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可欣痛哭过后,手机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姜可欣看了眼号码归属地——中国新疆。电话那头是一道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男人不急不缓。“姜记者……”“你是谁?”姜可欣立刻诘问对面的男人。“你别管我是谁,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父亲——姜璟,就是我杀的,倘若姜记者可以与我见一面,那么,我就会把关于你父亲的任何信息告诉你。”
姜可欣一听到自己的父亲是电话那头的男人所杀,她猛然锁眉,内心升起了一把仇恨的火炬。姜可欣的心脏紧缩成一团,像被人狠狠地蹂躏着,钻心的悲痛,愤恨……她反而却要平静地去与对面神秘的男人周旋。姜可欣始终承受不了对面的男人杀了他的父亲,却还可以如此逍遥自在地跟她通话。怎么可以,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好人不长寿,而恶魔却还在人间……“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只是想守卫一方的安宁!”“姜记者!我这是再跟你谈判,而不是让你来逼问我。要是姜记者还想要更多的真相,别报警,就你一个人来。”
说罢,男人果断地挂掉了电话,发了条定位短信给姜可欣——南疆:喀什和和田。姜可欣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离开这个世界。她早就写好了一封遗书,在去南疆之前,她先给总台申请了请假,安排好了母亲以后的日常生活以后,就匆匆地赶往黎城机场了。傅池旭拼命飞奔前往姜可欣的家去,心里也在默念着:姜记者,千万……千万不要出事。现在的傅池旭怅然若失,倘若姜可欣出了什么事,他定不会放过那些伤害过她的歹徒!终于,傅池旭来到姜可欣的家门口,他先缓了缓呼吸,而后轻轻地敲了敲门。“姜记者,我是傅池旭,请你开开门。”
傅池旭敲了很久的门,猛然发觉屋子里根本没有人,他开始惊慌,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姜可欣的电话……无人接听。姜可欣住的房子是租来的。因此,傅池旭叫来了姜可欣租的房子名下的房东,房东年近花甲,看上去慈祥和蔼的。傅池旭跟着房东一起走进了姜可欣的家中,家中干净整洁,一尘不染。遽然,傅池旭发现了压在玻璃杯底下的一张纸,娟秀工整的字迹……傅池旭走了过去,拿起一看,竟然是一封遗书!傅池旭仔仔细细地查看着这封遗书,遗书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倪。然而,傅池旭蓦然发现,有这么一行字——雁归南方,疆域辽远。把这行字中的其中两个字拆开组合在一起,会得到一个方位名词——南疆!傅池旭去询问了将要前往新疆驻扎的队友,距离现在从黎城飞往新疆还要多久。队友回复傅池旭,有一趟飞往新疆的航班,距离出发还有半个小时。然而,要从姜可欣的家出发到黎城机场坐车仍需四十分钟,这无疑是要跟时间赛跑。傅池旭立马联系了即将前往新疆的队友,急切地需要队友尽力而为地去拦住姜可欣上飞机,因为姜可欣的那趟航班根本就是“死亡之旅”。不管南疆那边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令人发指的,姜可欣奔赴的那场航班分明就是趟入了一锅滚烫的沸水之中。黎城机场,广播上正在播放着从黎城飞往新疆的航班的最新消息,姜可欣捏了捏自己的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独自面对着黑恶,一旦紧张,歹徒就会狂妄放肆地嘲笑。她心中清楚地知道,也许再也不会回到黎城,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但她却还是想要一个真相。正义犹如一位坚毅对抗着邪恶的勇士,一往无前,抽出一把亮剑,把卑鄙照射地无处遁逃。此时此刻,姜可欣的手掌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水,机场上开着冷气,以至于她的手心上冒出的全是冷汗,姜可欣微微颤抖着……她从包里抽出了一张白色纸巾,不断擦拭着手心上冒出的汗水,企图消除现在紧张的情绪。就在姜可欣消除紧张感的时候,广播再一次地响起。“本次前往新疆的航班的旅客们请注意,您乘坐的黎城—新疆的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抓紧时间由一号登机口登机,谢谢。”
姜可欣欲准备拖着行李箱登机,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穿着迷彩服的战士喊住了她。“姜记者!”姜可欣蓦然回首,只见士兵踏着大步向她走来。姜可欣停住了步伐,礼貌性地向那名战士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姜记者,傅队长托我,务必要拦住你,实在不好意思,此次航班,您得延误了。”
姜可欣听到“傅队长”这三个字,恍然大悟,为了确定“傅队长”就是傅池旭,她再一次询问着士兵。“请问你所说的‘傅队长’是傅池旭吗?”士兵肯定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傅池旭队长。”
就在广播再一次提醒乘客的时候,一句清晰而浑厚的声音响起,叫住了姜可欣。“姜记者!”姜可欣转身,只见傅池旭大汗淋漓,汗水都把衣服给打湿了,傅池旭气喘吁吁,还好,他赶上了……傅池旭乘坐的出租车在路上堵车了,为了能尽快地赶到机场,他给司机师傅付了钱,顶着毒辣的太阳,一路狂奔到机场。路上的人都在以为傅池旭是个疯子,都在纷纷为他让路,生怕疯子会伤害到人。士兵看到傅池旭赶来了,也早先离开了。姜可欣看着眼前的傅队长,百感交集……遽然,傅池旭又再一次冲动地抱住了姜可欣……傅池旭一手抱住了姜可欣的腰肢,一手轻轻地摸着她柔顺发亮的黑发。“姜记者,别走了,你如果要去,我愿意现在就去申请,去新疆支援。”
为了你,千千万万遍,赴汤蹈火,在所不惜……