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侮辱她就算了,现在一个贱婢也要跑来看她笑话?耿絮儿眼神怨毒的瞪着慕云倾,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提剑把她和温雅柔一并杀了。慕云倾完全忽视了她的杀意,眸光淡淡的,“没有人让我来么?”
“也好,红七,回去。”
她转身要走,听到动静的齐阁老却不淡定了,连忙跑出来把慕云倾拦住。“倾儿丫头,你可不能走啊,老头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请过来的。”
为了让人去请这个丫头,他可是下血本拿了两棵极其珍贵的药材呢。耿絮儿震惊,“齐阁老,你说这个贱婢是你请来的?”
齐阁老不满意的回瞪她一眼,“张口贱婢闭口贱婢的,她手里还拿着家主令,怎么说都比你一个黄毛丫头高贵。”
“小小年纪,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模样,满脑子都是恶毒之词,亏不得要让你毁了容。再敢胡说一句,老头儿就走了,你的脸,还是去另请高明吧。”
耿絮儿被说的脸上火辣辣的,如果不是面皮已经毁了,这会儿一定红的和煮熟的虾子一样。不过,比之这些羞辱,她心里翻搅更多的,还是对慕云倾的恨意。她的笑话,也是这个贱婢可以看的?“絮儿,为父说过你多少次了,再着急也不可胡乱言语,还不给齐阁老赔罪。”
陈阁老呵斥出声。现在最好的大夫就是齐阁老了,如果他真的丢下耿絮儿,事情才麻烦了。耿絮儿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默默乖巧下来。“齐阁老,是我太着急了些,您不要与我计较。”
“哼。”
齐阁老根本没有要买账的意思。他平生最是护短,更何况慕云倾于他而言还是半个师父一样的存在,欺负她,可不就是欺负他这个老头儿么。“你辱骂的不是老头儿我,和老头儿赔罪做什么?”
话里的意思,任谁都听出来了,这下就连陈阁老也变了脸色。“父亲。”
耿絮儿不服的跺脚。陈阁老依旧盯着齐阁老,“齐老,还是先给絮儿解了毒,剩下的,我们从长计议。”
齐阁老:“解毒?老头儿我可解不了,要想医好了脸,还得倾儿丫头肯出手。”
“什么?”
陈阁老只当这是他的推脱之词,面上有些挂不住。“什么什么?我说的就是字面的意思,我不会解毒,兴许倾儿丫头会,你们现在不用求我,得求她。”
耿絮儿和陈阁老同时盯着他,仿佛想断定,他这话到底是真是假。齐阁老一脸坦荡,“她懂的医术,可一点都不比老头儿我懂的少,总归我已经交代清楚了,信不信,由你们自己决定。”
陈阁老还来不及反应,耿絮儿脸上的毒又发作了,奇痒无比,纵使她知道不能去碰,痛苦之下,还是忍不住抓了两把。本就破烂不堪的脸上又多了两道血痕,这下连陈阁老这个亲生父亲都闷着一张脸看不下去了。他盯着慕云倾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倾儿姑娘,絮儿她病急了才会口不择言,这个罪我……”“不必了。”
慕云倾挥挥手,面无表情道:“直接付诊金吧。”
让他一个阁老给一个做过婢女的人赔罪,他着实落不下这个颜面,现如今慕云倾自己求另一个方式,陈阁老自然乐意见得。“好好好,你说说,要多少?”
耿絮儿微不可查的冷哼一声。就知道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果真见钱眼开。慕云倾瞥了她一眼,“解毒,五十万两,去伤七十万两,一丝疤痕不留,一百万两。”
“我说,黄金。”
这一声重申,直接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齐阁老口中的茶都险些喷出来,直到他看着慕云倾满眼认真不像是在说假话,才惊讶的把水吞回去。寒银霜紧紧的握着寒宾的手,紧咬牙关才将那一声‘好’给吞回去。她倾儿姐姐,真的是太厉害了。把人折腾一番不算,还从中赚了这么多银子,如果是一百万两,那得赚多少年啊?寒银霜简直不敢想象。她身侧的寒阁老也不禁轻咳一声,虽然觉得慕云倾的做法不妥,心底却有些佩服她的魄力了。“倾儿姑娘,一百万两黄金,有些多了。”
“父亲。”
寒银霜连忙扯了寒阁老一下,随后去看慕云倾的反应。慕云倾点头,“那就看在寒阁老的面子上,少,一两吧。”
寒银霜‘噗’的一声低笑出来,小声提醒寒阁老,“父亲,你就不要自讨没趣儿了。”
没见耿絮儿那个婆娘是怎么对她倾儿姐姐的么?抓准了机会,倾儿姐姐又怎会轻易放过耿絮儿。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站了一会儿,慕云倾的耐心已经消磨光了。“需要给两位点时间想想么?我先回去,想好了,再派人去寻我。”
“等等。”
陈阁老咬咬牙,“你当真能医好絮儿的脸?”
慕云倾:“你也可以选择不信。”
陈阁老面色更难看了,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齐阁老的话,点点头,“医,我给你一百万两黄金。”
齐阁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终于平衡了。他方才送出去的那两颗药,可远远没有一百万两值钱啊。“啊!”
耿絮儿适时的惊叫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脸。慕云倾冷冷的提醒她,“如果你再抓,就很难恢复了。”
“痒死了。”
耿絮儿气急败坏。慕云倾:“忍着。”
她环顾四周,最后走到屋外的花盆旁找寻了一番,捏了一棵草和一个不知名的虫子进来,交给耿絮儿的丫鬟。“捣碎了,放半盏茶水,给她敷脸上。”
那丫鬟一愣,耿絮儿也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你就用这种东西医我的脸?”
那棵草,那个破虫子,分明就是寒家随处可见,怎么就值一百万两黄金了。慕云倾冷笑一声,“不用,你就等着痒死好了。”
那言语间的轻蔑,简直要把耿絮儿气炸了。“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
她恼怒的推了丫鬟一把。丫鬟这才反应过来,拿着虫子和草,有些怀疑人生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