齿的爬起来,“贱人,是你害我的?”
她拿起剑就要刺向温雅柔,温雅柔连忙逃窜,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一个人。耿絮儿见状也怔住,本就难看至极的脸上越发狰狞,“贱婢,你来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